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爺爺眉開眼笑。年紀越大,就越注重健康。這個藥酒,他是親眼看見老朋友的服用效果後,才對兒子們說起的。
老大來的時候,也給他帶了禮物,就是一些保健品。他還以為那種藥酒很難找呢,這不,薛瑾爸不就給他找著了?
比起兒子,薛瑾爺爺更看重孫子。那袋子藥酒也就是稀罕了一會,他接著就把薛瑾拉在身邊坐下,開口問起薛瑾最近的學習情況。
趁著老爺子他們說話的當口,薛父對薛母說,“去廚房裏幫把手吧,總不能讓大哥一個人忙活。”
薛母心裏有點不痛快,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和他拌嘴實在沒有必要。她轉身就要進廚房去。
薛瑾的奶奶小聲責備兒子,“你怎麼就知道指使別人?你不能去打打下手?”
對於母親,薛父不敢反駁,卻也不讚同,“廚房的事都是薛瑾他媽在做的,我又不會。”
言語間居然還挺驕傲。
薛瑾奶奶搖著頭,也跟著去了廚房。
得知薛瑾下周起,晚自習就去超級補習班上課,薛瑾爺爺連說了幾個好,“你腦子聰明,成績好,可是學習這條路上,不進則退啊。原來我還擔心你那個學校是不是跟不上進度,現在你去了補習班,我就放心多了。”
他抓著薛瑾的手,再次表達了自己的願望,“薛瑾,爺爺可就指望你了。咱們薛家,一定要出一個清北畢業生。”
薛父心裏得意,又有點酸溜溜地,“就是,如今的教學條件再好不過了。哪像我讀書那會,要是能有人幫我補習補習,我也不至於抓不住那次的機會。”
薛瑾爺爺擺擺手,“凡事要向前看嘛。你沒能辦成的事,薛瑾保準給你辦成了。你說是不是啊?”
他殷切地看著孫子,就像看著一塊閃亮的牌匾,上麵書寫著四個大字,“光宗耀祖”。
雖說如今的大學生跟以前的進士舉人沒法比,可是考上清北的概率,和中舉的概率,也差不多了。
大伯母也溫良地笑著,“是啊,以後我也可以跟同事們說,我家侄子是清北學生呢,聽起來就倍有麵子。”
見此,薛父也不好再追悔往昔,隨大流地說,“就是。薛瑾,你看全家人都對你抱了這麼大的希望,又給你創造了那麼好的條件,你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啊。”
明明處於輿論的中心,旁邊的人都在說著以他為主角的話題,可是此刻,薛瑾隻感覺自己和他們之間,像是豎起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他們在屏障那邊興高采烈地說,他在屏障這邊無動於衷地看,好像他們話題中的那位主角不是他,他隻是這場劇的旁觀者。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情緒,那就是,厭倦。
實在氣悶到不行,剛巧話題也告了一段落,爺爺和薛父開始討論最近的時政。薛瑾趁機溜去了陽台上,才發現奶奶也在那裏,正在仔細地給每一盆花澆水。
奶奶是家裏最安靜的人,做事很細心,待人很有耐心。雖然她過於溫厚的態度,使得她在兒女心目中的權威性遠遠不如薛瑾的爺爺,可是比起過於強勢的爺爺,薛瑾更喜歡奶奶。
看見薛瑾出來,奶奶放下了手上的澆水壺,“悶到你了吧?你看你好不容易來一次,都不叫你休息的,就知道提起學習。”
薛瑾從她手裏接過澆水壺,“還有哪些需要澆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