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宮的大門為夙洛溪還開著,他一回去就能看到被黑色氣息纏繞的地方,連一絲陽光都沒有了。
他記得早上出門的時候,陽光甚好。
感情這裏是由顏慕自己控製的?
夙洛溪噎住,無語了片刻。
他一隻腳踏進邪神宮的大門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了過去。銀發直接撲在了自己的臉上,遮住了自己的視線。
“你又想幹什麼?”夙洛溪吐出吃進嘴裏的長發,沒好氣地道。
顏慕開口譏道,“為什麼不跑?”
夙洛溪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我手斷了,尾巴鱗片都沒有了,我能逃哪裏去?”
顏慕:“……”
他一噎,沒接話。
夙洛溪繼續道,嘲諷拉滿。“你就這麼怕我?”
顏慕被他說中了心思,選擇緘口不提。他的確打不過巔峰時刻的夙洛溪,當初他能在夙洛溪的上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夙洛溪讓給他的。
所以才會想到用這樣的法子折斷他的雙翼,讓他掀不出浪花。
“顏慕,好疼。”
夙洛溪話題轉的很快,語氣也十分生硬,好像看不出他哪裏受傷一樣。
顏慕聞言低下頭一看,他的手上還留著血,腳背也滿是傷痕,滲出血跡。
他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修羅怎麼不直接抱你回來?”
“嗬。”夙洛溪嘴邊嘲諷的意味更深,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修羅意簡言賅地解釋:“冤枉。”
顏慕把夙洛溪一個人留在那邊,卻留下了修羅,誰都猜不透顏慕的意思。沒有顏慕的命令誰敢對他做什麼,更何況還是抱回來這種親昵的動作。
顏慕:“……”
察覺到自己的愚蠢,他不再提這件事情。
他把夙洛溪抱起來,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腳把門踹上,留下修羅在風中淩亂,摸了摸鼻子。他在這種事情上不如自己的姐姐了解得多,猜不透顏慕的心思。
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啊?
“白癡弟弟,你在這裏聽什麼牆角?你是不是想被大人丟出去啊?”
羅刹站在修羅的腦袋上,用肉嘟嘟的腳丫子狠狠踢了踢修羅的頭,悶聲悶響的,一聽就不是一顆好頭。
修羅伸出手把自己的姐姐從頭上抱下來,極其疑惑地問了一聲,“為何?”
羅刹:“…………”
昨天大人把他們之間的一絲共感都屏蔽了,這傻子居然還不明白。
可是和他解釋這些好麻煩。
“等你討到媳婦兒了就知道了。”羅刹嫌棄地拍了拍修羅的臉,“走啊,蛇鱗還沒拔呢。”
“哦。”
修羅瞬間把這些事情拋之腦後,帶著自己的姐姐離開了邪神宮。
*
屋子裏,顏慕將自己的長發綁起來,垂著眸在給夙洛溪上藥。他神色認真,小心翼翼地將腰抹在了夙洛溪的腳背上。
他沒有靈力,走了那麼遠的路,皮肉都被磨破了。
這下真的人身和真身都同時皮開肉綻。
顏慕抬高了夙洛溪的一條腿,準備給腳底上藥,卻明顯感受到夙洛溪身體迅速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腿。
顏慕沉著臉抬眸,正欲發火卻看到了紅了整個耳垂的夙洛溪,眼眸略微泛著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