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周府。
今兒是周通與文靜的大喜之日,前來道賀的可謂是絡繹不絕,周通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新娘更是皇後的親妹,而且這親事更是皇上聖意,皇後娘娘朱言懿定的!
宴盡人散,大半圓的月兒高掛於正空之間,明亮的月光傾灑在新房的門外,大紅喜字,一片喜慶。
房內,文靜一身大紅繡著鸞鳳和鳴的喜服,頭頂紅蓋頭,雙手平放於膝蓋之上,等著新郎的到來!
掌心裏有細細密密的汗珠!女子最重名節!如果等會周通知道她已非完壁,她該如何是好?文玉慧,這一切都拜你所賜!我從來沒想過要與你搶什麼,可你卻不顧姐妹之情!這筆帳,我一定會記下的!手撫向袖袍內那把小小的匕首!雖說身體發膚自之父母,如今她的父母已完全不顧她的死活,他們在乎的隻是那個可以讓他們光耀門楣的皇後女兒,她這個小女兒在他們眼裏根本就是如草芥一般!既然如此,她今後的一切由她自己主宰!隻要她割破自己的手指,便可以讓周通相信她的閨處之身!
“吱!”門被人由外推入,文靜能聽到那輕緩的腳步聲正朝著她一步一步的走來。那放於膝蓋之上的雙手相互糾到了一起,如果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她緊張的時候!
文靜故作鎮定,放開那糾纏在一起的雙手,很是端莊的平放於雙膝之上,等著周通揭開她的蓋頭。
文靜頂著蓋頭,什麼也看不到,唯隻能看到一雙深黑色的靴子在她眼底。
周通在文靜麵前站立了好一會,一臉的沉悶,如果不是赫連非靳的意思,他根本不會娶妻!他對女子沒有任何的好感,他隻想一心一意的為赫連非靳做事!但是,自今日起,他便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可以給她周夫人的名份,也可經給她榮華富貴,卻不能與她同榻而眠!
沉思半會,終是伸手揭起文靜頭上的蓋頭。
文靜一臉的羞澀,臉上略帶著溫笑,一臉恬靜,似是無世無爭一般。
“文靜見過老爺!”文靜起身對著周通行了行禮,那恰到好處的淺笑,讓周通有些不好意思說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夫人不必多禮,夜了,你早些歇著吧!本官……我讓下人進來服侍你歇下吧!”周通對著文靜淡淡的說道。
文靜微微一怔,臉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但是很快的,又恢複了她那一臉恬靜的淺笑,對著周通說道:“老爺可是嫌文靜?”
周通怔了一下:“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身份高貴,是文府二小姐,又是皇後娘娘的親妹!是……我的問題!以後你就是府裏的女主人,要什麼你盡管吩咐下人們去做,周府也隻會有你一個女主人!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隻是……”
“隻是老爺卻不能與文靜同房?”文靜接過周通的話頭,雙眸淚漪漣漣的說道。
“我……”周通不知該如何說道才好。
“可是老爺心中另有所屬?”文靜強忍著眼眶中的漣漪:“可是文靜拆散了你們?如是因為文靜,文靜願意將正室之位讓於老爺心愛之上,文靜無所謂做小的!文靜不想因為我而讓老爺與心上人……”
“你多想了!”周通麵帶愧意的對著文靜說道,他沒想到過原來文姑娘竟然是如此的深明大意:“與你無關的!你安安心心的當著你的周夫人便可!我去隔壁房睡,我讓下人進來服侍你就寢!”說罷不給文靜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離去。
“燕秋見過夫人,燕秋奉老爺意思,服侍夫人就寢!”燕秋手端著麵盆,對著文靜側身行了行禮,一臉淺笑的看著文靜。
“燕秋?”文靜有些警惕的看著燕秋,輕輕的重複著燕秋的名字!
“奴婢是叫燕秋!”
文靜臉上劃過一絲詭笑,一臉冷清的看著燕秋,不疾不徐的對著燕秋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寧王妃的貼身丫環,燕秋吧!”
燕秋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倒也中否認自己的身份,對著文靜點了點頭:“夫人好記性,正是奴婢!”
“為何你會有周府?而且還來服侍我?”文靜臉上盡是不解。
“夫人難道不知道嗎?燕秋想飛上枝頭,卻力不能及!”燕秋將臉上的麵盆放下,伸手將手中的錦帛遞於文靜,不慌不亂的說道。
“嗬嗬!”文靜一聲苦笑,如果那天是她在赫連非逸的床上該有多好!那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是她卻爬上了赫連非靳的龍床,一夜之後,如今卻成了周夫人!多麼可笑!
她不想飛上枝頭,卻被息的親姐姐以為她想飛上枝頭!而上想飛上枝頭的,卻費盡心機,而無疾而終!依舊隻能是做著服侍人的婢女。
“夫人定是在心裏看不起燕秋吧?”燕秋似是看出了文靜心裏所想一般,不過倒也不覺的她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一臉的在情在理的樣子:“燕秋不覺的自己有做錯,隻不過是心有餘力不足而已!夫人過慣了主子的生活,自然不會明白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想法的!有誰願意能做主子卻喜歡做下人的!”
文靜接過燕秋遞上來的錦帛,沾水清洗著自己的臉頰:“那你現在又得到了什麼呢?”
燕秋無謂的一聳肩:“所以燕秋才會擇木而棲啊,因為我知道,夫人你也不會隻心甘於做一個周夫人的!就算你不想,我想皇後也不會如你願的!是嗎?夫人,燕秋沒說錯吧!”說著有別有深意的看著文靜的肚子,一臉的淺笑。
文靜的臉上閃過一絲微慍,那拿著錦帛的手更是顫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你知道什麼?”
燕秋嫣然一笑:“燕秋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隻要跟著夫人,夫人便可以讓燕秋以後過上好日子!不用再過著以前那樣的看人臉色的日子!燕秋自然不會與夫人爭什麼,隻希望到時候夫人事成了,別忘記燕秋就行!你放心好了,老爺自然不會不與同床的!”
文靜的臉上再度閃過詫異,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她……“你還知道什麼?如果你想如你所說的那樣,你最好別對我有所欺瞞!”
燕秋掩唇一笑,靠著文靜走近兩步,在文靜的耳邊輕聲低訴幾句。
隻見文靜在聽完燕秋所說之後,一臉的不可思議,雙眸瞪的有如銅鈴一般,那嘴更是張的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文靜的聲音有些微顫,顯然的還未從燕秋的這一驚爆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燕秋又是諂媚一笑:“夫人如果不信,大可以拭目以待!夫人,你大可以抓住大人的這一點,相信一定會對夫人大而有利的!而否,你根本不是皇後的對手!”
文靜一臉警覺的看著燕秋:“你為何要這麼做?我怎麼知道你到時候不會像對待寧王妃那樣的反咬我一口!”
燕秋再度掩麵而笑:“夫人,你覺的皇上與寧王能相提並論嗎?寧王愛妃如命,皇上可是後宮嬪妃眾多!燕秋要求不高,如果夫人有一天事成,給燕秋找戶門當匹配的人家,讓我不用再做下人便行!夫人可得可行嗎?”
文靜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燕秋,思肘著她說的每一句話!燕秋說的很對,雖然她的心並未在赫連非靳的身上,但是憑著她那皇後姐姐及自己那對父母對皇後的庇護,自然她是不可能會有好日子過的!所以,她不得不為自己考慮,或許周通真是一個最好的踏板!
“夫人,床已經鋪好了,夫人可以就寢,奴婢告退!相信今晚夫人可以睡個安穩覺!”燕秋笑道,退出,將門帶上!
七月初七。
又是一年一度的女兒節,所有待字閨中的女兒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誰都想在這一天一舉奪得頭牌女兒,好讓自己揚眉吐氣,讓更自己的家族耀門楣!
然,卻讓所有的人都很失望,今年的初念小築貼出告示,說從今年起,初念小築不再舉行女兒賽,這讓所有的閨閣中的女子都大為婉惜!
當然了,沈浪舉辦每年一次的女兒賽就是為了尋顏韻,如果妻兒都已尋到,還在舉辦那無聊的女兒賽作什麼!
今兒是七月初七,也是雲翹與赫連非逸成親滿一年!
早早的赫連非逸便答應雲翹,等下了朝,便帶她四下遊逛,過一個隻屬於他們二人的七夕節。
雲翹在赫連非逸的薄唇上印下一吻,欣然答應。赫連非逸則是將她抱於懷中一陣狂吻之後才依依不舍的放開雲翹,整了整自己身上的朝服,大步離開。
赫連非逸離開之後,雲翹倒也覺的無所事事,總覺的這日子似乎平靜的有些不太正常,為何這赫連非靳就沒有半點的舉動呢?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暴風雨前的黎明?還是說她杞人憂天了?
站在那茶塘前麵,賞心悅目前的觀看著一池的風情。
“王妃!”紅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雲翹轉身:“何事?”
紅袖一臉的難色,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
“宮裏,皇後派人傳話,說今兒是七夕節,想讓王妃進宮去陪太後嘮嘮家常!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紅袖覺的這事有怪!七夕不是女兒節嗎?怕又是他們使的什麼詭計吧!要不,咱還是不去了!今兒是您和王爺成親滿一年的日子,去陪太後嘮家常隨時都可以去的!”
雲翹細想一會,淺淺一笑:“去吧,咱可不能讓人抓住了話柄!說不準呆會還能與王爺一道回府!”
紅袖咬了下唇:“那我去準備馬車!”
皇宮,文玉慧那近七個月的肚子儼然已經大的跟個球一般,如果不說,所有的人都會以為她現在的身子都已經有近九個月的身子了!
樂平小心謹慎的扶著她的身子,正往江纖月的月夜宮而去。
“樂平,你說本宮這肚子怎麼就大的這麼大呢?本宮都以為是懷了雙生子了,可是太醫又說不是!”文玉慧一手扶著樂平,一手撫著自己的肚尖說道。
樂平淺淺的笑笑:“那是小皇子健康啊,娘娘肚子裏肯定是個胖小子,在娘娘肚子裏的時候就這麼健壯,以後出生了肯定是個調皮的壯小子!”
文玉慧慈愛的一撫自己的肚尖,溫柔一笑。
“楚雲翹那邊可有讓人去請了?”
“奴婢已經讓人去請了,等會小莊子會將她帶至月夜宮!”樂平回道。
“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
文玉慧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笑,楚雲翹,就拿你來要挾赫連非逸!赫連非靳說她成事不足!那今日她就辦成一件大事讓他看看!
“臣媳給母後請安!母後安康!”文玉慧對著江纖月行著笨重的禮。
“皇後無須多禮,本宮說過,你身懷六甲,無須每日來為本宮請安的!”江纖月雙眸定格在文玉慧那肚子上,怎麼著這肚子就大的如此出奇嗎?這根本就不像是七個月的身子,倒是十足了足月的肚子!
“臣媳這離生產還遠著呢,太醫說,這多多走動也是有助於胎兒的!母後知道,皇上忙於政事,所以臣媳自然也隻能來找母後了!”文玉慧說的賢柔大方。
正說話間,隻見雲翹一襲冰藍色的羅裙正朝這邊而來。
“兒媳見過母後,母後安康!”對著江纖月一行禮,繼而轉身向文玉慧:“臣婦見過皇後娘娘,皇後金安!”
“奴婢見過太後,見過皇後!”紅袖對著二人也是一行禮。
江纖月樂笑著扶起雲翹,笑的一臉樂嗬:“翹兒不必多禮,今兒怎麼想到進宮來陪母後?”她人雖在宮內,卻是被赫連非靳軟於月夜宮差不了多少!赫連非靳既不讓出月夜宮半步,也不讓赫連非逸與雲翹進月夜宮半步,可是今兒雲翹卻在月夜宮出現,這讓她心有所慮。
雲翹:“……”
“是臣媳讓寧王妃進宮來陪伴母後的,臣媳知道母後與寧王妃如今甚至相談的來,今兒又是七夕,想必母後會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故而臣媳便讓寧王妃也進宮,一起陪著母後,希望不會讓母後想起不開心的事1”文玉慧意有所的對著江纖月說道。
不開心的事,當然指的是赫連夜已大行一事了!以往的每一天七夕都是由赫連夜由著她過的,但是今兒卻隻能是她獨自一人了,可惜,文玉慧根本不知道此江纖月非彼江纖月了!眼前的江纖月早就習慣了獨自一人過七夕!
“皇後真是有心了!”江纖月對著文玉慧似笑非笑的說道。
“母後過譽,這是臣媳該做的!”文玉慧一臉母儀大方:“本宮讓人準備了一些點心,清茶,寧王妃不如陪著母後邊喝邊聊!”文玉慧對著樂平擺了擺手,樂平見狀又是對著身後的那幾個宮女擺了擺手,隻見三四個宮女逐一的將手中托盤上的點心與清茶一一擺上。
樂平更是為江纖月與雲翹及文玉慧麵前的杯子滿上一杯清茶。
雲翹細看著樂平那倒茶的動作,卻發現在她給自己倒茶時,那放於壺頂的拇指微微的動了一下!雲翹不著痕跡的輕抿一下唇角!
看來這又是一場不懷好意的鴻門茶了!文玉慧,你想做什麼呢?還是說這是赫連非靳的意思?這茶裏麵又放了些什麼呢?
拿起手中的杯子,輕輕的晃著裏麵的清茶,雙眸有意無意的在樂平的身上瞟著,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將那茶慢慢來的送至唇邊,欲飲上一口。
樂平雙眸直直的盯著雲翹,卻在接到雲翹那無比淩厲的眸光之後,很是有意的將視線瞥開了。
文玉慧倒是一臉若無其事般的端起了自己麵前的杯子,將那溫潤的清茶一飲而盡,對著江纖月與雲翹淺淺的說道:“這是今天的新貢茶,果然清香四溢!”
雲翹微抿唇,文玉慧這動作不正是在告訴她,這茶沒有問題,她都可以喝!於是雲翹亦將茶杯舉至唇邊,然正做著要飲茶的動作時,突然的停了下來,將那杯子往桌上一擺,視線落在文玉慧的肚子上,淺笑:“皇後娘娘,這身子也該是有七個月了吧?”
文玉慧不解這喝茶與她的身子有何關係了?臉色微微的一怔,不過也就那麼一瞬間的事情,隨即的恢複了她的儀笑,點了點頭,撫著自己的肚尖:“是快七個月,寧王妃肚子可有好消息?寧王妃與寧王爺成親的日子也不短了!”文玉慧一臉訕笑的看著雲翹,有意無意的倒是斜了一眼她的肚子。
雲翹聳肩淡淡一笑:“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控製之內,但這生兒育女吧,還真不在我們的控製之內!雲翹倒不是很在意,順其自然,該是你的終會是你的,不該是你的,強求也沒用,你說是吧,皇後娘娘?”雲翹一語雙關的對著文玉慧說道。
文玉慧臉色一僵,隨即馬上又緩和,對著雲翹淡然一笑:“寧王妃所言極是!該是你的終是你的!寧王妃怎麼不喝茶?莫非覺的這貢茶不和你的口味?”文玉慧看一眼雲翹麵前的茶杯,意有所指的說道。
“喝,當然喝!這可是皇後娘娘特地準備的貢茶,雲翹怎麼能不喝呢?”雲翹端起桌上的茶杯,往自己嘴邊遞去。
“嘶!嘶!嘶!”幾聲輕嘶的聲音傳來。
“啊!”站於一旁的幾個宮女均是嚇的臉色大變,更是用著目瞪口呆的眼神直看著文玉慧。
雲翹與江纖月還有紅袖更是一眨不眨的直盯著文玉慧的身後,也是一臉的驚恐。
“嘶,嘶,嘶!”聲音再度在文玉慧的耳邊傳來。
“樂……平……”文玉慧見著所有的人都用著那驚恐萬分的眼神看著她,於是也開始心慌意亂了,但是卻又不敢亂動,於是隻能用著顫抖的聲音叫著樂平:“這……這是……什麼……聲音!”
“娘……娘娘!”樂平更是嚇的怔在了原地:“是……蛇……蛇!”
“啊!蛇!”文玉慧這下是嚇的腿也軟了。“你們……你們快把它趕走!快趕走!本宮重重有賞!”文玉慧想趕緊離開,可是那:“嘶嘶”的聲音卻是在她耳邊不停的嘶叫著,使的她想動卻以又不敢輕舉妄動。
“王妃!”紅袖護在了雲翹與江纖月的身邊,儼然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雙眸更是一瞬不瞬的直盯著那還在文玉慧耳邊:“嘶嘶”作響的蛇!
但是那蛇似乎是有意停在文玉慧邊上,倒是半點沒有欲向前的意思。
文玉慧驚嚇過度的時候,卻是用著一臉陰鷙的眸光掃向一旁的樂平,人家楚雲翹的婢女可以如此的忠心護主,而她的婢女則是縮在了一旁。
“皇後娘娘,你別動!”雲翹似是看出了文玉慧眸光之中的恨意,也看出了她現在的驚恐,於是對著文玉慧沉聲輕道:“它現在一直在你的左邊不到三寸!因為你的左上方剛好的幾株青竹,估計這便是竹葉青!”
“那……那怎麼辦?”文玉慧僵硬著全身,對著雲翹投以求救的眼神。
哼!雲翹心中一陣冷哼!你現在知道向我求救了!你與赫連非靳一次一次欲將我的逸置於死地時候,怎麼就沒過有一天你也會向我求救的時候!你不是剛才還想著要害我嗎?這不是你們設的鴻門茶嗎?
她就知道,每一次赫連非靳或是文玉慧出麵的時候定然是不會有好事的!隻是這一次,也該讓你嚐嚐味道了。
“皇後娘娘,你千萬別動,坐正了,讓樂平捉住它的七寸便行!樂平,你速度在快!不然很容易傷到皇後娘娘的!”雲翹一臉小心,很是小聲的對著文玉慧身邊的樂平說道。
“啊……”樂平怔在了原地!她……她豈會捉蛇!這……這不是要讓她送命嗎?想著,樂平渾身顫的更厲害了,那雙腿更是抖的直打架了!
“樂平,你還怔著幹什麼?莫非你想本宮治你的罪不成?”文玉慧咬著牙僵硬著脖子對著樂平輕喝!
“嘶,嘶,嘶!”那蛇吐蛇蕊的聲音再度傳入文玉慧的耳中!
“樂、平!”
“奴婢遵旨!”樂平昂首一挺胸,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救駕被蛇咬死總比被淩遲處死強!
“啊……”
兩道聲音同時淩空響起!
隻見那蛇還未到樂平的手上,便已被燕秋手中的長劍砍成了兩斷,而樂平卻因為驚嚇過度,一腳踩空,整個人撞向了文玉慧,文玉慧被樂平這麼一撞,整個人直直的往一旁倒了去。
“娘娘,娘娘,你沒事吧!”邊上的那邊宮女見狀,趕緊的紛紛跑上前來。
“本宮……肚子好痛!”文玉慧一手撫著肚子,無力的吐出這幾個字!
“快扶皇後娘娘回宮!去請太醫!”
江纖月對著那幾個宮女道。
“痛,好痛!”文玉慧痛的頭上直冒汗!
“啊……”其中一個宮女一聲驚叫。“娘娘,你流血了!”
順著那宮女的話,雲翹與江纖月朝著文玉慧的腿間看去,隻見血已染紅了一片!
“好痛!”文玉慧一手撫著肚子,叫道。
“快撫皇後進本宮寢宮,你去請太醫,你,去請皇上!皇後這估計著是要早產了!”江纖月不慌不亂的對著那些個宮女道。
“是!”
“早產?”文玉慧一聽這兩個字,眸光有些煥散了。“我的孩子才七個月了!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我一定要平安將他生下!他不會有事的!”文玉慧雙手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肚子,口中喃喃自語!
兩個宮女及還未反應過來的樂平,還有紅袖一起幫忙著將文玉慧扶進了江纖月的寢宮!
“啊……”文玉慧撕心裂肺的叫聲傳來!
“皇上駕到……”宮外,太監那細細尖尖的聲音傳來,隨即隻見一身龍袍在身的赫連非靳急匆匆的朝裏而來!
“臣婦見過皇上!”
“奴婢見過皇上!”
雲翹與紅袖同對著赫連非靳行禮。因為太醫還未到來,故而江纖月這個生孩子的人自然是在裏麵照看著文玉慧的!雖然江纖月不怎麼待見赫連非靳與文玉慧,但卻也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所以,這會外麵自然的也就隻有雲翹與紅袖及樂平!
“怎麼回事!為何皇後無故會早產!”赫連非靳並沒有急著問文玉慧怎麼樣,而是問她為何會早產:“而且還是在太後的月夜宮?”一臉陰鷙的看著樂平!
“回皇上!”樂平:“通”的一聲在赫連非靳的麵前跪下:“是寧王妃不小心撞向了皇後,才會導致娘娘早產的!”
“你……”雲翹與紅袖均是用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眼神怒瞪著樂平,她竟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是她撞到的文玉慧,她竟然顛倒是非!無收恥的人見多了,可是這麼無目張膽的無恥小人雲翹還真是第一次見!
“來人!將寧王妃及這婢女押下!”赫連非靳對著身後的侍衛怒聲道,更是用著別有深意的眼神審視一眼雲翹。
“你這無恥小人,明明是你撞的皇後,你竟然黑白顛倒!”紅袖怒瞪著樂平!
“皇上,冤枉!”樂平對著赫連非靳趕緊哭冤:“奴婢對皇後娘娘一直忠心耿耿,明知娘娘有孕在身,除非奴婢不要命了,才會撞向娘娘的!是寧王妃說皇上與娘娘婁次要害寧王爺,所以她才會借故起身之意,不小心的將娘娘撞倒在地的!”樂平一臉的替主抱不平的憤看著雲翹與紅袖道。
赫連非靳的臉上閃過什麼,一瞬即逝,對著那些侍衛大喝:“還怔著做什麼!還不將人押下!”
“是!”侍衛不敢再有所怠慢!對著雲翹作了一個請的動作:“寧王妃,請!奴才們不想親自動手!”
雲翹對著赫連非靳冷冷的一笑,她已以在他的眸光之中看到了,不管是不是她撞的文玉慧,他都會懶在她的身上的!因為他的目的不是她,而是赫連非逸,他想用她來要挾赫連非逸!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雲翹在越過赫連非靳身邊的時候,對著他冷冷的說道。
“朕等著!”赫連非靳意味深長的斜看一眼雲翹,沉聲道。“押下!”
“臣見過皇上!”匆匆而來的幾位太醫對著赫連非靳趕緊行禮。
“皇後在裏麵,進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赫連非靳對著幾個太醫曆聲道!動作這麼快,他都已經到了,他們竟然才姍姍來遲!
“是!”幾位太醫眼看赫連非靳的臉色不是很好,趕緊往裏而去。
“啊……”文玉慧的慘叫聲從寢宮內傳來。
赫連非靳微擰了下眉頭!
一太醫匆匆退出:“回皇上,娘娘這怕是在臨盆了!”
赫連非靳的眉頭再次一擰。“她這才七個月的身子!”
“回皇上,娘娘這是早產的症狀!還是趕緊請穩婆吧,晚了,臣怕大小都有險!娘娘的羊水已經破了!”太醫一臉愁容的對著赫連非靳道。
“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請穩婆!”赫連非靳對著一幹人怒喝!
“是!奴才(奴婢)這就去!”幾個太監與宮女悻悻怯怯的快速轉身。
沒一會,幾個穩婆便由宮女的帶領下來到了月夜宮。
“見過……”
“免,免,免!”未等他們說完,赫連非靳便對著他們直接揮了揮手,聽著文玉慧那一聲一聲的叫聲,真是叫的他頭都大了!
太醫與穩婆們忙成了一團,宮女太監們也忙著了一團,進進出出,拎水的拎水,換水的換水,拿錦被的拿錦被。
“你!”赫連非靳指了指一個出門外,又欲重房內的太醫。
“皇上有何吩咐?”那太醫戰戰兢兢的對著赫連非靳微躬著身子。
“皇後這身子才還未滿七月,胎兒會不會……”沒將有事兩個字說出,但是眸光之中倒是有著隱隱的憂愁。
那太醫對著赫連非靳拱了拱身,道:“回皇上,俗話說,七月生,八月殤!娘娘這身子是剛好過了七個月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如果是八個月時早產,那倒是容易……”太醫趕緊住口,沒將那大不敬的話說出口:“隻是這小皇子月份不足,怕是身子比常人要弱些,到時臣與其他太醫一定會盡力為小皇子調身子!”太醫一臉誠摯的說道。
“嗯!”赫連非靳冷冷的應了一聲,對著太醫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進去。
房內,文玉慧那撕心裂肺的聲音依舊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著。
邊上樂平還是跪在地上,沒有赫連非靳的示下,她不敢起身,隻是那身子卻是有些微顫的,現下是過了,可是等會皇後娘娘分娩之後。她該如何是嗎?皇後娘娘的肚子可是她撞的,也是她沒有及時的舍生取義為她驅趕那條蛇的!這可是該怎麼辦!最好皇後娘娘難產,一命嗚呼!樂平在心裏做著狠毒的詛咒!可是還是不行,剛才在場的還有太後及其他宮女!這可如何是好!皇後定然饒不了她,皇上知道後,肯定也是要將她治罪的!這該如何是好?突然之間,樂平的腦子一靈光,計上心頭!對,就這樣!
赫連非靳直直的盯著樂平,她那眸光之中的一閃一動都被他毫無遺漏的盡收眼底!他相信絕對不會是楚雲翹撞向的文玉慧的肚子!就楚雲翹那個性,還不至於傻到這個程度!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賤婢在撒謊!
他順勢將楚雲翹押入大牢,為的就是以此要挾赫連非逸與江纖月!玉璽與兵符一日不到手中,他一日不得安寧!赫連非逸與江纖月一日不除,他更是坐立難安!所以,這次也不失為一次好機會!
赫連非靳的眸光冷冷的,猶如一把寒菱一樣直射著跪在地上的樂平身上!射的樂平渾身的不自在,且還微微的顫抖!
“說,到底是誰撞向的皇後!”赫連非靳冰冰冷的聲音在樂平的頭頂響起。
“回……回……皇上!”樂平戰戰兢兢,顫顫巍巍的對著赫連非靳說道:“其……其實是……是……奴……奴婢!可是……可是,這是娘娘的意思!”樂平趕緊將後麵一句話快速的說出,否則她敢確定,她肯定小命不保。“娘娘知道自己前段時間做事有些讓皇上失望,所以這次娘娘想用苦肉計!娘娘說隻有這樣,才能幫到皇上!”樂平的話沒有說的很白,但也足以讓赫連非靳知道這話中的意思!
樂平小心翼翼的微一抬頭,眼角瞄向赫連非靳,隻見他的臉上微微劃過一絲淺笑,沒有對自己發怒!樂平這才微微的放下了她那吊著的心!她知道,她的小命是暫時保住了!但是,她知道,文玉慧是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的,所以,她必須找一個能保住自己性命的人,所以眼前赫連非靳是最好的人選!有誰能比皇上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想著,趕緊對著赫連非靳再次顫顫巍巍的說道:“奴婢,奴婢本來是不同意娘娘用苦肉計的,可是寧王妃太狠毒了,竟然帶蛇入宮,而且那蛇還正對著娘娘!奴婢……奴婢一時腳軟,剛好碰到了娘娘!”樂平知道,對著赫連非靳,她必須說出實情,否則她的下場隻會更慘!
赫連非靳伸手輕撫一下自己的鼻尖,不帶任何情緒的對著樂平說道:“自己下去領五十杖!”
“謝皇上龍恩!”樂平知道,五十杖雖然會去了半條小命,但是她的另外半條小命卻是得以保住了!
“啊……”隨著文玉慧的一聲尖叫,便傳來了穩婆喜悅的聲音。
“生了,生了!”
然而穩婆的聲音卻由原來的喜悅的大聲,漸漸的變成了驚恐的小聲!
文玉慧滿頭大汗,在聽到穩婆說生了的那時,一整顆心都躺了下來。九死一生般的,終於將她的孩子生下來了!
“是皇子還是公主?”文玉慧虛弱的聲音自床榻上傳來,雙眸更是有些吃力的轉向那抱著孩子的穩婆,一臉的慈愛。
“是……小……皇子!”穩婆的聲音有些微顫,臉色更是有些慘白,甚至那抱著小皇子的都有些微微的發抖。
“怎麼會這樣?”太醫在看到穩婆手中抱的小皇子以後,也是個個臉上一臉的莫名驚慌!卻又不敢表露的太明顯!
“小皇子?”文玉慧沉浸在初為人母又是一舉得男的喜悅之中,所以完全沒見到眾太醫及穩婆臉上的驚恐及害怕之色。
“太醫,他怎麼不哭呢?”文玉慧好半晌了都未聽到孩子的哭聲,這才發現眾太醫與穩婆的臉色似乎都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是個個都是一臉的慘白的:“太醫,小皇子怎麼了?為何他不哭!你們抱過來,抱過來給本宮看看!本宮在看看小皇子!”文玉慧急了,欲下床。
“娘娘,您剛生完孩子,身子還虛著!得好好休息!小皇子這是睡著了,所以才不哭的!”其中一沒抱著孩子的穩婆趕緊將文玉慧扶住,不讓她起身下床。
“你當本宮是三歲孩童嗎?小皇子睡著了!”文玉慧對著那穩婆大聲怒喝。“本宮讓你抱過來,聽到沒!”文玉慧完全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子有多虛弱了,她隻想知道自己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為何不哭!
“這……”太醫與穩婆都麵露難色,麵麵相視!
“本宮叫你抱過來,你沒聽到嗎?”文玉慧在看到眾太醫及穩婆之間那一臉的難色時,心中的恐懼更大了,莫非她的孩子……不會的,不會的!她的孩子好好的,不會出事的!她每天都能受到他在她肚子裏躍動的!不可能一出生還未來的及看一眼這大好河山便隕殤的!不會的!不可能的!可是為什麼,這麼久了他都不哭!為什麼!孩子,你不要嚇母後,母後好不容易才將你帶到這個世上的,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母後的!文玉慧在心中祈禱著。
“是……”穩婆有些戰戰兢兢的道,顫顫巍巍的抖著身子一步一步很是沉重的朝著文玉慧的床榻走去。
“哇……”突然之間穩婆懷中的孩子大聲的哭了出來。
“朕的皇後出生了,快讓朕看看,是個小皇子還是小公主!”穩婆還未將孩子抱至文玉慧麵前,便隻見到赫連非靳大踏步的朝著這邊而不,臉上掛著春風般的笑容。
在聽到穩婆那大聲的喊:“生了,生了”的時候,他的心中甚是一陣的喜悅!他終於要當父皇了!
“臣(奴婢)見過皇上!”眾太醫與穩婆對著赫連非靳齊行禮。
“都免了,朕看看朕的皇子!”赫連非靳心情大好,對著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臣妾見過皇上!”文玉慧在聽到孩子的哭聲時,那被壓在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了,心中猛的舒了一口氣,她就說,她的孩子福大命大,乃是龍脈,又豈會如此沒有福氣呢!
“皇後無須多禮,你剛產後,身子太虛,好生歇著!這次你立了大功,朕重重有賞!”赫連非靳對著床上的文玉慧很是柔聲的說道,繼而轉向那抱著孩子的穩婆:“來,朕的小皇子,讓父皇看看!”
“皇上……”穩婆抱著孩子往後微顫了幾步,臉上的表情更是涮白了,那手抖的更是厲害了。
赫連非靳亦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之中,直將穩婆的那一連串的動作誤認為是見了他這個一國之君的懼意,於是也未怪罪那穩婆,隻是一步一步朝那穩婆走去。
然,卻在看到穩婆懷中抱著的孩子時,赫連非靳臉上的笑容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空前絕後的陰霾!
“這是什麼東西!”雙眸死寂一般的直盯著穩婆手中的那團小小的軟軟的肉團,赫連非靳悖然大怒,一手直指著那孩子。
“哇!”孩子似是示意到了赫連非靳那殺人般的怒氣,突然之間再度大哭起來!
“你,說!”赫連非靳一手指著那穩婆,一臉陰沉的怒視著:“這就是朕的皇子?”
“通!”穩婆雙膝跪下。
緊接著,那些個太醫也紛紛跪下。
“回……回皇上!這是娘娘生下的小皇子!”穩婆無比驚恐卻又不得不實話實說。
“文、玉、慧……”赫連非靳殺人一般的嚎叫在月夜宮的寢宮裏不斷的盤旋回蕩。“這便是你為朕生的兒子!”
文玉慧被赫連非靳及太醫還有穩婆那一連串的動作,表情,及神情給懵住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赫連非靳在見在兒子之後會如此的悖然大怒,還有為何穩婆及太醫一個一個都是一臉的驚恐!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的兒子不是沒事嗎?現在還在穩婆的懷裏哭著呢!到底怎麼了!
顧不得渾身的虛弱:“撲通”一聲,文玉慧自床榻之上跌落,搖搖撞撞的,文玉慧扶著床欄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朝著那穩婆而去。
“啊……”在看清楚穩婆手中抱著的那孩子時,文玉慧自己也無法接受的大喊起來,雙手直抱著自己的頭,緊緊的抓住自己的一頭因生產而有些淩亂的發發!雙瞳更是睜的老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這不是本宮的兒子!你告訴本宮,他不是本宮的兒子!本宮的兒子呢!”文玉慧使勁的搖著那穩婆,滿腔的撕心裂肺。“你把兒子還給本宮!你把兒子還給本宮!不可能的,本宮怎麼可能會生個怪物出來!不可能的!這不是本宮的兒子!啊……”文玉慧如瘋了一般,搖完了穩婆,使勁的搖著那幾個太醫!
“娘娘,臣(奴婢)不敢,這正是娘娘生的小皇子!”太醫及穩婆異口同聲道。
“嗯!”赫連非靳瞪一眼與瘋子一般的文玉慧一眼,憤然甩袖離去。
“不要!皇上!”文玉慧一見赫連非靳甩袖離去,於是一個快速的轉身,想抓住赫連非靳的衣袍,然,卻連個衣角也沒能抓住。
“通”文玉慧跌落在地。
“皇上,你不要走啊!這不是臣妾的兒子!這不是臣妾的兒子!”文玉慧跌坐在地,滿臉絕望的看著赫連非靳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不是本宮的兒子,不是!你們把兒子還給本宮!還給本宮!”文玉慧雙眸無光,表情呆滯,口中一直傻傻的重複著這句話。
她怎麼可能會生出一個怪物?不可能的!那孩子整個的看過去就隻看到一個頭,頭大身子小,兩隻手都隻有一切節,沒有手肘,兩條腿更是一長一短!不可能的,這不是她的兒子!
禦書房,赫連非靳一回到禦書房,便將那案桌上的所有物件一掃而空!
文玉慧,她竟然給他生了一個怪物出來!他滿心的歡喜的去迎接他的第一個兒子,然而卻隻等來了一腔的怒火!
“嘭!”赫連非靳一掌拍在那案桌上。
“轟!”案桌四分五裂,轟然倒地,成了一堆廢虛。
“皇上!”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傳聲。
“何事!”赫連非靳一腔的怒氣。
“寧王求見!”
“宣!”
赫連非逸!赫連非靳一想到赫連非逸,那臉上的陰戾更濃子,眸中的殺氣更重了!為什麼所有好的東西都讓你拿了去!朕不會讓你如願的,屬於朕的東西,朕都不會放手!就連楚雲翹也一樣!朕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朕就算毀了她,也不會再讓你得到!
赫連非逸大踏步的朝裏而來,一臉的急切。
“臣見過皇上!”對著赫連非靳鞠躬行禮。
“寧王如此急匆匆的來禦書房見朕所謂何事?有事為何剛才不在朝堂之上湊請!”赫連非靳轉身,一臉陰鷙的直視著赫連非逸。隻見赫連非逸還是一身朝服在裝,看來,他是連換衣服的功夫也沒有啊。
“臣敢問皇上,拙荊所犯何罪?皇上將她押入大牢!”赫連非逸雙眸無愄懼的直視著赫連非靳!
他一下朝便興致衝衝的回府,今兒是七月初七,是他們成親滿一周年,他答應她,下了朝帶她四下遊玩,隻過一個屬於他們二人的溫馨浪漫的日子!然,才一腳踏入府門,宮中便有人來傳話,說是赫連非靳將雲翹和紅袖給押入了大牢!他神色大慌,連朝服也來不及換,急急的與淩晨再度折回宮裏。
赫連非靳皮笑肉不笑的直視著赫連非逸:“赫連非逸,你還敢問朕,楚雲翹所犯何罪!那好,朕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楚雲翹所犯死罪!她明知皇後有孕在身,竟然帶蛇入宮,還借故撞上皇後的肚子,致使皇後早產,朕的皇兒如今身子有異!你說,楚雲翹其罪是不是當死!呃……”赫連非靳眸光之中的寒氣,殺意盡顯!
“不可能!”赫連非靳直接駁回赫連非靳的話,同樣帶著寒粟的眸光直視著赫連非靳:“翹兒不會這麼做!”
“朕也希望她不會這麼做!但是如今,皇後在月夜宮早產,朕的皇子確實有異!所有宮女都親眼所見,你倒是給朕一個理由,不處她死罪的理由!”
“誰告訴你,是雲翹將皇後撞倒的!”江纖月冷冷的聲音傳入二人的耳中!隨即隻見江纖月一臉威儀的自門坎處邁坎而入,雙眸直視著赫連非靳。
赫連非靳在見到江纖月的瞬間,眉頭微擰了一下:“誰準你出月夜宮的!沒朕的允許,你膽敢私自出月夜宮!”赫連非靳忿忿的直視著江纖月,怒道。這些該死的宮女太監,是不是一個一個都不想活了!膽敢放江纖月出月夜宮!
江纖月一臉正色的走到赫連非靳麵前,不慍不怒的說道:“本宮是赫連夜欽定的皇後,在名義上更是你是母後,本宮為什麼不能出月夜宮!本宮是這皇宮的主子,不是囚犯,你憑什麼不讓本宮出月夜宮!還有,誰告訴你是雲翹撞倒的文玉慧,如果不是雲翹與紅袖,你此刻看到是便不再是一個活生生的文玉慧以及她為你生下的兒子,而是一屍兩命!本宮告訴你,赫連非靳,你別恩將仇報!”
“嗬嗬!嗬嗬!”赫連非靳突然冷聲笑起,笑的一臉的詭異!詭笑過來,更是用著那詭異的眼神在江纖月與赫連非逸身上不斷的徘徊著。“江纖月,你以為你說兩句話,朕就會信你了嗎?別人不知道,你以為朕也不知道嗎?他……”伸手指了指赫連非逸:“赫連非逸,是你江纖月的親生兒子,你為他說話不足為奇!你以為朕會信你?告訴你你,江纖月,赫連非逸!別以為你們母子聯手了,就可以覬覦朕的江山了,朕告訴你們,別癡心妄想了!楚雲翹這罪朕還就定死了!”
“赫、連、非、靳!”赫連非逸咬著牙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
“來人,帶皇後進來!”江纖月對著門外一聲大喝!
“皇後才剛生產完,你竟然不顧她的身子,讓她來這禦書房!”赫連非靳怒視著江纖月。
江纖月對著他冷冷一笑。
文玉慧在兩個宮女的摻扶下,裹著一條錦單,淩亂的長發已經做了簡單的整梳,有些虛弱的來到赫連非靳的麵前。
“皇後,不如你告訴皇上,你摔倒之前到底發生了何事!”江纖月對著文玉慧平平靜靜的說道。
“臣妾見過皇上!”在宮女的摻扶下,文玉慧對著赫連非靳側身行禮。
“皇後,你可以想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是寧王妃楚雲翹將你推倒在地?你可要想清楚了!”赫連非靳冷冷的看著文玉慧,一字一字咬的清清楚楚。
文玉慧的眸光在三人之間掃視著,有些自嘲的一笑:“回皇上,臣妾之所以會早產,全拜寧王妃楚雲翹所賜,是她狀似不經意的將臣妾撞倒在地!”
江纖月的眸光:“倏”的射向文玉慧!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出爾反爾!也對!她是赫連非靳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站在他們這邊為他們說話呢!是她太過期望了!
“皇後,果然不愧是皇後!本宮佩服!”江纖月似笑非笑的看著文玉慧說道。
“母後過譽了!臣媳身體不適,先行回宮了,皇上定然會為玉慧討回一個公道!”文玉慧別有深意的看一眼赫連非靳,再看一眼赫連非逸,與江纖,突然之間,她覺的這幾個人的關係都變了,是不是這中間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不過現在,她首在的是先將身子養好,其他一切另行再說!
文玉慧在宮女的攙扶下,出了禦書房。
“赫連非逸,你不有何話要說嗎?”赫連非靳冷冷的,毫無表情的直視著赫連非逸。
赫連非逸突然之間釋然的笑了,笑過之後,對著赫連非靳麵無表情,清清冷冷的說道:“赫連非靳,你說吧,本王知道,扣押翹兒不是你的最終目的,說吧!你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翹兒又豈會是他的目的呢?隻怕他是以此大做文章,他最終的目的上他和母後,抑或是玉璽和兵符!更甚者是一網打盡!
赫連非靳對著赫連非靳意味深長的一笑:“寧王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朕也不再拐彎抹角!想要救楚雲翹,拿玉璽和兵符來換!”
“然後呢?”江纖月似笑非笑的看著赫連非靳,冷冷的道:“你別告訴本宮,你的目的隻在玉璽與兵符!你覺的本宮會信嗎?本宮知道,玉璽與兵符一到手,你第一個要解決的便是本宮與逸兒!赫連非靳,本宮可有說錯?”
“啪!啪!啪!”赫連非靳淺笑著拍著手掌。“父皇欽定的皇後不愧是皇後!比江川雪那蠢蛋聰明多了!你覺的就憑赫連非逸的身份,朕能容許他留有這世上成為朕永遠的威脅?”赫連非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二人,既然話已挑開了,又何必再藏著拽掖著!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把話挑明了來說,豈不是更好!
江纖月同樣用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赫連非靳:“既然如此,那你覺的本宮可能會把玉璽與兵符交於你嗎?你也說了,不管交了還是不交,我們都隻是死路一條,那本宮為何還要交給你!”
赫連非靳冷冷的一挑眉,一臉的無所謂:“赫連非逸,那你等著為楚雲翹收屍吧!”
“本王會給你!”赫連非逸毫不考慮的說道。
“逸兒……”江纖月對著赫連非逸輕叫。
“母後,不用再說了!我不想看著翹兒出事!”赫連非逸此刻別無他想,隻想先救下雲翹再說!
“還是寧王明事理!如果大局已定,朕這個皇位已坐穩當!如果你想楚雲翹平安無事,就拿玉璽與兵符來換!什麼時候看到玉璽與兵符,什麼時候放出楚雲翹!赫連非逸,你記住了,朕的耐心有限!”赫連非靳對著赫連非逸冷冷的說道。
“本王要先見她一麵!”赫連非逸直視著赫連非靳道。
赫連非靳陰森森的瞥一眼赫連非逸:“赫連非逸,你別再挑戰朕的極限!沒見到玉璽與兵符之前,朕是不會讓你與楚雲翹相見的!你聽好了,兵符,朕要完整的一對,而非半個!”
赫連非逸伸手一指赫連非靳,冷冷的道:“如果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本王都不會放過你!你可以看著辦!母後,我們走!”赫連非逸如利刀般的眸光再射一眼赫連非靳,轉身離去。
江纖月亦轉身離去。
赫連非靳的臉上揚起一抹陰颼颼的寒笑,不會放過朕?朕倒是要看看你赫連非逸如何的不放過朕!朕說過,朕看中的東西,沒有朕得不到的!包括楚雲翹也一樣!她隻能是屬於朕的!
“王爺,怎麼樣?”赫連非逸一出宮門,等候在外的淩晨便大步向前,一臉焦急的問著赫連非逸。
“他要玉璽與兵符為交換條件!”赫連非逸強壓著心中的怒氣,邊走邊對著淩晨說道。
“王爺,這絕對不是他最終的目的!淩晨敢確定,娘娘隻要將玉璽與兵符一交給他,他頭一個要對付的便是我們!他怎麼可能……”淩晨很是擔憂的看著赫連非逸,他不僅擔心赫連非逸,也得心雲翹,更心係與雲翹一起被赫連非靳押下的紅袖!
“淩晨,初念小築那邊情況怎麼樣?可有好轉?”赫連非逸沒有回答淩晨的話,而是問起了初念小築那邊的情況。
淩晨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的進展!沈公子也是一頭莫展!呼吸心脈全問正常,可就是沒有舒醒的跡象!”
赫連非逸眉頭深鎖,看來那邊是指望不上了!本來他也沒想指望過他!他倒是好,什麼也不管,舒舒服服的睡著安穩睡了!留下的一大灘爛灘,都要他與母後在這裏給他收拾著!如果不是他識人不清,江川雪與赫連非靳能整出那麼多的事情來!赫連非逸真是越想越氣!
“母後!”赫連非逸轉頭向江纖月。
“逸兒……”江纖月此刻也是眉頭緊鎖,一臉的深沉,細想一會,抬頭對視赫連非逸:“不是母後不會拿出玉璽與兵符,母後也知道翹兒對你的重要性!但是……母後實不相瞞的告訴你,我手上隻有玉璽,根本沒有兵符!”
“什麼……”赫連非逸與淩晨同時驚聲小叫,都用著一臉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江纖月。
江纖月猛的一點頭:“這個時候,母後又豈能騙你?玉璽也是無意間在汐兒的手上發現的,青定竟然將玉璽交在了汐兒的手上!兵符,我根本就沒見到過,之所以敢這麼肯定的與赫連非靳如此說道,那是因為我了解赫連夜。他既然知道了整個事情的始末,自然是不會再將大權將於赫連非靳的手上的,所以他一定會將玉璽與兵符這麼重要的東西收起!我也隻有這麼肯定的與赫連非靳說道,他才不敢輕舉妄動!而他則是因為心虛,所以才會相信玉璽與兵符在我手上!如今該去哪裏找兵符呢!這該死的赫連夜,死了死了也不讓人心安!留下這麼大灘爛攤,他倒是舒服了!”江纖月提起赫連夜這三個字時,也是恨的牙根直癢!你最好永遠都別醒過來,否則,今後會有你好日子過!
“如今也隻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赫連非逸眉頭直擰成:“川”字:“隻能先將玉璽交給他,兵符的事,隻能先拖著!”
周府。
文靜正端坐在軟椅上,由著大夫把著脈。
這些天她一直覺的身子很是不舒服,嗜睡,整個人感覺昏昏沉沉,渾身沒力,而且吃什麼都沒什麼胃口!甚至聞到一些食物會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周通還未下朝,大夫是燕秋讓人給請的。
隻見大夫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一手輕撫著他下巴上的小山羊胡,不住的點著頭。
“大夫,我們夫人可有什麼不妥?”燕秋細聲的問著大夫。
大夫收回那為文靜把脈的手,樂嗬嗬的說道:“周夫人沒有不妥,這隻是懷孕初斯的症狀。夫人不必擔心,胎兒一切安好,老夫這就給夫人開十三太保!”
“你……你說什麼?”文靜有些顫抖的問著那大夫:“我……懷孕了?”為何會這樣?她自進入周府,周通從來沒與她同房過,下人們雖然不知道,可是,周通會怎麼想?
大夫淺然的點頭笑了笑,隻當文靜這表情是知道自己初為人母時的激動與興奮了:“正是,已經一月有餘,夫人無須多慮,安心養胎便是!老夫這就去給夫人開十三太保!”
“大夫,我送你!”燕秋趕緊跟上!
文靜怔在了當場!她竟然懷了赫連非靳的孩子!那她的姐姐還能饒她嗎?她該怎麼辦?怎麼辦?不行,她不能慌,她一定要冷靜!為了自己,她一定不能慌!就算她不愛赫連非靳,她也不能讓文玉慧再傷她半分!
燕秋讓其他下人跟著大夫去藥鋪抓藥,自己則回到了文靜的房內。
一進房門,便看到文靜傻愣愣的怔坐著,似是有些六神無主。
燕秋輕步上前,嫣然一笑:“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臉的愁眉不展呢?這懷孕可是喜事,夫人為何還不高興了?”
“周通他要是知道我懷了赫連非靳的孩子,你說他會怎麼樣?”文靜抬眸有些驚慌的看著燕秋。
燕秋抿唇一笑:“夫人,周大人不會對你怎麼樣,反而還會對你更加的好!夫人,你不覺的這個孩子是老天賜你的寶貝嗎?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你的孩子!他便是你母憑子貴的本錢了!”
“母憑子貴?”文靜輕咬著這四個字!一臉的惆悵。
“夫人,如果讓皇後知道了你身懷龍子,你覺的她可能會放過你嗎?所以,為了你自己,為了肚中的孩子,你也要為自己爭取一切!你也是文大人的女兒,為什麼你就不能與皇後並駕齊坐呢?”燕秋繼續在文靜耳邊灌輸著讓人沉醉其中的想法。
文靜的臉上慢慢的開始現出了沉醉其中的表情。是的,燕秋說的沒錯,她也是爹娘的女兒,憑什麼一切好的都讓給了姐姐,她現在也是赫連非靳的女人,為了她肚中的孩子,她也不能再讓文玉慧傷她半分!這孩子就是最好的本錢。
周通一進府門時,便看到肩背藥箱的大夫欲出門。
“見過周大人!”大夫對著周通行了行禮:“恭喜周大人,賀喜周大人!”大夫一臉諂媚的對著周通直道賀。
周通臉上一臉迷惑:“本宮喜從何來?”
“夫人身懷有喜,周大人這馬上就要當爹了,這不是大喜嗎?”大夫繼續諂媚的說道。
“你說什麼?”周通臉色一變,眸光一驟:“夫人身懷有孕!”
大夫又是淺然一笑,看來這周大人真是與夫人一個樣了,初為人父,看,都是如此的激動!
“正是!”大夫很是肯定的一點頭:“已一月有餘!”
“一月有餘!”周通重複著這幾個字!他們成親才不過一月而已,她竟然已經一月有餘的身子了!他從來就沒碰過她,原來她也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女子!原來她也與那些女子沒什麼兩樣,虧的他還以為她是個不錯的女子!原來,又是一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