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上,繁星點點,皎潔的月異常的澄淨。
“月,讓我停下來,給了我理由。”
“她強硬地,不容置疑的讓我停下來。”
“如果我再殺人,她會把罪責擔在自己身上。”
五條悟的眼睛隱藏在眼罩下,他的嘴角始終有一抹上翹的弧度。
2006年6月18日,上午10點30分。
戴著小圓墨鏡,白發蓬鬆的少年才被家裏的老頭子說教一番,藏在墨鏡下的藍汪汪眼眸裏全是不耐,對於家裏人說的“華國咒術界強者如雲,此去危險”的話,完全沒放在心上。
少年將翻蓋手機在手上靈活地轉了一圈,就要撥通另一位黑發DK的電話,準備一起轟轟烈烈的大幹一場,開展一場跨國營救活動,拯救他可憐的仰慕者於水火當中。
就在此時,他的電話收到了一條陌生簡訊。
陌生號碼:她沒事。
附圖是一張少女在落日下練劍的照片。
“哈,現在的綁架犯,都不要贖金的嗎?”少年DK眉頭都沒動一下,點了右鍵保存後,直接撥通了對麵的電話。
叮咚叮咚的通話音持續了很長時間,白發的DK正打算掛斷時,對麵接通了。
“哈嘍哈嘍~綁架犯先生~”五條悟的語氣愉悅,但是聲線偏冷。隻有真正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露出一絲神子的冷漠疏離。
“.....”那邊沉默了一會,才傳出一道清冷的男聲,“你好,五條。”
五條悟翹起嘴角笑了,“看來你知道我是誰呀,那還不趕緊將我的可憐的同期放回來,不然....”
那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來一趟華國大使館吧,五樓。”
對麵不等他回答,直接掛斷了。
五條難得沉默了一瞬,不是綁架犯,是國家嗎?
五條一直知道擁月來高專上學是因為他們家的安排,對於十分反感咒術界爛橘子的五條,是沒辦法理解擁月對自家的維護的,在他們日常言語討伐上層時,擁月還會試圖將他還有硝子傑拐回自己家。
少女遊說他們的時候,哪怕日語稀爛,也言之鑿鑿,兩眼放光,頗有種舉起鋤頭,奮力挖牆角的感覺。
第一次見徐清疏的時候,五條就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柔軟、鬆弛、溫暖,又樂天,好像背後一直會有人給予支撐。所以肆無忌憚的向四周散發出光芒,不怕被辜負和背叛。
但徐清疏更加嚴肅,嚴謹,不會像擁月那個笨蛋一樣肆意散發好意。
“你好,五條。”對麵坐著的人發出了跟電話裏一樣的聲音,“我叫徐清疏,是月舒的師兄,用你們這的話說,就是月舒上一屆的前輩。”
五條悟大搖大擺地坐在了來人對麵的椅子上,戴著的小圓墨鏡險險地掛在鼻梁上,他沒有去調整墨鏡的位置,他正在透過六眼“看”這個男人。
徐清疏知道他在打量他,但是並沒有過多的表示,隻坦然的讓他打量。
他這次來到櫻花國,是為了給突發狀況的擁月善後的。“月舒這次留學因為一些原因,提前結束了,這段日子多謝你們關照她。”
五條悟微微點頭,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接受了對麵的謝意,“如果你隻是為了這一句話,不會刻意讓我來這裏吧?”
“這個作為謝意。”徐清疏將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推到了五條悟的麵前,是星漿體事件的調查文件。
五條悟看過這種文件,不過這一份站的角度不同,他之前看到的文件,因為來自五條家,來自高層,或多或少隱瞞了對自己某些不利的事實。
而徐清疏給的這份,更客觀,更第三方,對於五條悟看清目前的局勢有一定的幫助。
五條快速翻完文件,心裏自有一番盤算後,“我可是衝著我下落不明的同期來的,就這樣離開,我那位同期不是很可憐嗎?”
“月舒現在在執行秘密任務,不能當麵跟你表達離別之情跟謝意,我很抱歉。”徐清疏臉上的笑容不變。
白發DK能耐著性子跟對麵人說這麼多,都是看在這人是月舒家裏人的份上。但是他現在耐心告罄,麵對這個皮笑肉不笑的人,真的想暴起揍人。
最強的白發DK可沒有在對方地盤要小心謹慎的想法。
“月舒說,如果有笨蛋同期非要找她出來。那麼就讓我帶一句話給笨蛋。”徐清疏嘴唇張了張,說了一句日語,一句讀法亂七八糟的日語。
いちごいちえ。
一期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