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也有幻術師,外道的幻術更混沌,更無常,鄭青海被眼前一個個無法理解的恐怖幻術,震驚到頭暈目眩,幹脆當場休克過去,等再醒來時,外道的鐵蹄已掃清了整個戰場。
於是鄭清海借鑒了阿勒泰隕石雨的原理,發明了這個石破天驚,後者比前者弱了不知多少個檔次,他又在石破天驚的基礎上,自創出了水淹七軍。
現在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先解除眼前的困境再說。
我站起身,就看那漫天黃沙的平原上,胡女已經列隊完畢,你說它是胡女,其實也不過是一批黃泉境中摻雜著少量地獄境的鬼物兵馬。
但那恐怖的數量,的確看的人頭皮發麻,腳底板發涼。
我已經找不到比“蝗蟲過境”更適合的詞來形容它們了,黑壓壓,密密麻麻,宛如黑雲遮日,更似一片無邊的黑海。
王司徒走上去瞧了瞧,說:“絕對不止五十萬,瞧這規模,七十萬怕是都不止。”
我拿起望遠鏡觀看,來的隻有騎兵,卻沒看到半點攻城設備,雲梯,衝車,投石機,什麼都沒有,這簡直怪異到不可理喻,它們打算拿什麼來攻城呢?
“三坡。”王司徒眼珠子急速轉動,想出了一個損招後,湊到我耳邊悄聲說:“一會那個酆都大帝要是出來問話,你能不能縮地成寸過去,一刀把她秒了?”
我懂他的意思,領軍的死了,胡女群龍無首,自會散去,這場仗也就沒必要再打了。
可是我的雙腿,已經不支撐我再連續使用三回縮地成寸了,我咬咬牙也許可以過去,但去了肯定回不來。
胡女列陣後沒多久,酆都大帝乘坐著一輛雙輪戰車,讓兩匹戰馬拉著走出陣來,這玩意和慈禧一樣,也是一位女陰仙,獨獨缺了那個“大”字,女人三十來歲,臉孔正常,五官帶著濃厚的西疆特色,鷹鉤鼻,深眼窩,皮膚白皙,身穿一件鑲滿和田玉片的古代女士戰甲,臉蒙薄紗。
道行和我相當,老生常談的天神通初段。
戰車上擺著一尊大擴音喇叭,酆都大帝對著喇叭衝我們喊話:“慈禧太後呢?她可還活著嗎?”
我從王司徒手中接過喇叭,回話道:“老妹,你聽哥句勸,你哪來的回哪去,繼續當你的西疆土皇帝,秦嶺的渾水,你趟不起!”
女陰仙那邊沉默了好一陣,又問我:“城中有多少兵馬?”
我不假思索地如實答道:“一百八十萬鐵甲猖兵,清一色的粗野老爺們,個個發誓要娶騷騷的胡女當老婆!”
那女陰仙呆了一呆,怒極反笑:“我那慈禧姐姐,是被你害死的吧?”
“姐妹們上啊!給慈禧姐姐報仇血恨,殺光這幫臭男人!”
蝗蟲般的酆都大軍,騎著戰馬衝殺而來,一時間擂鼓震天,地動山搖,連天空都被這反卷的漫天荒山給淹沒了。
你別覺得這些都是娘們,就不把它們當回事,在人間,男女力量懸殊極大,一個發怒的老爺們,手撕八九個婦女跟喝湯一樣簡單,陰間是反過來的,女性鬼物的力量和凶性,是要略高於男性的。
鬼片裏全是披頭散發的女鬼,為啥女鬼更嚇人呢?心理層麵是一回事,陰陽規則倒置是主因。
所以酆都大帝的這支兵馬,不管是數量還是質量,都要更加致命。
王司徒高舉令旗,臨危不亂,等待敵軍進入射程後,令旗狠狠一揮,城牆上弓弩手的漫天箭雨,齊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