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2 / 2)

林芊也沒想到卓時講課居然這麼有魅力,回頭看去,平日裏耷拉著腦袋的學生竟豎著脖子,聽的全神貫注。

“好了,這首詞大致就是這麼一個意思和意境,愛情有時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憾事,當然了,每個人對於愛情的理解都有所不同,現在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有什麼看法都可以說,有問題也可以問我……”

“老師有女朋友了嗎?”一個膽大的女孩在角落暗暗的發問。

“沒有。”卓時大方回答。

“那老師喜歡什麼類型的?小白?渣女?腐女?……”又一個萌妹子開腔道。

“……”

就在卓時尷尬之際,向羽晴重重的咳了一聲,揮起了自己的爪子。卓時莞爾一笑,指向羽晴道:“同學,你有什麼看法或見解?”

林芊那時候唇正抵著礦泉水瓶沿在喝水,也沒想到向羽晴會站起來,斜眼看了她一下,靜靜等她能放出什麼厥詞來。

向羽晴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回頭掃了一邊全場說道:“老師讓我們談談對愛情看法,這是多麼高深而又嚴肅的話題,瞧瞧你們問的這都是些什麼沒營養的問題……”向羽晴扯了扯衣擺,挺直腰杆子一本正經說道:“關乎愛情,以及那宿命般因愛而來的糾結痛苦,那看似必然的悲劇情節,我所知的最深刻而且最精準的描述出自一手中國古代的情詩……老師你知道是哪首嗎?”

“願聞其詳。”卓時投以期待與讚許的目光。

向羽晴得意的看向卓時,提高了音量大聲且流利的說道:“那就是——扁擔寬,板凳長.扁擔想綁在板凳上.板凳不讓扁擔綁在板凳上.扁擔偏要綁在板凳上……”◎思◎兔◎在◎線◎閱◎讀◎

林芊愣了一下,噴了。

全班哄笑。

向羽晴自然是沒有堅持到第二節課上課鈴響,就瀟瀟灑灑的回宿舍補眠去了,卓時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哪怕她是雄赳赳氣昂昂從他眼皮子地下開溜的。

兩節課畢,教室裏的學生魚貫而出,卓時和林芊頗有默契的最後兩個走出了教室。

“天,你怎麼成我老師了?!這輩分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林芊無奈的大叫,和卓時並肩走著,如同情侶一般混跡與人來人往的走廊。林芊覺得太有挫敗感了,記憶中瘦瘦小小的小時哥如今竟是一躍成了她的老師。

“兄長還如父呢,都是一個道理,以後你還叫我小時哥,聽著親切。”卓時笑說,顯然沒有驚訝與林芊成為他學生一事。

林芊眯著眼打量他,在他肩頭重錘了一記:“行啊,小時哥,那天在J市你就知道會成為我老師了是吧?還真沉得住氣啊!怎麼樣?想當麵向我示威,以報多年前欺負你之仇?”

卓時沉吟片刻,說了句“正有此意”便讓林芊成了炸毛的小野貓,若不是要顧忌卓時需要在學校裏樹立人類靈魂導師這一形象,林芊絕對會操起腳上的鞋給他一頓好看。

因為各自有課,卓時說了下回請她吃飯,便和林芊在不同樓層分道揚鑣,各忙各的去了。

林芊認識卓時的時候,她三歲,他六歲。那時候兩人的母親各自抱著他們去赴同一家的婚宴,因為都去晚了,便湊到了同一張桌子上。隨後聊了天,才知道兩人竟是同一個村子的,因為都是外來媳婦,又住的是村頭和村尾,這麼多年知道彼此的存在,卻也隻是用某某家的媳婦給代替了,如今坐到了一張桌子上吃飯,這才知道是巧事一樁。

吃飯的時候,林芊被母親金麗華抱著坐在腿上,而卓時則是乖巧的坐在金麗華與自己母親曹玨之間,默默垂首吃飯,直到他眼前出現了一塊泛著醬色的糖醋排骨和一隻肥嘟嘟油膩膩的小手,他才抬起了頭。

“哥哥……來……這塊肉♪肉多,給你,你碗裏的肉♪肉少,給我……”三歲的林芊艱難的拚湊出了一個完整的句子,大方的送上被自己咬過一口的排骨。

那時單純的卓時自然以為這個粉娃娃是真的處於一片好意,高興的將碗裏僅有一塊的糖醋排骨和她做了交換。哪知他喜滋滋的接過,猛的一口咬下去,竟是一塊大骨頭,哢他得崩壞了一顆牙,立馬就哇的哭了起來。

聊得正高興的金麗華與曹玨一聽卓時哭了,便趕忙問原因,卓時抽著氣慫著瘦小的肩,描述了剛才發生的事,一下就讓整張桌子的大人都笑了起來。而林芊這個罪魁禍首看著滿桌子的人在笑,小嘴裏塞滿了肉也哈哈的笑起來。

從此她便和卓時結下了深厚的革命鬥爭友誼,直到九歲那年她離開吳家嶺。

如果命運可以重新訂做,林芊一定會在九歲那年的初冬,拉住父親林家良的手,堅定有力的告訴他:“爸,我不要媽,咱父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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