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時節氣溫逐漸回暖,萬物複蘇的景象也象征著新的開始。
永臻樓今日好不熱鬧。
要想進入清談會,得有一枚令牌。
據說令牌一共五枚,為了防止仿造作假,所有令牌顏色不同形狀各異,每一枚皆是匠心獨運。
“唉,說好誠邀天下學子,結果就隻邀請五個人!如此言而無信,還妄想與咱們高談清義,實在是......”
“這位仁兄若心存不快,就別排隊了,我還趕著參加呢!”
“哼,我偏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五枚令牌的獲取方式,依然很有段含菀的獨特風格,令人驚歎不已,眼界大開。
本次擔當令牌評委的,是鄴都城內飽讀詩書又小有名氣的三位姑娘。
“讓這般年輕的姑娘做評委,這是瘋了嗎!”
“難不成她們還能品鑒得出我的才華?”
“喂,不想比賽的能不能死遠點!”
宛如長龍的隊伍望不到頭,視線所及之處皆是攢動的人頭,數名肩負沉甸甸木匾的伶俐小廝,靈巧地穿梭其間。
木匾被移至高處,揭開了覆蓋在上紗布,露出幾篇幾篇蘊含深邃意境的詩詞與文章。
皆是作為評委的三位姑娘所著。
凡是排隊路過者,自認不肯屈居於女子的才華,便都可前來親臨拜讀。
來往的人不少,木匾擺上來後,周遭紛亂刺耳的喧鬧聲漸漸平息。
“原來才女身邊的姑娘,也都書香盈袖華氣自來。”
“太可惡了,枉我讀書二十載,所作詩詞竟不如幾個閨閣女子!”
“那就快走吧,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三位佳人輕紗覆麵,僅眼眸微露,即便如此,亦難掩其動人姿色。
許多學子亦心生好奇,紛紛打聽這些都是誰家的姑娘。
既有才華亦有氣質,怕是與段含菀也不相上下。
提起段含菀,今日倒是誰也沒見到這位鄴都才女的身影。
二樓廂房,窗外正對著台下吟詩的公子,連他暗自於掌中窺視小抄的細致動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段含菀對著下麵搖搖頭,敲了敲自己的掌心。
“誒,你們掰我的手幹嘛!”
忽有兩名小廝敏捷地出現,迅速地將那人帶離現場。
......
排隊等候的學子們進了永臻樓後均領取到了各自的號碼牌,他們不約而同地尋覓著座位,安然落座於桌旁。
聽說今兒永臻樓的點心也都是雲夢特供,邊吃著點心喝著燕州特產的茶葉湯,看著三位姑娘果斷決絕的淘汰著作品不佳的學子。
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門口處再度掀起一陣喧囂,段含菀不由自主地循聲而望,視線所及之處,幾張熟稔的臉龐躍入眼簾。
紀予川和趙品,連帶著平日裏玩得好的幾位公子哥,紛紛到前台報了名。
“看見了嗎,工部侍郎和光祿寺卿的公子也來了!”
“他們身後那個,是京兆尹侄子!”
“他來幹什麼,直接來搶令牌嗎?”
紀予川掃了一圈,卻沒見到段含菀,心中有些失望。
趙品同樣也收回視線,讓小廝給他們安排最好的雅座,順手塞了幾兩銀子給他,“那三位姑娘都是什麼人?”
小廝摩挲著銀子,喜出望外,認真給他們指認道,“最左邊那位,是當朝太傅的孫女,中間坐著的是雲瑤詩仙的關門弟子,右邊坐著的是嵩陽書院的女先生。”
聞言趙品率先“嘶”了一聲。
“段含菀一個侯府的嫡女,出名前在鄴都默默無聞,怎麼就會認識這麼多奇女子?”
他當真覺得新奇,扭頭看了眼紀予川,“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