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經濟專家(1)(3 / 3)

陳雲一到上海,就下大氣力抓“兩白一黑”。所謂“兩白一黑”,就是大米、棉紗和煤炭。穩住了“兩白一黑”,就穩住了上海。

陳雲以為,在“兩白一黑”之中,煤炭隻要保證不斷從北方運到上海,就能穩住。與不法資本家的鬥爭焦點在“兩白”,尤其是糧食。

上海的不法資本家大量囤積糧食,致使糧價上漲,造成百姓恐慌。陳雲經過調查,認為上海如果每天供應300萬斤糧食,才夠市民消費,這是底線。7月底,正值江蘇的早稻成熟,而且價格比上海低,陳雲派人到江蘇大量購進大米,運往上海。

陳雲又急令“東北自11月15日至30日,須每日運糧1000萬至1200萬斤入關”。另外,又從江、浙、皖以及東北、華中、四川急運4億斤糧食至上海。到了1950年上半年,上海國家糧庫儲存的糧食高達17億斤。

起初上海的不法資本家見了糧食就搶購,“吃”進一批又一批糧食。可是當大批糧食源源不斷抵達上海後,不法資本家雖“囤積”而“無法居奇”,最後不得不低價拋出,虧了血本,上海市場上的糧價也就平穩了。從此,這讓人明白共產黨裏也有懂經濟的能人。

在糧食問題上打不過共產黨,不法資本家把棉紗作為囤積的對象。上海投機商們開始囤積棉紗。一時間,在一個月裏上海棉紗價格上漲了4倍!陳雲一邊從各地調來大量棉紗,按兵不動,一邊在1949年11月25日通令在上海、北京、天津、武漢、沈陽、西安等大城市大量拋售紗布。起初不法資本家還拚命“吃”進,到了後來“吃”不動,上海的國營紗布公司依然在大量拋售紗布,迫使棉紗價格恢複正常。不法資本家再度敗下陣來。

陳雲抓住“兩白一黑”,等於抓住了上海的經濟命脈,終於把脫韁的野馬製服了。

據陳雲秘書周太和告訴筆者,當時為了使中央能夠及時了解全國財經情況,陳雲以他和薄一波的名義一起給中央寫《財經旬報》,即10天報一次。這些旬報,多出自陳雲筆下。

周太和說,這些《財經旬報》也是陳雲很重要的經濟著作。

陳雲寫了許多《財經旬報》,其中有兩則收入《陳雲文選》。現摘錄1950年2月1日《財經旬報》中的一小段:

自人民幣發行以來,到目前為止,共發4.1萬億元。每月發行的新鈔票,依當時的物價計算,總值是214億斤小米。這4.1萬億元鈔票,因為貶值,現在隻值49億斤小米。即是說,通貨貶值中,人民損失了165億斤小米,等於抗戰前銀洋8.25億元。為時隻有一年即損失這麼多,是一個極大的數字。這是人民生活水平降低的一個具體材料。這樣下去,人民將很難支持。

陳雲肩挑一擔“炸藥”

1950年初,當春節臨近之際,一天晚上,陳雲家裏給陳雲秘書打來電話,詢問陳雲怎麼還沒有回家吃飯。

陳雲秘書感到奇怪,陳雲早就坐轎車走了,怎麼還沒有到家?

秘書以為陳雲在路上出了什麼事,趕緊查問。

後來才明白,陳雲“逛街”去了!

原來,陳雲叫司機開到北京前門最熱鬧的大柵欄附近,下了車。陳雲來到市場,詢問各種商品的價格。因為春節即將到來,北京市場正在大漲價,陳雲去“逛街”,摸行情。

那時,陳雲作為主管財經的副總理,常常悄然到北京的王府井大街、天橋市場、東單菜市場去“逛”。那時還沒有電視,市民中認得陳雲的人並不多,這給陳雲以很大的“自由”。

陳雲到了別的城市,也常常“逛街”。這樣,他對全國的物價心中有數。

陳雲曾說,自己那時主管經濟,猶如挑著一擔“炸藥”:擔子的這一頭是物價,擔子的另一頭是糧食。不論是物價問題,還是糧食問題,如果處理不好,都會像炸藥一樣爆炸,引起全國性的大動亂。

陳雲深深地意識到自己肩上這副擔子的分量。

先說說物價這個“炸藥桶”:從1937年抗戰開始到1949年,這12年中,惡性通貨膨脹,造成物價年年飛漲。

一幅漫畫,形象地勾勒出這12年物價的飛漲:在1937年可以買一頭大黃牛的錢,到了1949年不夠買一根油條!

中國共產黨接收了這個“爛攤子”之後,物價依然狂漲。能否製服物價這匹烈馬,成了中國共產黨政權能否在中國站穩腳跟的關鍵。

從1949年4月至1950年2月,全國物價曾發生了4次大波動。

在1949年7月底至10月15日,不過兩個多月,上海的物價竟然漲了1.5倍!北京和天津則漲了1.8倍!華中、西北物價的漲幅也與此相近。

陳雲在經濟工作中,向來主張分清輕重緩急。他首先是抓住重點。他曾說:“抓不住工作重點,那就如同在大海航行中把握不住方向。”

這一回,陳雲抓住了“穩定物價”這個工作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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