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充滿明槍暗箭的朝會,就這樣最終在罰了方旭後結束,這也意味著師徒之間地爭鬥,輸贏立竿見影。
而一時間朝堂上原本被薛毅提前背後提點過的大臣,此刻皆不敢再露頭。
薛毅回到寢宮氣不打一處來,“方旭這個蠢貨!”
原本伺候先皇的全公公,現在已經成了薛毅身邊地心腹公公,他說道:“丞相向您遞話兒來,來日方長,徐徐圖之。”
薛毅手捏著眉心,“李玄今日在朝堂一句話都沒說,他倒會當好人,讓朕來當了這個壞人。”
阿規此時快步進來,“皇上,楊將軍求見。”
薛毅立刻坐直了身板,說實話,見他,薛毅是有些心虛的,起身來回踱步轉了兩圈,說道:“請”。
楊展進門後,便直言:“臣與皇上說說話,你們都下去吧。”
薛毅腳步微微往後蹲了兩步,全公公猶豫著沒有動彈,而楊展身後跟著的尤昌卻說話了,“全福你是年齡長了幾歲,耳朵便也不好使了嗎?”
全福一愣,臉色極其難看,怎麼說他也是皇上的禦前公公,這份臉麵尤昌還是得給,再說,尤昌走後的幾年,宮裏大小事他都已經接了盤,這會在他跟前兒衝什麼胖子?
隻聽薛毅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全福一甩拂塵退了出去,尤昌也跟著去了外麵。
殿內隻留師徒二人。
楊展說道:“既你叫我一聲師父,我今日便教你最後一次,李玄給你出的主意不錯,可你太操之過急。”
隨即楊展往前走了幾步,薛毅便往後退了幾步,楊展失笑,“怕什麼?是自己做賊心虛?還是怕我弑君?”
薛毅吞了口口水,他都有,知道楊展在外一場場的打贏勝仗,他既高興又害怕,怕的他幾乎睡不著,怕的他一早便開始想對策。
他這個皇帝怎麼當上的,他心裏最清楚,楊展能把他扶上皇位,也能輕而易舉把他拉下去。
他雖不清楚具體細節,卻也知道先皇和幾位兄長之間的鬥爭多麼慘烈,他也知道楊展一定做了不少,那時他小,可他現在畢竟當了四年皇帝。
薛毅千思百轉間,低了頭,放低身段,“對不起先生,朕耍了心眼,朕知道你有多強,朕便有多害怕,所以……”
楊展聞言,一挑眉,楊展一向吃軟不吃硬,所以白覓清總能摸到他的軟肉來欺負。
薛毅拱手向楊展作揖,行了學生禮,“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楊展輕輕勾唇,“她這幾年總是念叨你,有空你們聚聚。”
薛毅聞言,眼神中才露出一絲輕鬆可也稍縱即逝,他和楊展之間,總歸得有個了斷,如此一隻猛虎在身側,他哪裏還能有什麼實權?
楊展回到府邸,正巧看到白覓清在教娮娮習字。
白覓清看著娮娮心不在焉地寫的歪歪扭扭,一二三四五寫了一上午。
“娮娮,你的四要飛起來了。”
娮娮懶洋洋道:“這不是挺好的嘛?”
白覓清無語,“哪裏好了?你這樣寫還不如不寫!”
娮娮大大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嘞!”撂下筆便跑了。
白覓清正要逮她,便看到院內楊展滿是柔情的目光。
白覓清聽完楊展給她講了朝堂上的事之後,歎了口氣說道:“立場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