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這些人中,必然有奸細,否則傅司九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出現這種意外。

傅良翰極為聰穎,他隻是發落了傭人。

彼時他們剛剛長大,羽翼稚嫩,無法不忌憚二太和三太的權勢,也需要顧及傅文國的臉麵,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揭穿他兩房太太的齷齪。

這相當於打傅文國的臉。

傅司九落水時,衣服鞋子都沒脫,要麼是失足,要麼是被人引下去的。

傅良翰命人悄悄查了,在傅司九的鞋底裏麵查到了磁鐵,又在泳池瓷磚下層發現了同樣的磁鐵。

難怪他死活遊不上來。

那雙鞋子,據傅司九的說法,是五哥哄他穿上的。

五哥是二太的兒子。

可五哥隻是哄他換了雙新鞋,說帶他去泳池玩的,卻是傅丹雪。

小孩子總是不會防備小孩子,到了泳池邊,傅丹雪突然讓他自己先下水玩,她待會再來找他,然後把所有傭人都支走後,把六歲的傅司九單獨留下了。

這件事,到底也沒扯清。

不知是五哥的主意,還是傅丹雪的主意,又或者,是他們兩人合謀。

小孩哪有這心計和執行能力,誰都清楚他們背後是二房和三房。

“沒出人命,公公裝聾作啞,哪一邊都是他小孩,”段詩婧搖頭,“良翰和阿瑛開始進入集團工作,雖然嚴防死守,又加強對小九的教育,可依然擋不住各種意外。”

又扛了兩年,傅良翰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和傅全瑛要用最快的速度站穩奪權。

否則,這種意外,會一直伴隨著傅司九成長的路。

“小九八歲那年,”段詩婧說,“良翰和阿瑛把他送去了珠城,脫離了二太和三太的勢力範圍,且有婆婆的兄弟姐妹和至交好友看顧,小九才跌跌撞撞長大。”

傅良翰站穩腳跟後,把集團的話語權,一點一點收攏在自己手中。

二房的五哥因職務貪|汙,被送進了監獄。

風向大改之後,人人都開始看傅良翰和傅全瑛的臉色做事,不約而同地遠離二房的人,將他們視若洪水猛獸,生怕惹禍上身。

而三太一直是傅文國的心頭寶,對付起來,倒沒二太容易。

直到傅良翰全權接手集團,連傅文國都要避其鋒芒,三房隻能夾起尾巴做人。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段詩婧說,“後來的事,阿蕪你都知道了,三太到底不甘心平凡,現在被軟禁起來,她四個孩子自然著急。”

馮蕪喉嚨澀的難受,老半晌都找不回聲音。

她比誰都明白沒有親生母親照顧的艱難,她15歲失去媽媽,長在馮家這種並不複雜的家庭,尚且活的這樣不開心。

而傅司九的每一天,都是在和死神博弈。

“大哥會答應他們的要求嗎?”她勉強擠了句。

“不會,”段詩婧搖頭,“小九八歲離家,八歲的小孩正是需要家長照顧的年紀,這事一直是良翰心裏的痛,若把三太放出來,既對不起小九,也怕她又要找到公公那邊,到時不知又會生出些什麼風波。”

三太會被軟禁到死,或者,到傅文國死。

說到這,段詩婧笑:“幸好小九有你,知道有人疼他,良翰和阿瑛心裏安慰多了。”

馮蕪睫毛沉下,囁嚅:“是他疼我。”

“都一樣的,你疼他才會認為他疼你,”段詩婧說,“就像他總覺得對你不夠好一樣。”

“......”

這話像把小錘子,輕輕敲在馮蕪的太陽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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