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靈燁抬起頭，有些疑惑地問道，“什麼解藥？大人您在說什麼東西？”
他話音剛落，顏慕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去，比起之前帶著些許的笑意而看著他的模樣，眼前這個眼神更讓靈燁心底發毛。
靈燁身後的翅膀有些不受控製地想要鑽出來，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靈魂在這樣的威壓下感受到了威脅而下意識做出的自我保護的行為。
顏慕輕聲道，“本座說的是什麼，想來你很清楚。”
靈燁吞咽了一下，從懷裏摸出來一個很精致的瓶子，顫抖著手放在了顏慕的手心上。“大人，這就是解藥……”
顏慕握著瓶子，撩起眼皮看著靈燁，看得後者雙腿都發軟。“此法隻有你能解？”
“回大人，”靈燁趕緊回答，“是的。”
“很好。”
顏慕手指用力，瞬間將玉瓶捏了一個粉碎。
靈燁：“……”啊？
靈燁更加捉摸不透顏慕的想法，“不知這是何意？”
顏慕隨意揚了揚手中的灰燼，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以後，沒有解藥，你聽明白了麼？”
靈燁：“……”我不明白。
“是，我知道了。”
雖然他並不知道顏慕是什麼意思，逼著他把解藥拿出來，又當著他的麵把藥粉碎，還告訴他以後都沒有解藥。
那個人對於他來說，到底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靈燁不明白，也不敢問，顏慕自然也不會告訴他具體的原因。
顏慕的身影從大殿裏麵消失了，整個大殿裏麵的威壓也一並消失不見，眾人瞬間鬆了一口氣。
靈燁隻覺得自己仿佛是逃過了一劫。好在顏慕隻是粉碎了解藥，並不是自己的腦袋——以現在顏慕的氣息，他們這些人隻能為他臣服。
“哥哥，沒想到你還得罪過邪神大人。”
靈朔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幸災樂禍，他手中提著劍，隨意地將一旁自己看不順眼的族人捅了一刀，緩步往大殿外麵走去。
靈燁對自己的這個弟弟算不上是恨之入骨，隻是有時候自己的這個弟弟活著真的是一個禍害。
靈燁不甘示弱地也將身邊的倒黴蛋殺了，對著靈朔的背影道：“大人沒有怪罪於我，不算得罪。”
一旦坐實了他得罪了顏慕，那他就完了。總有那麼多個出頭鳥會前來落井下石從而獲得顏慕的青睞，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得到邪神的庇護。
可惜，靈燁並不是那種人。
他如今唯一琢磨不透的就是這件事情在邪神的心中有多少的分量，他沒有點名卻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也怪我自己手賤非要設下一個自己的靈魂印記。”
可那時誰能知道天上最有能力接掌神族的人會成為自己家的邪神。
*
羅刹跟在顏慕的身後，有些不理解為什麼顏慕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靈燁，甚至還將那解藥一並碾碎。
顏慕察覺到羅刹的疑惑，微微偏過頭，“很想知道？”
羅刹瘋狂點了點頭。
“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解脫。”
隻有活著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刑罰。
羅刹猶豫了一會，“可是，夙公子看上去真的很痛苦。”她與修羅心連心，修羅告訴她夙洛溪現在被夢魘折磨的有些精神失常。
就是在白日也能看到那些夢魘裏麵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