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洛溪還沒有養好自己的傷勢之時,就聽到了一件噩耗。
“陛下!您的傷若是不加以處理的話,恐怕日後都會留下病根,恐怕以後都無法修煉了!”
“陛下,此時不宜出關啊!”
夙洛溪的臉色十分難看,慘白如紙,仿佛隨便一個剛化形的小妖都能給他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
夙洛溪聽到兩位長老的話,搖了搖頭,態度十分強硬,“就算他做了許多錯事,可畢竟是本座唯一的愛人,兩位長老不必規勸。”
兩位長老雖然還想再說什麼,可看到夙洛溪的臉色的時候又將話憋回了自己的肚子裏麵。
世人都說妖族可怕,玩弄於別人的真心,可無人知曉,一隻妖若是愛上了一個人,那麼他隻會認定這一個人,不離不棄。
如今,妖王喜歡的那個人死了,去送送,也是好的。
夙洛溪見他們不再阻攔,立刻施展術法從妖族離開。
他身上的傷痕都是顏慕造成的,那一場訣別之後,夙洛溪就再也沒有見過顏慕。他等著自己養好了傷的那一日。
可惜,他聽到了邪神隕落的消息。
他無論都是不信的,除非,讓他親眼所見。
活要見人,死……顏慕不會死!
……
…………
一路上,邪神帶來的災厄似乎真的消失不見,整個天空又恢複了原本的色彩,陽光穿透了雲層直接照射到了凡間的每一寸土地上。
夙洛溪隻覺得這樣的陽光刺骨的寒。
整個魔界似乎又回歸了曾經的模樣,四處都散發著惡臭, 肆意妄為地做著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
整個魔界甚至都沒有人阻攔夙洛溪的到來。
很快他的身影就停留在邪神宮之前。
此處他來過無數次,可是唯一這一次,大門沒有再為他敞開——邪神宮再一次封印起來,安靜地隱匿在魔界深處,等待下一任邪神降臨再一次將它打開。
“不可能!”
夙洛溪搖了搖頭,沒有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
他們在斷魂崖分別之時,顏慕根本就沒有受多重的傷,受到重傷的分明隻有夙洛溪一個人。
不可能有人將他親手殺了。
這個世間還沒有人有這樣的本事。
除非是顏慕特別信任的人,否則沒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夙洛溪,你怎麼會在這裏?”
身後響起一道陌生又帶著些疑惑的聲音,夙洛溪回過神來,一道粉色的身影便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花神翟卿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夙洛溪,看他現在臉色蒼白的樣子,應該是之前受的傷還沒有痊愈。
翟卿看著已經緊閉的大門,歎了一口氣,回過身來,“妖王已經親手將我唯一的侄兒殺害,到這裏來做什麼?”
“誰殺的?”夙洛溪以為自己沒有聽清。
翟卿蹙著眉,眼神之中難得有些不耐煩。“你如今可是神族的功臣,就不必在這兒裝了。”
“不必相送,告辭。”
他今日前來本是來看看能不能找些東西做一個衣冠塚和他母親埋在一起,卻發現自己找遍了整個世間都沒有找到任何一點可以用的東西。
人死後,甚至連一個墓都沒有。
夙洛溪站在原地看著翟卿遠去的背影,遲遲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