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不想不想……”她也在他的耳邊哈氣討好,覺得拖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不如昂揚起革命鬥誌,好好陪他完成。

“現在就想著梁大官,好不好?”她主動收緊雙腿,迎合這著他的動作。

“叫我梁碩。”他在她耳廓重重咬了一口。

林芊心裏那叫一個冤啊,硬是忍下了捏爆那個啥的衝動,雙腳微微抬起,主動的纏住了他的腰,抬起頭,在他唇邊輕吻:“遵命,梁大官……”

那一聲梁大官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教訓是血淋淋的。清晨充滿青春朝氣的陽光降臨X大,林芊卻雙腳無力的虛飄進了教室。

這次向羽晴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還替她占了座,第一排正中間,如此反常的行為,讓林芊有些怵。

“呃,你是得紅眼病了還是得熱覺神經功能紊亂症了?這麼熱得的天穿襯衫,還把領子係的這麼嚴實,養痱子是吧?什寵物不養,偏偏養痱子,有男朋友的人都怪!”向羽晴被林芊怪異的樣子嚇了一跳,沒把門吼了這麼一嗓子,全班的眼神又聚焦在了她們倆身上。

林芊沒理會那些目光,隻是伸手到向羽晴額前摸了摸,問道:“你怎麼這麼早起床?也病了?”

“豈止是病了,簡直是病入膏肓啊!”向羽晴捧臉癡癡的笑了起來,林芊感受到了她與生俱來的那種花癡氣場正在劇烈膨脹。

這節是選修的中外文學鑒賞課,林芊倒不是什麼文藝女青年,主要的選課原因都是以學分是否易得為基礎,而且這課的老師好對付,補個覺是完全沒問題。

而現在她拖著散架的身子硬來上課,那是怕火氣未消的梁碩大早上又折騰她,而羽晴來上課絕對隻有一個原因,就是發現了活色生香的生肉,想來個餓狼撲食。

“說吧,這次又是哪個帥哥入了你的法眼?”林芊打了個哈欠,趴在桌上眼皮苦苦的,鼻子酸酸的。

“知我者除你為誰啊……”向羽晴歎了一句,賊兮兮道:“原來的那個老師生娃去了,據小道消息稱,是早產,孩子有點急了,你說要當媽也不是這麼容易的……blabala……”

“說重點。”有幾根神經錚斷了。

向羽晴也覺得自己的話題跑偏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又據小道消息稱,這位新來男老師的小模樣絕對稱得上是X大建校百餘年來一級棒!什麼叫年輕?什麼叫帥氣?什麼叫文質彬彬?那些詞就都是為他一人準備的!”

向羽晴說的一連串什麼帥氣文質彬彬,在林芊見到新的代課老師時一個都沒感受到,唯獨感受到了一個,那就是什麼叫驚悚。

對於林芊而言,她的驚悚,就是在你落魄不敢見江東父老的時候,那些舊人卻忽然走到你了麵前,禮貌而又和煦的微笑說道:“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暫代王老師給大家上課的助教卓時……”

林芊承認,再次見到卓時的那一刻她虎軀震動了。

的確,那天在卓時送她回酒店的車上,他們聊得多半也隻是小時候調皮搗蛋的趣事,那是她有意逃避談及現在。

卓時隻知道她在X大上學,而她也隻知道他將會來X市工作……可偏偏就是這兩個“隻知道”,卻讓她再次遇上了卓時,而這次她竟成了他的學生!

林芊單手扶額,而坐在她身旁的向羽晴也不淡定了,翻了個白眼,杵了杵林芊的手肘道:“靠,小道消息果然不可靠!這模樣也算一級棒?頂多就是脫貧奔小康而已……”

向羽晴的嗓子尖刻銳利,瞬間劃破了因為卓時到來而難得的寂靜,林芊苦笑,拿開遮臉的手掌,仰頭看向卓時微微一笑。

卓時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之色,須臾間又風淡雲輕,微笑頷首說道:“這位同學對我的評價很中肯,而且還恰當好處的運用了比喻的手法,看來我對咱們這個班的要求應該更嚴格一些才好,快樂的期末就要到了,同學們,你們懂得。”

卓時自然知道在X大會遇上林芊,也在王老師轉交花名冊時,因為這個班上有林芊而感歎過了世界真小,隻是他沒想到林芊竟是這麼快就回了X市,現在還正鼓著一雙熊貓眼衝他傻笑。而坐在林芊身邊另一個大眼的女孩自然也因為那句調侃的話引起了卓時的注意,她紮著一隻大馬尾辮,瞪著兩隻憤世嫉俗的大眼,皮膚雖然偏黑一些,卻看上去很健康很有活力,和當年黑不溜秋的林芊有三分神似。

整個教室因為卓時不客氣警告而躁動了。

剛來就一個下馬威,當年的文弱的小時哥果然變霸氣了。林芊抿嘴偷笑,睡意全無,開學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翻開了那本厚重的《中外文學閱讀與欣賞》,算是給小時哥一個麵子。

而坐在她身旁的向羽晴卻已經炸毛了,她差點掀桌而起,憤憤說道:“我呸,拽什麼拽,老娘一會兒就讓你吃癟!”

今天卓時講的是歐陽修的《生查子》,林芊之前知道這首詩,是因為看了陳道明主演的《康熙王朝》,她猶記得電視劇裏那位“老年少成”的康熙帝迷戀上了一個反清複明的歌姬,那歌姬對康熙也是心生愛慕之情,便用《生查子》傾訴衷腸。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這首詞以靈光獨運的藝術構思,使今與昔、悲與歡互相交織、前後映照,從而巧妙地抒寫了物是人非、不堪回首之感……”卓時溫潤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四下闃然,全班都浸淫在了他娓娓道來的故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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