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搖曳下,副督事重新跪回院子中央,聽著領軍的結案之詞。
“本軍已經聽清楚了,顧七強和趙梨芳是師徒關係,今夜秘授技藝,並沒有不妥。”
說過了顧掌事和梨芳,領軍又看著碧柔,“楚碧柔深夜看不清楚,所以錯認刺客,雖然是誤會,也算心係皇城安危,是一片好意。”
下了斷論以後,領軍命令屬下將人鬆綁,也撤去嘴裏的巾布,隨意揮一揮手,“禦膳房將仆人領走吧,本軍自會將事情原委和大理寺講清楚。”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大家都暗暗鬆了一口氣,正要起身離去的時候,突然聽到碧柔堅定的一聲,“我不服!”
本來沒事了,卻因為這一句不服,再讓人提心吊膽。
“楚碧柔!”副督事揚手就要打,“閉上你的嘴!”
沐秋急忙架住副督事,切切的求向碧柔,“碧柔,回去再說吧。”
“我聽到了什麼,我清清楚楚!”碧柔倔強的看著領軍,“我就是不服!”
副督事伸手去抓碧柔,大聲招呼著禦膳房的管事們,“快來,快來,把她給我綁回去!”
人們立即圍上來,正要動手的時候,領軍一腳踢翻了桌子,隨著一聲怒吼,“放肆!”
所有人聽到領軍發脾氣,立即不敢喧囂,老老實實的跪成一片。
“楚碧柔……”領軍冷冷瞪著,一步一步走近,“你是在說,本軍論斷不公?”
沐秋緊緊護著碧柔,生怕領軍出手打人。
領軍的氣勢逼人,碧柔心裏也很怕。
但這次是扳倒顧掌事和梨芳的最佳機會,如果不能扳倒可惡的人,回去也沒有活路。
幹脆,碧柔堅定的看著領軍,“大人,我撒沒撒謊,一驗就知道。”
領軍狠狠喝問,“怎麼驗?”
“太醫院裏有女醫官。”碧柔說著鏗鏘有力的道理,“如果女醫官驗出梨芳是清白的,我願意受千刀萬剮!”
這是賭上性命的對質,碧柔篤定,她一定會贏。
碧柔的話很有道理,隻需要女醫官的一紙文書,立即就能真相大白。
有道理的話都不能被反駁,領軍盡管怒氣昭昭,也隻能生生咽下。
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領軍不能以勢壓人,隻有冷冷一笑,“好,你們三個先回禦膳房,沒有本軍的命令,誰也不許出來,等天亮以後,本軍去找醫官。”
做了最後的斷論之後,領軍帶著所有禦林軍踏步而去。
禦林軍離開了院子,跪著的人才敢起來,副督事狠狠推倒沐秋,憤怒的攥住碧柔的手腕,“為了平息這件事,我搭上了所有身家,你……你……你……”
副督事胸膛起伏,氣得嘴唇哆嗦,也狠狠甩倒了碧柔,對屬下命令著,“帶回禦膳房,鎖起來!”
人群七手八腳的衝過來,不顧沐秋和碧柔的哭喊,強強將她們分開,分別帶回禦膳房裏鎖好。
副督事看著所有人遠離,狠狠跺著腳,隨後追出院子外麵,去尋禦林軍了。
回到了禦膳房,沐秋立即被鎖進一間暗房裏,任由怎麼撕心裂肺的哭鬧拍門,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間暗房的高處有一扇小窗,小的恐怕隻有貓兒才能進出。
窗子高高在上,冷冷月色潑進窗欞,將這裏映襯的像寒冰一樣。
沐秋哭叫了許久,直到嗓子沙啞,終於緊緊依靠在門邊坐下,心裏念著碧柔的名字,珠淚無聲。
此刻,沐秋並不知道,在上一次受罪的廢棄柴房裏正燃著迷香,熏倒了被捆的碧柔。
不知碧柔昏睡了多久,慢慢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到了最不想見到的梨芳。
梨芳大刀闊馬的坐著,嘲諷的看著碧柔。
碧柔盯著梨芳,毫無畏懼的問:“你們把沐秋怎麼樣了?”
“我把沐秋剁碎喂狗了。”梨芳陰險的笑著,說著駭人的話,“真沒想到,沐秋挺瘦的,血卻流了好幾盆子。”
“你撒謊!你撒謊!”碧柔氣得眼睛冒著血光,奮力嘶吼著,“天亮以後,等醫官來了,你和顧七強就等著死吧!”
“楚碧柔,你太天真了!”梨芳慢慢站起來,唇色如冰,“你真以為醫官會來嗎?”
邊說著質問的話,梨芳邊走向碧柔,“禦林軍已經收了錢,這件事情不會再有人過問了。”
梨芳走到碧柔身邊,突然伸出雙手狠狠撕碎碧柔的衣衫,高傲的笑著,“以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出不了禦膳房的大門!”
說完陰冷的話,梨芳又動手撕扯著碧柔的衣裙,“我要扒了你,看光你這隻小浪貓的模樣!”
碧柔手腳被捆,無力反抗,隻能任由梨芳扯碎所有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