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無隅,他也來了?”
“我鄴國的事,他一個酈國質子湊什麼熱鬧。”
話雖如此,他們卻將聲音壓得極低,唯恐被他聽到。
要說這鄴都能橫著走的,除了國公府的牧韻芝,還有酈國皇子謝無隅。
酈國兵力向來要比鄴國更為強盛。
而他來鄴國做質子,也不是因為懼怕鄴國才主動將皇子送去為質。
那是他在酈國待膩了,主動要來鄴國做質子。
簡直聞所未聞。
為使其能安心在鄴國遊樂,酈國亦減少了對邊境的侵擾,兩國得以相安無事,可以說全是他的功勞。
此刻他既然敢跳出來,那就是不怕得罪人。
謝無隅步下樓梯,稍稍側頭,俯視著被人挾製的京兆尹的侄子,沉聲道:“僅憑你,也敢前來鬧事?”
“這裏可是鄴國!你又算什麼東西?”躺在地上的人奮力地蹬腿,試圖起身。
謝無隅摸了摸鼻子,說話時臉不紅心不跳,“憑我和段姑娘有過生死之交,今兒你敢在這鬧場子,也得問我答不答應。”
話音剛落四下嘩然。
這話讓紀予川覺得刺耳,他也衝上去攔住了京兆尹的侄子,“這是什麼場合?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滾!”
隨即揮手讓護衛們將這小子拖了出去。
此子本就是依仗京兆尹的關係,方得以融入他們的圈子,如今自己帶來的人鬧事,實在不好看。
紀予川對著謝無隅拱手道,“段姑娘一向不守規矩,多謝謝公子的出手相助。”
謝無隅挑著眉打量著此人,反問,“你們很熟?”
紀予川故作高深,“與謝公子一樣,我與段姑娘也有過命的交情,謝公子若無事,不如一同去雅座喝杯茶?”
今兒沒見到段含菀本人本就有些意興闌珊,加上他身份敏感,也無意與任何人攀扯上關係。
謝無隅隨即婉拒。
紀予川也沒有多加客套,目送著他離開。
“趙品,去查查謝無隅和段含菀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身後的趙品嗆了口水,無比驚訝,“你認真的?不是說不喜歡段姑娘嗎?”
紀予川心想,這畢竟是日後要娶回家的人,怎能容忍她與其他男子交好。
段含菀在二樓廂房默默看著這一切,其實她早就做好了各種應急手段,卻沒想到這兩人跳出來幫了她。
雖然這兩人都是大麻煩,但借助他們的身份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從天亮到天黑,永臻樓的人終於散得差不多了。
幾百人中挑選了二十名有望奪得令牌的學子,於後日再來參加決賽。
永臻樓的老板給段含菀結算了雲夢的點心錢。
今兒不僅永臻樓風風光光又在鄴都揚起了名頭,單論賣的點心和酒水,都大賺了一筆。
他私底下詢問段含菀可否長期給永臻樓供應點心,被對方一口回絕,隻說店內幫工不夠,沒辦法提供大量的點心。
這個法子行不通,他不死心道,“段姑娘不如把那點心方子賣給我,價錢都好商量。”
段含菀挑著眉,隻說回去商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