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你在做什麼？！”
顏慕回過神來，一塊青色的玉石在他的手下瑟瑟發抖，散發著溫弱的光。
他茫然地往後退了一步，整個手掌沾滿了鮮血，潔白的衣衫被血紅浸染。他本能地在人群之中找尋那一抹屬於他的身影。
夙洛溪蹙著眉往他的身前走了一步。
“別過來！”
顏慕衝著夙洛溪吼道，“滾！”
血腥氣讓他覺得身體裏麵的血液都在沸騰，顏慕赤紅著眼眸，身體旁的靈力也同樣染上了赤紅之色。
夙洛溪沒有聽取顏慕的話，踩在同族人的屍體上，往顏慕的身前更近了幾步。他衝著顏慕伸出了手，語氣很輕，“顏慕，過來。”
“你再過來我就捏碎它！”
“殿下你別過去！”
夙洛溪對所有的話都充耳未聞，他的衣角已經被鮮血浸濕，保持著這個動作，低聲哄道，“乖，到溪哥哥這裏來。”
“我不會，”夙洛溪將湧上喉頭的血腥味咽下去，頓了頓，“我不會傷害你。”
顏慕往後退了一步。“髒。”
“你們——”
他的目光落在了夙洛溪和他身後的梨落的身上，重複了一遍，“髒。”
夙洛溪今日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強行破關，身上的氣息十分虛弱，看上去是隨便一個妖族都能將他擊殺。
驟然聽到顏慕說的話，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梨落。
他回過頭，繼續看向了顏慕，看著他身上越來越濃烈的戾氣，聲音帶上了些許的著急：“你先過來好不好，聽話。”
顏慕嗤笑了一聲，修長冰冷的手指將身後古玉上的結界捏碎，露出了其中的古玉。他將古玉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隨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將古玉捏碎。
“妖族是麼？”顏慕將手中的粉末撒在血泊裏麵，“本座記住了。”
他沒有看到梨落得逞的笑容，也沒有看到夙洛溪嘴角溢出來的血跡。
他轉身就走，一絲流連都不帶。
所過之處滿是血泊。
一路上，竟然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阻攔他。
*
夙洛溪看著顏慕離開的背景，目光落寞了片刻便變成了濃鬱到極致的占有欲。
良久之後，他發出了一個滲人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
“……”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陰寒地看向了梨落。
梨落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癲狂的夙洛溪，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一道巨大的吸力定住了身形。
夙洛溪隻是動了動手指就輕易地將梨落帶到了自己的麵前，冰冷的手指捏住了梨落的脖子，手背上青筋暴動，隻要用力就能輕易地將梨落捏死。
梨落在夙洛溪的手中劇烈地掙紮起來，“鬆開……鬆開我！”
夙洛溪捏著梨落的脖子將人甩開，在地上擦出一道血痕。
事已至此，就算是殺了梨落也無法將顏慕找回來。
“滾。”
*
隨著夙洛溪最後一個字的落下，整個空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畫麵，唯獨手中之前他握在手心的光球還亮著。
中途發生的一切顏慕都無法看到，或許是記憶的主人並不願意讓他窺探。
他在妖族生活的那一段時光，最開始一切都是好好的，從他在妖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