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慕聽到羅刹的話，嗤笑了一聲，反問道：“痛苦？”
“他有多痛苦，本座就有多高興。”
夙洛溪現在受到的折磨與他在妖界受到的痛苦與折辱，簡直不值一提。
“我們回去看看，他到底有多痛。”
顏慕甚至都迫不及待地看著他在地上原地打滾求饒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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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慕回到神族的宮宇的時候，剛推開門就聽到了房間裏麵東西被扔到地上砸碎的聲音，以及夙洛溪有些接近瘋癲的低吼。
“滾——滾開！”
黑色的魔氣從房間裏麵散發出來，幾乎將整個寢殿都纏繞在其中。寢殿外麵有一個結界攔住了這些往外麵竄的靈魔息才沒能吸引其他的神族察覺。
可是眼下的這種情況，隻怕也撐不了多久。
這是……
“心魔！”羅刹驚呼了一聲。
顏慕眼瞳一縮，在結界外麵附加了一層結界，閃身直接衝進房間裏麵。
羅刹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心底默默吐槽了一聲自己那不開竅的大人，連忙將外麵溢出的魔氣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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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麵，夙洛溪恢複靈力自己的人身，身上黑氣圍繞，凶悍的黑氣往四處亂撞著。他的眼睛已經通紅，神誌不清，嘴裏還念念有詞。
他已經被心魔吞噬了一半心智和身軀。
修羅在一旁抓著魔氣，看到顏慕的時候一臉平靜地喊了一聲：“大人。”
顏慕手指微曲，將撲過來的魔氣碾碎，沉著聲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被心魔纏上？”
在他的印象裏麵夙洛溪根本就不是會被心魔纏上的人。
修羅的聲音依舊冷靜：“他夢到他親手殺了您。”
顏慕震驚地回過頭，難以置信地再問了一遍，“就因為這個？”
修羅捏碎手邊的魔氣，鄭重的點了點頭。
顏慕知道修羅不像他的姐姐，心中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自然也就不會有欺騙顏慕的時候。
顏慕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將目光落在被魔氣全部淹沒的人。他蹙著眉揮手斬斷了麵前的魔氣，露出裏麵痛苦的人。“夙洛溪，你看著我！”
聲音帶上了些許暗啞和不自信。
聽到他的話，夙洛溪抬起黝黑的蛇瞳看向了聲音的來源，他的臉上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微微偏了偏頭，似乎在思考這一句話的意思。
他聽到這熟悉地刻在靈魂上的聲音之時，還是下意識地冷靜了片刻。
“夙洛溪，我還沒有折磨夠你，”顏慕往前走了一步，“我不許你死，明白嗎？”
聽到“死”字的時候，原本略微安靜下來的人突然變得比之前的氣息還更甚，夙洛溪控製著手邊的魔氣往顏慕的身上纏繞而去。
“我殺了他！是我親手殺了他——不！不是我！”
“滾開！都給我滾開！”
“啊——！”
“……”
不知為何，顏慕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隻覺得心髒抽疼，就好像被萬蟻啃噬。
他伸出手將纏繞在自己身邊的魔氣引入了自己的體內，閃身出現在了夙洛溪的麵前。
修長的手指捧著那一張被魔氣布滿、看上去異常恐怖的臉，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夙洛溪的眉心，輕聲又溫柔地道：“溪哥哥，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