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夙洛溪，顯然他沒有想到這母女倆的目的是他們兩個人。
“為什麼？”顏慕的聲音裏麵帶上了痛惜。
夙洛溪捏了捏他的手背，搖了搖頭。他的顏慕就是把這些凡人想得太美好了，自然而然地認為所有的凡人都是好人。
殊不知，大多的凡人都是壞人。
人性本惡，顏慕還是太年輕。
村長見他們兩個人還沒有離開，迎上前來，“外麵下雪了，這傘你們拿著，先回去吧。”
村長將手中的傘遞給了顏慕，“我知道此事雖然和你們二人沒有關係，但畢竟這個孩子是……算了，先回去吧。”
顏慕把村長欲言又止地態度看在了眼裏，眼底的光微微一暗，卻也沒說什麼，接過了傘道了一聲謝謝。
外麵的風雪越下越大，顏慕手中還握著村長遞給他的傘，卻也沒有撐起來。
夙洛溪跟在顏慕的身後，正欲設下結界幫他阻擋風雪，卻被顏慕製止。他滿眼心疼地看著顏慕的背影，卻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他們到凡間的時間並不長，顏慕還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情，他心裏大抵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良久，顏慕停下了腳步，身上落滿了雪，輕聲開口問道：“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夙洛溪並不知道他該如何回答顏慕的問題。
對他來說，凡人就是可以用來增長靈力修為的食物，並不是什麼需要守護的東西，殺了吃了都無所謂。
對於人心這種東西，他從來都沒有琢磨過。
夙洛溪走到了顏慕的身邊停下，“你難受的話，我這兒有溫暖的懷抱。”
顏慕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來，不由得被逗笑。他垂下眸將夙洛溪的手牽起來，輕輕為他擦拭掉本不存在的血跡，“以後不要這樣了。”
夙洛溪：“……”
沒有責備，沒有怪罪，沒有任何一句批評他的話。
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下次不許了。
夙洛溪心神一動，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也被顏慕的輕觸而輕顫起來，“知道了。”
他把顏慕抱進了自己的懷裏，“阿顏你放心，我不會再這樣了。”
他昨日的確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一想到有別人在覬覦屬於自己的人，他心底的那一股占有欲就出來作祟。
他必須將那些所有窺探他懷中人的眼睛挖下來。
隻有這樣，他才能明確地感覺到，顏慕隻屬於他一個人。
顏慕靠在夙洛溪的懷裏，充滿神性的靈力將夙洛溪內心狂躁的情緒緩緩安撫下來。
片刻後，他突然是想起了什麼，推開了夙洛溪，“我想起來了。”
“什麼？”
“那個餅，”顏慕眉眼露出些許的笑，一掃方才的陰霾，“今早給你吃過一個。”
夙洛溪：“？”
“來嘛，我不介意。”
他張開了雙臂，一副根本不怕的模樣。
顏慕笑著給了他一拳。夙洛溪要是真的中藥了，他此時此刻就不會站在這裏陪自己淋雪，而是雙腿打顫，連床都下不了。
夙洛溪笑吟吟的，他被顏慕這樣一提醒，倒是想起什麼來。他道，“若真那麼厲害，用一用也可以。”
顏慕：“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