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每次見你,都是這樣一個人在發呆。”身旁,傳來男人溫凝如風的嗓音。
“一個人清靜,自在。”清淺唇角微揚,淡淡應道。
“你應該隻屬於快樂。”
清淺闔了闔眼,眸子微眯,“你看到我哪裏不快樂了?”
身旁男人笑了笑,並未言語。
沉默了幾許,顏銘眸光淺凝,緩緩開口,“既然你喜歡的人,已有心上人,何必還要呆在他們身旁。”
他淡淡的道著,不緊不慢,不溫不火,卻似要將她的心事說破。
清淺並不看他,隻是麵色沉靜的應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顏銘輕輕的笑了笑,微眯了眼眸,那眸中媚離的流光,氤氳的就似要從眼中傾散而出。
“那日在禦花園,或許所有的人都沒看出來,但我知道,你心上的那個人,是皇帝。”扯了扯唇角,他繼續道:“周遭的人,你都會去看,卻唯獨不會看他。”
山間的秋風盈盈吹來,映至臉頰上,帶著微微的冷涼淺痛,崖邊的花草,則泛起層層微瀾的波動。
見她似乎仍在倔強的掩藏著,顏銘薄唇輕動。
“你與那人,沒可能。”他一字一頓的吐出幾個字,嗓音中透著一抹誠然與篤定。
清淺微微一楞,緩緩側過臉,眸中的那束流灩緊鎖於他,似要看進他的靈魂骨血般。
良久,她忽的垂下了頭,眸色荒蕪。
顏銘眸光探向她,眼前的女子就似全身的力氣被抽離了般,身子蕭瑟的蔫在那裏,毫無生機,隻有耳際那幾縷傾散的發絲,還在微微的隨風輕逸。
他皺了皺眉,緩緩伸出大掌,輕輕按上了她的肩頭,想要開口安慰些什麼。
眼前女子依舊垂著頭,看不清眉眼,卻開始緩緩吐出字句,“沒事的,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的。一切,終會過去,我也會忘記。”
待這番話說完,清淺便揚起了小臉,眸光直直的探向他,唇角,是淺凝如花的笑意。
她伸出小手,拍掉了顏銘按在自己肩頭的大掌,“不要這副表情好不好,如此憂鬱。我才不會那麼脆弱無措。”她清靈的嗓音凝著一抹微嗔卻嬌俏的笑意。
顏銘不語,隻是淡淡的凝著她,凝著那個努力將眼底傷痛隱去,用純然如櫻的微笑來掩藏自己的女子。
“你們國家也有這樣的崖坡麼?被山林環繞,自成一派,生著層層花草,且能站在崖邊,欣賞群山美景的。”清淺目光再次投向了遠處,悠悠開口。
“嗯,自是有的,但四周的花木卻是大不相同,我們那裏的花木都生的較為高大,沒有這裏的秀美如月,卻也婉約大氣。”
顏銘淡淡應聲,眉間凝了絲淺淺的回憶之情。
“那你們那處的女子是否都是熱情如火,美豔世無雙?”清淺盈盈一笑。
“卻是不如這裏的女子鍾靈毓秀。”顏銘眸光緩緩移向她,輕凝了片刻。
若不是因被這煩憂擾心,她該是個多無雙的女子。賞心悅目,笑容染人。
抬頭望了眼天幕,清淺隱了笑容,微垂了眼眸,開口道:“我要走了,該去為皇上備糕點和茶水了。”
不等他開口,她便轉身,邁開步子,匆匆朝別院而去。
顏銘淺凝了目光,瞥向那個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唇角微揚,輕輕一笑。
一襲微風輕輕拂過,他玄色衣擺稍稍輕揚了幾許。
立於原地,顏銘眸光淡淡的瞥了眼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