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授計(2 / 3)

“殿下始終是皇上的兒子,殿下敢殺人,便不會為奴婢所欺!”韓謙看到宋莘往內府走去,還不忘往這邊張望,隻能低頭借整理弓箭跟楊元溥話,“到時候殿下要卑職回個話什麼的,卑職當著郭大人他們的麵,也就‘不敢不應’。”

“我敢殺人,但我要殺人,怕以後再沒有機會接觸刀弓。”楊元溥他自己顯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關鍵是安寧宮那裏處處壓製他們母子,怎麼可能坐看他殺人立威?

韓謙不管楊元溥所的“敢”,是不是僅他心裏想象而已,繼續道:“殿下失手殺奴婢,事後惶然認錯,即便是安寧宮也不能罪殿下!”

李衝愣在那裏,萬萬沒有想到韓謙竟然敢教三皇子行此險策以立威信,壓著聲音道:“殿下,切莫聽韓謙之言,諸事需從長計議,斷不可如此胡亂妄為!”

楊元溥城府再深,也隻是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

出宮就府滿以為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氣,誰曾想還要處處受製於奴婢,心裏所憋的怨氣,比在宮中還要盛,此時哪裏還有可能沉得住氣?

“宋司記,我隨你回去!”楊元溥追上宋莘,一起往內府走去。

“你若壞事,心你的性命難保!”李衝見三皇子楊元溥終究是不滿他在背後亂韓謙的饞言,不再信任他,盯向韓謙的眼神又怨又恨,恨得要拔刀朝韓謙當胸捅去。

“……”韓謙冷冷看了李衝一眼,諒李衝不敢拿他怎樣。

“你理他作甚?”馮翊與孔熙榮收拾好箭靶子走過來,見韓謙與李衝怒目相對,不知道他們為何如此,當下將韓謙拉開,避免他跟李衝起衝突受欺負,還不忘冷嘲熱諷道,“人家現在對殿下巴結得緊,他日必權勢滔,我們得防備以往被人家瘋咬啊!”

李衝氣得胸口絞痛,但也隻能憋著一口氣,從夾道往前庭走去。

韓謙與馮翊、孔熙榮慢騰騰的走到前庭,看到李衝站在書堂與正堂之間的院門口,跟隨行的一名家兵話,不知道他在吩咐什麼,隨後就見那名信昌侯府的家兵就神色匆匆的走出臨江侯府。

韓謙猜想李衝終究是不敢用險計,怕局勢脫離他們的控製,但他又不能阻止楊元溥,這是派人回去搬救兵了吧?

宋莘不讓韓謙他們進內宅用宴,這會兒看到有內侍端著食盒走出來,果然是要在前庭專門給他們準備一桌酒菜。

今日是仲冬之始,大雪節氣,即便不留韓謙等人在府裏飲宴,侯府準備的酒席也非常的豐盛,還溫了兩壺杏黃樓的酸棗酒送過來。

侍衛營指揮陳德上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等這邊酒席準備好,他卻跑了出來,還拉上今當值的錢文訓以及內侍副監管保一起過來吃酒,沒看到三皇子楊元溥他人出來,問道:“不是殿下請大家吃酒——殿下他人呢?”

“宋司記在內宅專門備了一席酒,殿下他人在內宅呢。”錢文訓道。

“……”陳德皺皺鼻頭,低聲咕嚨罵了一句,就沒有什麼。

即便馮翊、孔熙榮將陪讀當成苦差事,鐵心要跟三皇子楊元溥撇清關係,這會兒也覺得安寧宮派到臨江侯府的奴婢實在有些過分了。

李衝心緒不寧,韓謙卻優哉遊哉的飲著酒,品嚐滿桌的山珍海味。

三皇子楊元溥今真要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安寧宮那邊也多半會認為是受李衝的教唆,他才不會有什麼心理壓力。

韓謙自家宅子裏的夥食要比平民家庭好上太多,至少每日雞鴨魚肉、葷腥不斷,但臨江侯再受安寧宮的壓製,也是佑帝唯有的三個子嗣之一,吃穿用度皆是不差,韓謙他們眼前這一席酒,有鮮蝦燒蹄子、紅燒鵝掌、雞皮冬筍湯、鴛鴦炸肚、雞汁茄丁、羊舌簽、烤獐子腿幾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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