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延安歲月(5)(2 / 3)

學習日語,是為了從事破譯日軍密電碼的工作。這是一項在當時極為機密的工作,於陸琳能夠從事這項工作,表明組織上對她的充分信任。

於陸琳在給大哥的那封信中,也這麼寫道:

我們現在都很好,也許比你想象的更好些。雖然都離了家並弄得四零五散,但都是在為了目前的抗戰,為了民族解放的事業而工作著,所以感到格外的高興。

“你我都是老實人”

筆者問起於若木來到陳雲那裏從事護理工作,怎麼會從“病人與看護的關係轉到了夫婦關係”?

於若木說,陳雲最初問她的曆史,她作了回答。這樣,他開始了解於若木,也簡單地向於若木介紹了自己的身世。

於若木還回憶,空閑時,陳雲讓她唱歌。那時,她唱了一支蘇聯流行歌曲《祖國進行曲》,開頭是“我們的祖國多麼遼闊廣大……”這首歌在北平學生中是一首膾炙人口的歌。

後來,陳雲向她問起有沒有愛人,談過戀愛沒有。於若木回答說:“我還不懂。”

陳雲說,他現在也沒有愛人。他如實地告訴於若木,他過去結過婚,後來分手了。

他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交個朋友。

相處日久,陳雲向於若木說了這麼一段發自肺腑的話:“我是個老實人,做事情從來老老實實。你也是一個老實人。老實人跟老實人在一起,能夠合得來。”

這樣,他和她日益接近,關係日漸密切,慢慢明朗化了。

不久,於若木的二哥於道源來到延安。這在於若木的妹妹於陸琳寫給大哥於道泉的信中曾提及:

你大概還不曉得我也同我三姐來到西北了吧。我們來了不久之後,二哥也來了。不過,學習了一段時間以後他就出去了,現在在魯西的遊擊隊內工作。

陳雲鄭重其事地把於若木的二哥請來,向他很認真地說了他和於若木的婚事,征求二哥的意見。在陳雲看來,於若木的二哥是在延安唯一能夠找到的代表女方的家長。

二哥知道陳雲是一個很老實又有很深革命資曆的人,對陳雲和於若木的婚姻欣然表示同意。

1938年3月,陳雲和於若木在延安結婚。

於若木說,她和陳雲的婚禮特別簡樸,因為陳雲不喜歡鋪張。結婚那天晚上,陳雲花了一塊多錢,買了些糖果、花生,請中共中央組織部的一些同誌熱鬧了一下,就算是辦了婚禮。

後來,消息傳開來了,有些人要陳雲請客。當時,陳雲手裏有點錢,論請客也請得起。可是,他沒有請客,因為他以為沒有必要擺場麵。

於若木說,別以為當時在延安婚禮都這麼樸素,也有人大操大辦呢。延安一家報社的主編結婚,在延安的“合作社”辦了幾十桌宴席。當時,“合作社”是延安的最高級的“宴會廳”。那位主編因為常寫文章,有稿費收入。不過,婚宴幾乎花盡了他的積蓄。不久,他死於肺結核,死時還未能還清婚宴的債!

於若木還說,陳雲的記憶力很好,在延安,他能叫出上千名幹部的名字。陳雲認為,他作為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應該熟悉幹部。

陳雲和於若木結婚不久,鄧小平從太行山回到延安。鄧小平得知陳雲和於若木的戀愛經過之後,寫了一首打油詩相贈:

千裏姻緣一線牽,

鼻痛帶來美姻緣,

中山政策女秘書,

先生路線看護員。

詩的第三句中的“中山”指的是孫中山。孫中山跟宋慶齡的結合,初緣起於宋慶齡擔任孫中山的秘書。詩的第四句中的“先生”指的是陳雲,而“看護員”當然就是指於若木了。

從鄧小平這首打油詩可以看出,早在延安時期,鄧小平與陳雲的關係就相當親密。

筆者向於若木提出了一個細節問題:她和陳雲之間如何稱呼?

於若木笑了,因為還沒有人向她問過這樣的問題。她告訴筆者,陳雲在家裏總是喊她原名“陸華”。在陳雲看來,別人都喊她“於若木”,而他喊她“陸華”,顯得很親切,成了“愛稱”。至於於若木呢,當著別人的麵,總是稱他“陳雲同誌”。兩人相處時,叫“陳雲同誌”當然顯得很別扭,直呼“陳雲”又覺得不尊敬,因為在她的眼中,陳雲如同兄長。她實在找不到恰如其分的稱呼,所以幹脆在家裏無稱呼!這種“無稱呼”,在於若木看來,是因為兩人的政治水平、政治地位相差懸殊而年齡又相差較大所造成的。當然,兩人有時分處異地,寫信時,她則稱他“雲兄”。

於若木曾經這樣說道:“使我們走到一起來的,正是我們共同的共產主義理想和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基礎。在這一共同理想和思想基礎上,陳雲同誌總是循循善誘,不斷提高我的思想和覺悟水平,逐漸彌補我們之間因年齡、職務、生活經曆的不同而造成的差距。也正是在這一共同理想和思想基礎上,我總是不僅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而且當成他的學生和下級。我欣賞他的智慧和工作的果斷,更敬重他那像水晶一般透明的黨性和人格。在這樣的基礎上,我們的家庭生活自然是融洽和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