閔微雲不知姑姑為何如此緊張,明明是前幾天她親口與自己說過用這一招打擊蘇盛錦的。

“姑姑前些日子不是說……所以我看見香荷對我使眼色所以……姑姑,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對?”閔微雲也跟著緊張起來。

閔太妃直起身子,一雙鳳眼吊起,厲聲吩咐太監:“去把香荷叫來。”

她這樣子弄得閔微雲更加緊張,原本半臥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沒一會兒太監來回話說各處遍尋不到香荷,閔太妃眼睛眯起,嘴角呈現下垂的樣子,顯然十分生氣,吩咐那太監把後宮翻過來也得把香荷找到。

“姑姑,難道不是你的意思?那會是誰?誰要對我的胎兒不利?還有,香荷為什麼又會對我使眼色呢?”閔微雲拋出一連串問題。

閔太妃神情凝重說道:“隻有找到香荷才能知道是誰,當務之急,不是誰對你的胎兒不利,而是香荷會不會落到了某些人手裏露出什麼口風。”

閔微雲輕咬朱唇,緊張兮兮的看著閔太妃,一直等到二更盡,太監有鬼追著一樣來回話,說在宮後苑的池塘裏找到了香荷的屍身,因事情辦得隱蔽,此時並無人知道,閔太妃想了想,忽然笑了,燦如春花,她連道兩個“好”,然後對著太監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遍。

承安殿。

已過三更,白衣飄飄如仙的奚琲湛穿梭在花間,手執一把剪刀,哢嚓哢嚓,毫不憐香惜玉的將魏紫姚黃砍了頭,然後頗有興致的修剪成高低長短小心插在瓶中,殿中隻留了幾個人服侍,元寶低著頭站一邊兒,偶爾點下頭,顯然是有些困倦了。

幾不可聞的哢噠一聲響,元寶卻被驚醒,動如脫兔跑至殿後窗邊輕輕開啟了一道縫兒,片刻又關上跑回來小聲跟奚琲湛說道:“主子,按您的吩咐,都成了,您看時候不早,奴才給您備好了安神香,要不要現在為您鋪床服侍您安寢?”

奚琲湛慢悠悠將一朵紫得有些發黑的花小心安置進一個潔白的玉瓶之中,審視一番,似乎很是滿意,然後將剪子一扔,優雅的打了個哈欠道:“該睡,該睡了。”完全無視還有許多的花朵橫七豎八的擺在桌上自顧自掀簾去睡,也不用人服侍,拉過被子一蓋便睡著了。

元寶則哀怨地看了奚琲湛一眼,動作麻利的隨手一抓三下五除二將花胡亂塞進幾個闊口瓶中,又注了水才哈欠連天的在靠窗下一張低低矮矮隻容一人的榻上睡了。剛眯了眼就聽奚琲湛自言自語說道:“爺其實不大喜歡這魏紫,看著黑魆魆的,姚黃也不好,弱不禁風,本宮覺得還是純白的牡丹最美,你說呢?”

“主子說好當然好。”元寶立即答道,眼神更加哀怨。

“蘇二真是一點都不了解本宮啊。”奚琲湛語氣很是感慨。

元寶白胖胖的臉不自覺笑了笑,語氣很是溜須拍馬的說道:“主子七竅玲瓏,心深如海,天下幾個人能猜到主子您的心思呢。”

奚琲湛不屑的回了他兩個字:放屁。

承明殿中燈火通明,奚景恒正在問身邊太監的話。

“王後那邊下午可有什麼異常?”奚景恒表情駭人,他還在氣頭上,此時想起蘇盛錦竟無一點好處。

太監唯唯諾諾著答話:“下午王後在壽安宮,臨華殿倒也沒什麼異常,不過,一個小太監卻不知為何跑去了膳房,與仙蕊宮一個宮女不知嘀咕了什麼,不敢跟太近,所以沒聽到說什麼。”

“那宮女呢?”奚景恒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