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也就沒有了交集。
再後來，他就遇到了夙洛溪。
那個視他為自己一切的夙洛溪。
夙洛溪換了一個睡姿，看著顏慕的眼睛，“在你死後，他來妖族找過我。”
“他找你？”
“找我說了一些事情，”夙洛溪努力回憶了一番，“不過那時我心智受損，並沒有太在意他說的話。”
顏慕追問道：“你那時怎麼了？”
夙洛溪搖了搖頭，“那時，我滿心都是你，自然就記不得他跟我說了什麼。”
“隱約記得，他跟我提起了你的事情。”
*
那時的夙洛溪已經成為了妖界之主，沒有人能夠接近他，而他實力強橫，妖族之中任何一個不服他的人，他都把那人的妖丹挖出來，當著那人吃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麵。
古欒從妖族外麵殺進來的時候，是顏慕離開的第七日。
夙洛溪正躺在床榻上，思緒遊離。
他強行出關之後的身體格外虛弱，甚至連入定都做不到。
“妖王陛下，神族有一個人來，說一定要見您。”
夙洛溪重創的事情隻有族中幾個心腹長老知道，他們用了秘法才穩固了夙洛溪的人形，每天給他喂養不少的天材地寶。
外界少有人知，夙洛溪如今的狀況。
他撐著叫囂的神軀從床榻上坐起來，“是誰來見本座？”
“是……一隻鳥雀，叫古欒。”
夙洛溪還以為來的人會是旁人，卻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古欒。
古欒和顏慕向來不對付，顏慕成為邪神之後兩個人明裏暗裏交過不少次手，古欒回回都沒有討到好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古欒會在此時和自己相見。
“陛下，外麵的人有些攔不住他，他非要見您一麵。”
夙洛溪攏了攏衣衫，“你讓他進來吧。”
“是。”
外麵的氣息消失了。
夙洛溪盯著房間，拿起手邊的一顆妖丹，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濃鬱的靈力充滿了四肢百骸，微微驅散了他身上的疲倦，幹涸已久的經脈也重新受到了靈力的滋養，變得癢癢的。
他靠在了床欄邊，看著急匆匆衝進了房間的不速之客。
古欒身上殺伐之氣格外重，帶著屬於鳳凰一族的神性，讓夙洛溪瞬間便覺得十分的蒼白。
他站在房門前，抽出了身上的佩劍，指著夙洛溪的眉心：“是你殺了他。”
分明是一句疑問，語氣之中卻帶著確信。
夙洛溪衝著他微微一笑，“本座為什麼要殺他？要殺他的人不是你麼？”
古欒冷笑一聲：“妖族失去了妖族至寶，自然也就失去了氣運，若是沒有那個東西，你妖族很快就要變得和魔族那些牲畜一樣。”
“你身為妖王，自然迫不及待地想要殺了他，這樣神族就會對妖族格外開恩。”
夙洛溪聽著古欒的話，片刻後，嗤笑出聲。
他們妖族，本就從來都不需要神族所謂的庇佑。
夙洛溪眸子中帶著殺意，“你如今是用什麼樣的身份質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