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沐秋和蘇盈盈見過第一麵,就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沐秋的眼裏,蘇盈盈就是曾經的自己,甚至比自己更可憐。
至少沐秋入宮時還有碧柔相伴,而蘇盈盈四歲入宮,沒有朋友,直到遇到了沐秋,這才算有了家人。
可是,周玉海,實在太卑鄙了。
蘇盈盈那麼相信周玉海,這個人竟然給盈盈下了迷藥,做下苟且之事。
沐秋沒有對碧柔隱瞞,慢慢說了一切。
“碧柔,蘇盈盈就是曾經的我們,甚至比我們更可憐,我不能不管。”
說到這裏,眼眶已經微微泛起紅霧,沐秋漸漸收斂了一池傷悲,輕輕歎一束氣,“既然周玉海說過要娶盈盈,我就想將這件事安排圓滿一點,給盈盈一個好歸宿。”
碧柔點點頭,輕輕握住沐秋的手,“我,陪你。”
“你要和我一起去?”
沐秋無奈的搖搖頭,“還是算了吧,我今晚去見周玉海的真心,你一身貴妃裝束,別嚇到了周玉海。”
“換,宮女,衣服。”
碧柔的提議也許可行,管一身宮女衣服,去見周玉海的真心,或許得到的答案會更加真實。
“也行,順便給我也找一身。”
姐妹之間約定了這件事,用過午膳以後,沐秋下午要去昭陽正院,黃昏時再回來找碧柔,換一身宮女衣服去見周玉海。
沐秋離開碧柔的宮殿以後,碧柔回到寢殿裏小睡不久,有太醫來呈遞安胎的湯藥,順便為碧柔把脈。
當小德子將太醫引入東殿,碧柔見到太醫以後,立即臉色蒼白,紅了眼眶。
太醫沒有察覺碧柔的異樣,見過禮數以後呈上湯藥,用薄紗遮住手腕細細把脈,終究道一聲恭喜,一切安穩正常。
碧柔紅著眼睛,狠狠盯著太醫,勾起唇角的冷笑,“白,太醫。”
“默貴妃娘娘,下官正是白無求,莫非娘娘先前……”
白無求說到這裏,終於敢抬起眼睛看了碧柔一眼,隻這一眼之後,立即倒吸一口冷氣,“你,你是,你是……”
碧柔慢慢起身,一句話也沒有說,驀然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脖頸下的一片白皙。
白太醫嚇得從椅子上跌落,手腳並用的向外爬著,“娘娘,我早已痛改前非,我已經年過半百了,隻剩風燭殘年了,我為流疾拚過命呀。”
嚇破膽的人在胡言亂語,碧柔冷冷一眼望向小德子,小德子立即會意,扯開喉嚨大喊,“來人!來人!有人輕薄娘娘!”
幾聲以後,門前衝進來一堆人,小太監們拿著木棒堵著門,小宮女們立即衝到門前去找侍衛。
白太醫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立即轉向碧柔,狠狠的磕頭,此刻渾身發抖,哭得聲淚俱下,“默貴妃娘娘,我沒做這種事,娘娘不能冤枉人啊——”
“畜牲!”
小德子上前一步,一腳踢翻白太醫,惡狠狠的瞪起眼睛,“我親眼見到你撕開娘娘的衣服,你竟敢滿嘴謊言,欺負娘娘!”
話音落下,門前衝進來大內侍衛,幾把鋼刀架住白無求,小德子從懷裏取出禦賜的金縷絲帶,狠狠纏住白無求的脖子,不再給白無求半句辯解的機會。
此刻,小德子眼睛猩紅,狠狠迸射著殺氣,“萬歲欽賜金縷絲帶,命令我保護娘娘安危,你今天能死在聖物之下,是你的福分!”
小德子發了狠,用盡畢生力氣,死死勒住白無求。
白無求半個字也來不及說出口,額頭鼓起青筋,臉色已經絳紫,兩隻眼睛快要從眼眶裏崩出來了,喉嚨裏隻有微弱的嗬嗬聲。
碧柔一直盯著白無求,美麗的雙眸裏沒有一絲溫度,隻有無盡的冷漠無情。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了,白無求早就已經死了,小德子還是沒有放手,似乎想要勒斷白無求的脖子,將這顆頭給摘下來。
金縷絲帶漸漸割進死人的脖子,鮮血飛濺而出,染了小德子半身,小德子仍舊渾然不動,繼續將絲帶勒下去。
侍衛們屏住呼吸,愣愣的望著小德子,白無求被活活勒斷了半個脖子,紫色的腦袋耷拉到了肋下,這一幕場景恐怖的猶如地獄,許多小宮女不敢再看下去了,有的甚至捂著臉,默默的哭泣著。
許久以後,碧柔終於飄出空洞又嘶啞的聲音,“拖,出去,剁碎,喂狼。”
碧柔目光凜凜,比冬風更冷,烈烈踏出宮殿。
小德子半麵是血,仍然沒有停下手,直到侍衛輕輕勸了一句,“大德公公,人早就死了,娘娘也走了,可以放手了。”
話音剛剛落下,小德子一手搶了侍衛快刀,一手揪住白無求的頭發,一刀將頭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