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車上,窗外的燈光通過玻璃影影綽綽印在了擁月白皙的臉上,讓她的神情變得晦暗不明。
七海的目光從後視鏡上小女孩的臉上移開,淡淡開口道。“夏油前輩在叛變之前,一直是我跟灰原非常尊敬的前輩。”
擁月聽到他的話,目光落在了坐在前座的七海臉上。
“過去的事,無法改變。”七海建人接著說,“我無法替被他殺了的人原諒他,但是他如果能拯救更多的人,那麼他被留在這個世界,也不算一件壞事。”
“七海,如果這樣認為的話,我會安心很多。”擁月知道七海是在安慰她,她在反光鏡裏對著七海笑了一下。“因為七海可是可靠的成年人。”擁月開了一句玩笑。
擁月轉而對坐在身邊的虎杖說道,“聽說,你今天從外麵擊破了領域?”
虎杖撓了撓後腦勺,“七海海說,是因為那隻咒靈結界內部的耐性很高,相對的對於外部攻擊的抗性減弱了,才會導致從外擊破比較簡單。”
“嗯嗯,是的,對於封閉式的結界,從外入侵更好。”擁月點了點頭表示認可,“但是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會入侵結界內部的哦,因為沒有好處的,會被結界幹掉的。”
“但是呢,還是要表揚虎杖同學,在短短的時間裏就成長到能從外部擊破結界了,是快速到可怕的成長呢。”
“啊哈哈哈,是嗎?”虎杖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神情卻更快的冷靜下來了,“但是還沒有成長到可以殺死那隻咒靈的程度。”虎杖想起了死在自己懷裏的順平,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燒。
“我聽說了那個孩子的事。”擁月的神色一肅,她跟七海交換了一眼神,並沒有說出順平母親是因為宿儺手指才會死去的事實。“咒術師是一個會見很多死亡的職業,普通人的,同伴的,親人的。”
“我希望虎杖你在見過各種各樣的死亡後,不要忘記敬畏生命,也不要忘記你的初衷。”擁月摸了摸因為距離拉遠,而自動回到她身邊的傑咪的貓貓頭。
她接下來的話,不知道到底是說給誰聽的。“不要背叛現在的自己,也不要忘記前進的方向。”
傑咪紫色的貓瞳笑咪咪地彎著,讓人看不出情緒。擁月作亂地用手將他的毛倒著摸了摸,引來了傑咪冷冷地瞪視,擁月討好地又給他順了回來,得到了大貓爪不輕不重的一爪子,卻被擁月擒住了貓爪,揉弄肉墊。
擁月一邊“色眯眯”地揉弄肉墊,一邊問虎杖,“說起來,虎杖同學,你想好怎麼在你親愛的同期麵前露相了嗎?”
虎杖聽到這個神色總算是放鬆下來,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朝氣,“沒有..還沒有想好。”
擁月壞心眼地提議道,“關於這點,我覺得你可以去谘詢一下尊敬的五條老師,他一定會有好主意的。”
在七海建人的歎氣聲中,某隻單純開朗的粉色貓貓采納了壞心眼老師的建議。
某間公寓樓內,穿著五條袈裟,頭上有著縫合線的男人拉開了公寓門,頓時潮腥的海風撲麵而來,裏麵是跟外麵肅穆無趣公寓樓截然相反的夏日度假勝地,沙灘、大海、晴空。
穿著袈裟的男人剛走進這裏,就發現氛圍不對,連一直泡在海裏的形似章魚的紅色咒靈,也跑到了岸上。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真人死了的消息,原以為會是一顆有用的棋子,沒想到...男人的表情陰暗了一瞬,真人的死亡讓他的很多計劃都出現了空檔,害得他需要尋找新的,好用的棋子。
坐在沙灘椅上的,正在抽焊煙的火山頭咒靈回頭看了一眼來人,“夏油,你知道是誰殺了真人嗎?”
“我追查了真人的咒力殘留。”狐狸眼的男人看向了火山頭咒靈,“殺死真人的人,你跟花禦應該見過。”
“什麼?”
同時震驚的還有眼睛長著樹枝,身材高大的,用白布裹著一隻手的人型咒靈,她的語言是令人難以聽懂的奇異,但是語言的意思又被灌入了大腦裏。
這種感覺令人厭惡,但是火山頭咒靈現在不想跟花禦追究這個。他猜測道,“是五條悟嗎?”
男人搖了搖頭,“是上次擊穿了花禦的那個小女孩,月舒。”他到達現場的時候,地上殘留的咒力痕跡隻有真人跟月舒的。
火山頭咒靈抽了一口焊煙表示不對,“我不覺得那個小鬼有多強。”
男人歎了口氣,“她很強,曾經跟五條悟能打個平手,不過現在嗎...不好說...”高專時期未領悟反轉術式的五條悟。
之前他遠遠地看了月舒一眼,弱小的咒力,奇怪的逆生長。但是男人不覺得華國會派一個弱小的咒術師來櫻花國監視宿儺的容器,那麼應該是術式的緣故,會是天與束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