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是指人的品性。”
黎玥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我就聽說紀予川是鄴都有名的風流浪子，煙花之地更是去的頻繁，你要把女兒的後半生托付給這樣的人？”
段秉成與她長久的對視著，最後首先別開了目光。
“玥兒，世間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心裏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實在是不現實。”
一生一世一雙人，段含菀在心底默念。
活了兩輩子，也隻聽說過國公爺隻娶了一妻。
黎玥嗤笑著，眼眶漸漸泛了紅，“自己做不到的事，也別把責任推給天下所有的男人。”
段秉成臉色有些難看。
但他到底不願意與黎玥撕破臉，隻好緩下語氣，“我去與工部侍郎交代，日後和含菀成了婚若還去鬼混，那便......”
“那便如何？”
段秉成也不管會不會實現，先一鼓作氣把當父親的責任擺出來，“那我便打瘸他的腿，讓他再也不能出府！”
黎玥苦笑著，“你當初為了娶我，對著祠堂發誓時，也是這般不容置疑的堅定。”
終究是自己理虧，段秉成啞然著不做辯解。
半晌，他轉頭問段含菀，“爹給你安排的這門親事，你怎麼想。”
沒等段含菀回答，他又唉聲歎氣道，“侯府早已不如當年輝煌，在爹心裏，隻有你能撐起這個光耀門楣的擔子，含菀，別讓爹失望。”
段含菀心底冷笑，麵色卻輕鬆如常，“既然爹想讓我挑起侯府的擔子，那我認識的貴公子也不少，為何您不選人品皆佳，還有一身戰功的小公爺，而是認定了風流公子紀予川？”
沒料到會被問這樣的問題。
段秉成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抿緊嘴唇想著怎麼解釋。
段含菀卻不等他，“爹，聽說二妹妹也喜歡小公爺，您不會是想讓給她吧？”
“胡說！爹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隻是覺得紀予川與你更為合適，難道爹還會害你嗎？”
黎玥也站出來反對，“我看小公爺就挺好，若你真是一視同仁，就該讓趙懷妙的女兒嫁給工部侍郎的兒子！”
被母女倆逼得喘不過氣，段秉成心煩意亂。
“女兒既然在侯府，那婚事自然由我這個當爹的做主！玥兒，你難道想讓含菀出嫁後，夫家的人知道她還有個和離後做商賈的母親嗎！”
他們口中的幾人，都坐在隔壁緣夢。
盡管三人情緒再激動，仍舊是壓抑著聲音爭執。
黎玥有些受傷，她有些不敢看段含菀的眼睛，唯恐瞧見女兒眼中的嫌棄。
“娘，你做的點心這麼美味，我永遠以你為榮！”
段含菀堅定的走到黎玥身邊，安撫似的拍著她的後背。
而後，她鄭重的開口，“爹，我不能嫁給紀予川。”
“為什麼！”
段含菀嬌羞著垂下頭，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下輪到段秉成與黎玥同時震驚！
“是誰？”
“酈國的質子，謝無隅。”
兩間商鋪相連的門簾微微晃動，隨即地上的影子被陽光拉得極長。
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影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