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延安歲月(3)(3 / 3)

於若木在信中還寫道:

這裏的生活,除了吃飯穿衣是公家供給外,還發幾塊錢的津貼。

你問我們要什麼書籍?我們不需要什麼書籍,我對你有這樣一個希望:希望你送陳雲同誌一支鋼筆,因為他沒有。不過,這個希望是在你能力所及的條件下,就是你的債還完以後與寄回家裏錢以後有剩餘的時候(如果關稅太重或郵寄不便時也請勿寄)。

於若木隻是希望大哥送一支鋼筆給陳雲。作為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的陳雲,在當時連一支鋼筆都沒有,足見延安的生活是何等的艱苦!

陳雲的信,寫於1939年5月21日夜。

信的一開頭,陳雲寫道:“昨天接到由甘肅轉來您從倫敦來的信,很高興。”這表明陳雲是在於若木收到哥哥於道泉的信之後,寫這封信的。

在信中,陳雲以2/3的篇幅向於道泉介紹國內的抗日形勢。陳雲寫道:

抗戰的情況大概您在報紙上可以看到,綜起來說,敵國的困難日見增加,前線上的證明,日本兵中新兵的成分大大增加,軍事技術(兵士個人的軍事素養)比前差多了,戰鬥的情緒比前更低些了,但是由於民族的成見,戰爭中還相當頑強。我國的情況,雖然失掉許多大城市和鐵路,但是軍事上說我們的軍隊在抗戰中鍛煉了自己。即使地域上說,失去的還實際上隻是一些點和線,廣大的鄉村,仍是我軍及我們政權統治之下。國內的政治基本上是在進步中,國內能夠在一致抗敵的前提之下繼續團結繼續進步。當然,某些部分的不同見解可以引起一些誤會,但大體說主要方麵還是進步與團結。但雖然如此,直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達到可以有把握地製止敵人繼續前進的那種形勢,但這種形勢不久會到來的。由於日軍越前進越在兵力上地形上所受的限製更大,由於我們的有利的地形與軍事力量之增長,這些都可以使戰爭轉變到不利於日有利於我的局麵。但無論如何,可以斷定抗日戰爭的反攻勝利還須經過相當長期艱苦奮鬥。今後幾年恐怕比目前還要困難些,但是我們深信,我們能夠而且可以勝利渡過困難。所以如果您1940年回國正可以來參加這個曆史決定我國命運的抗戰。

我們盼望著您這一支生力軍來參加,共同奮鬥。

西北的文化運動應該會很快發展的,因為這裏聚集著全國的青年和不少的文化人。他們在不怕困難而苦幹,文化運動努力的中心,都集中國防文學,集中在四個大學“抗戰救國”。這裏有3日刊的報紙和一些其他的出版物,但是如果寄給您的時候,恐怕不能如數收到。我們將試寄一些給您。新文學運動前幾年做過,獲得了成績,但遠沒有普遍,說不上什麼大成績。不過教育事業(指農村中)比我們來此以前,那大有進步,但還須努力,還不滿意。

在說了一大通抗日形勢之後,陳雲才向這位未曾謀麵的大舅子作如下自我介紹:

說了半天,也想介紹一下我自己是怎樣一個人。我是江蘇人,出身貧苦的家庭,5歲時父母均去世,依舅父而生。自高小卒業而後,無力繼續學業,即在上海書店為學徒有7年餘,此後10餘年東奔西走直至如今。前年冬由歐返國,病中與陸華認識,於客歲3月結婚。我們在政治與性情上一切均很合適,惟年齡相差太遠,今年我已35歲。

近閱報載,歐洲風雲甚緊,英倫外交已在開始改變,如果愛好和平的國家能夠聯合一致,則或在暫時可以阻壓迫在目前之戰禍。歐洲華僑甚多,諒在迫切地盼望祖國勝利的消息,我們沒有別的來回答國外僑胞的熱望,隻有更加努力,為驅出日軍而苦幹,為中華民族之最後解放而苦幹。

這幾封從北京集郵市場上發現的彌足珍貴的信件,真實地記錄了陳雲和於若木當時在延安的婚戀情況。

於若木的身世

我看了這幾封信,問起了於若木大哥的情況,問起了於若木的身世。

我問起了她的出生年月,不料由此引出一段“故事”。

於若木說,她於1919年4月15日出生於濟南。

我問,陰曆生日是哪天?她答:三月十二日。

回滬後,我查對了一下《萬年曆》,發現1919年的陰曆三月十二日,應是公曆4月12日。

是不是於若木記錯了呢?我在采訪了她之後,曾寫了一篇專訪,寫好後寄給於若木審閱時,在信中特地問及她所說的生日是否有誤。

1995年7月13日傍晚,我接到於若木從北京打來的電話。她笑著告訴我,她的生日由陰曆“譯”成公曆,確實應是1919年4月12日。可是,她對“4月12日”這個日子不喜歡,所以平常總是說成“4月15日”。

為什麼她不喜歡“4月12日”呢?

因為蔣介石在1927年4月12日發動了“四一二”政變!

她祖籍山東省淄博縣葛家莊,在她出生之前,她家已遷往濟南“七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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