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醜婦有些看不清他那眼中的眼神,為何會有一種她看梅兒的表情在裏麵?為什麼?

“其實……”周大夫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卻說了這兩個字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醜婦後,轉身離去。這是他欠他們母女了,是他犯的罪,他應該贖的!

蘇傾傾的房內,蘇傾傾正坐在椅子上,一手放在桌上,一大夫模樣的老才正要為她請著脈,而赫連非離則站在一旁。

“胡大夫,怎麼樣?”蘇傾傾一臉笑意的問著那大夫。

胡大夫收回自己的手,對著赫連非離做了個揖:“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王妃這是喜脈,已一月有餘!”

蘇傾傾的唇角彎了彎:“王爺,怎麼樣?傾傾說的沒錯吧?那大夫已被楚予梅收買了!”

赫連非離深邃的雙眸直直的落在那大夫身上,再轉到蘇傾傾的身上。

蘇傾傾抿了抿唇:“王爺是不是在想,說不定胡大夫是被傾傾收買的!”

赫連非離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傾傾,抿唇不語。

“王爺可以自請太醫來為蘇傾傾診脈!”蘇傾傾一臉的自信。

赫連非離抿了抿唇,彎了彎唇角:“本王沒說不信你!不過本王好奇。”

“王爺信嗎?傾傾敢肯定,那周大夫開的藥裏麵定有滑胎藥!”蘇傾傾看著赫連非離,笑的一臉自信。

春兒將周大夫開的那包拿至胡大夫麵放。

胡大夫打開那包,仔細的看著那些藥,眉頭緊擰。

“怎麼樣?胡大夫?”

胡大夫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自那些藥裏拿出一小塊東西,往桌上一放:“麝香!”

蘇傾傾抿了抿唇:“王爺,怎麼樣?她這可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滑了傾傾腹中的孩子!”

赫連非離突然雙臂一環胸,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的看著蘇傾傾:“那依王妃之見,本王該如何處置?”一個楚予梅而已,他本就沒怎麼放於心上!

蘇傾傾對奉兒使了個眼色。

“大夫,這邊請!”奉兒很上道的將大夫請了出去。

赫連非離對著蘇傾傾似笑非笑的一彎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上,右腿往左腿上一擱,笑看著蘇傾傾:“不如王妃告訴本王,你這麼費心的想做什麼?為了除去楚予梅?本王說的可對?”

“王爺不覺的是楚予梅在害傾傾嗎?傾傾可是對她從未起過歹意的!”蘇傾傾臉色微微一變,不承認!

“哈哈哈!”赫連非離一聲大笑:“其實王妃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的,你不想在楚予梅好過,直接告訴本王一聲,本王很樂意成全王妃的!本王又豈是一個為了一個沒用的女人而如此小氣之人呢!”

呃?見著赫連非離如此直接的說道,倒是讓蘇傾傾意外了一下。

“不如本王與王妃談個條件可好?”赫連非離依舊一臉的輕笑:“楚予梅任由你處置,就算你要了她的命,本王也就當踩死了一隻螞蟻!”

“王爺想要傾傾做什麼?”蘇傾傾不解的看著赫連非離。

“你爺爺蘇業不是太子的人嗎?本王要你說服蘇業,轉向本王!本王許諾你,這王妃之位由你穩坐!他日事成,那萬人之上的後宮之首也是你囊中之物!”

蘇傾傾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赫連非離,他這是要……

“你回去問問蘇業,他是想永遠的寄居人下,還是飛蘇騰達,他自己選擇!還有,你是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是永居瑞王府!本王等你回複,本王不急!反正你是本王的王妃,你這一生都是與本王綁在一起的!”赫連非離一個起身,湊近蘇傾傾的臉頰,與她四目相對,不過一寸之距,意味深長的說道:“本王成你貴,本王敗,你死!你好好想清楚!”說罷,轉身離去。

本王成你貴,本王敗,你死!你是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是永居瑞王府!赫連非離的話久久的在蘇傾傾的腦中回旋著!她要貴,不要死!她要母儀天下,統帥後宮!

月夜宮皇後正宮。

江川雪雙手輕按著自己腰腹處的傷口,一陣一陣的絞痛疼的她直冒冷汗。

“娘娘!”催公公扶住一臉慘白的江川雪:“傷口又痛了?”

江川雪無力的點了點頭,傷口是愈合了,可是為何這一陣一陣的絞痛卻時不時的傳來,還常伴著時不時的腹瀉,這讓她整個人都無比的虛脫!

“催公公,你說本宮這傷為何就是沒見好轉呢?前段時間是因為咳嗽傷口無法愈合,可是現在咳嗽好了,傷口愈合了,為什麼就不停的絞痛了呢?難道就這樣落下病根了?”江川雪有些虛弱的問著催公公。

“娘娘!”催公公的臉上劃過一絲的異樣:“奴才覺的……”欲言又止。

“什麼?有話直說!”江川雪看一眼催公公,對於催公公的忠心她還是肯定的!

“奴才覺的,我們是不是該換個太醫試試?”催公公很是婉轉的說出了內心的擔憂。

“你是說……”江川雪眉頭微皺。

“這也隻是奴才的猜測!畢竟娘娘自受傷後就一直由盧太醫一人診治,也沒讓其他太醫看過,萬一這盧太醫讓人給收買了呢?”催公公的臉上帶著懷疑。

江川雪覺的催公公說的很是有道理,為何她就沒想到呢。“催公公,依你之見,盧太醫會是被誰給收買了?”

催公公搖了搖頭:“奴才不敢斷言!”

看著催公公的那表情,江川雪心裏有了相底:“催公公,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本宮這傷,你說怎麼換太醫?”

“娘娘,奴才有辦法!咱先不換太醫,隻是讓別的太醫看看娘娘服用的藥!”說罷,將自己的衣袖高高的一挽,露出他那手臂上長長的深深的一道還未愈合的甚至還滲著點點血漬的傷口。

“你這是……”江川雪微擰了下眉頭,略帶感動的看著催公公。

“娘娘放心,奴才沒事!奴才皮厚,這麼點小傷,無礙!奴才這就去找別的太醫!”催公公放下自己的衣袖,對著江川雪行了個半鞠,退下。

盧太醫,你最好別像是催公公猜想的這樣!否則,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

禦藥房。

催公公將那藥渣藏於袖中,左顧右盼一會,見沒什麼人,便放心大膽的朝禦藥房的後院而去。

後院,一太醫正在院中曬著藥材,又是一季春天,禦藥房進了好些的新藥,趁著今兒太陽挺好,有些藥該拿出來曬曬的就拿出來曬曬。

“嗯!”催公公在那太醫麵前站定,在意無意的打了個聲,手中拿著那象征公公的塵拂。

聽到聲音,那太醫抬頭,見是皇後身邊的總管太監催公公,便對著催公公點了點頭:“催公公,可有何事?”繼續著那各篩子上的藥材。

催公公訕訕的一笑:“邱太醫,忙著曬藥呢?”

“嗯!”邱太醫點了點頭:“見著今兒太陽挺好,就將這些藥拿出來曬曬!催公公,你有什麼事嗎?”

催公公的臉色略帶牽強:“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請邱太醫幫個小忙!”

邱太醫立了立身子:“什麼事,催公公請說!”

催公公再左右環顧一圈,見著這院中除了自己與邱太醫外再無一人,於是很謹慎的自袖中拿出那用油紙包好的藥渣,一臉神秘且小聲的對著邱太醫說道:“邱太醫,你幫咱家看看,這藥是否有問題?”

邱太醫接過催公公手中的藥渣,一蹲,將那油紙往地上一鋪,細細的看起那些藥渣,越看那臉就越沉:“催公公,這藥是給誰喝的?這可是冶刀傷的!而且看這藥的成份,這刀傷還不輕啊!不過……”

“不過什麼?”催公公一臉的急切。

邱太醫倒是不急著說不過後麵的話了,隻是用著淡淡的略帶好奇的眼神看著催公公:“這藥熬給誰喝的?”

催公公再度很是警惕的四下看下了,甚至還走到院門處,看看院外有沒有其他人,見著院外也沒人後,才放下了心中的警惕,走到邱太醫麵前,將自己的衣袖擄起,露出自己那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刀傷。

“催公公這傷是……”邱太醫不解的看著他。

“邱太醫,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不然咱家這小命可就不保了!”催公公半訖求的看著邱太醫,見著邱太醫點了點頭,才放心的說道:“這宮中太監與宮女對食,邱太醫知道吧?”

邱太醫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咱家就是不想自己太孤單,也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宮女與自己對食,於是就看中了皇後身邊的大宮女落兒,那咱家就想和她對食吧!可是她卻看不中咱家,還罵咱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你說咱家哪受過這氣呢!再說了,她不就也是是宮女嘛,哪能是天鵝呢!於是咱家一時氣不過,就甩了她一個耳光!誰知道她一時氣急,竟然拿起那修剪花木的大剪就直接朝咱家過來,還好咱家避的快,不然被砍到就是咱家的脖子而非這手臂了!”說著還一臉的尺魂未定!

邱太醫淺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這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竟然這麼潑辣!”

“噓!”催公公對著邱太醫作了個禁聲的動作:“邱太醫,你可千萬別往外說,不然要是被皇後娘娘知道了,還不打死咱家這條小命!就連落兒那,咱家也是好說歹說,又是磕頭又是謝罪的,說的舌頭都快斷了,她才答應不與皇後娘娘說的!”

“那這藥是……”邱太醫看了看那油紙上的藥渣。

催公公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這不是不敢與別人說嘛,偷偷出宮找外麵的江湖郎中給配的藥!可是,你說吧,這都過了多少天了,這傷它也沒見著個好,所以這不隻能硬著頭皮來找邱太醫幫咱家看看了嘛!怎麼樣,這藥是不是有問題!”

“誒!”邱太醫一聲輕歎:“這藥配的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這藥裏麵多了不味藥!”

“什麼藥?咱家就知道那些個江湖郎中不能信!”

“紫藤花!”

催公公皺了皺眉頭:“紫藤花?這是用來幹什麼的?”

“少量的紫藤花是有解毒,止吐瀉之用,但是,過量了就能令人頭暈,嘔吐,腹部絞痛,腹瀉!不過你這傷是在手臂上,倒也沒什麼壞處!這中是傷是在腰腹處的話,那可就有的受了!那絞痛再加上自己的傷,那痛苦可想而知!不過倒也不會傷其性命,隻是讓傷勢不見好轉罷了!”

催公公聽著邱太醫說是說道,那汗是一陣一陣的如雨下!這……這……果然不出他所料!真是盧太醫所為!他明明知道娘娘的傷是在腰腹處,竟然還在娘娘的藥裏加入紫藤花,這擺明了就是要讓娘娘的傷勢不得好轉的!盧太醫,你個心腸狠毒的人!咱家詛咒你不得善終!

正在東宮等著赫連非靳招見的盧太醫猛的打了個寒顫!

“那邱太醫,你可否為咱家配副藥!這……這……這藥,咱家可不敢再吃了!雖說對咱家的傷無礙!怪不得,咱家這陣子老是一陣一陣的腹絞痛!原來竟是這江湖郎中在搞怪,看咱家下次要是再見到他怎麼對付他,一定讓他也償償紫藤花!”催公公一臉的憤怒,轉而又一臉諂媚的對著邱太醫說道:“邱太醫,你行行好,幫咱家開劑方子吧!”

邱太醫站起身子,抖了抖自己的衣擺:“你這傷吧,隻要將這藥裏的紫藤花給去了就行了,你這傷也不算嚴重,吃個十來劑就會全愈了!我這就幫你去抓藥!”

“那就有勞邱太醫了!”催公公趕緊的對著邱太醫點頭哈腰一陣道大謝!

“嘭!”江川雪狠狠的一掌拍掉了一桌子的膳食!臉上的表情用出奇憤怒,欲想殺人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盧武!你竟然敢如此對待本宮!看本宮不剝了你的皮才怪!”江川雪咬牙切齒,憤憤的說道,那陰鷙的雙眸之中盡是寒氣直逼!

東宮,後花園。

盧太醫一臉沉色,雙掌不停的緊張的搓著,額頭已經冒出了密密的細汗,那兩腳也已經在顫顫的發抖著!

他剛才看到皇後身邊的催公公去禦藥房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他在皇後藥裏滲入的紫藤花了!他不敢懈怠,於是匆匆的來到東宮找太子了,問下太子他下一步該怎麼做?

赫連非靳今日很是難得的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綢衣,腳下踩著一雙同顏色的長靴,步履輕盈的朝著後花園而來!

“盧太醫,找本宮何事?”輕描淡寫的望一眼帶著驚慌的盧太醫。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盧太醫趕緊對著赫連非靳一行禮。

“嗯!”赫連非靳一聲輕應。

“太子,皇後身邊的催公公今兒去禦藥房了,會不會是發現臣在她的藥中做手腳了?臣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太子殿下明示!”盧太醫惶恐不安,略帶焦急的問著赫連非靳。

赫連非靳不緊不慢的斜了一眼盧太醫:“催公公去禦藥房,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是與你有關呢?他去找誰,又說了些什麼?”

盧太醫一臉的茫然:“臣見著他到禦藥房,一時心急便也什麼都沒顧就急匆匆的來找太子殿下了!倒是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去找誰了!”

赫連非靳冷清清的一彎唇角:“盧太醫,何須如此杞人憂天?說不定催公公到禦藥房找的便是你,隻是讓你去為本宮母後診治呢!本宮母後的傷口不是已愈合了嗎?盧太醫是功不可沒的,盧太醫急什麼?慌什麼?再說了,讓你在她藥裏加藥的是本宮父皇,盧太醫這急匆匆的跑來本宮的東宮,這豈不是要讓本宮落在口舌!”赫連非靳對著盧太醫投去一抹淩厲的目光:“盧太醫,本宮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不用本宮教你!為了你的前程,為了你家人的前程,你不會令本宮失望的!行了,本宮要忙的事務還很多,盧太醫請回!”赫連非靳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徒留一臉頹廢的盧太醫。

盧太醫猛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太子這話的意思可是很明確了,一就是把這事推向皇上,二就是自己獨自承擔下一切!否則家人性命難保!他該怎麼做?如今他這可是三麵不是人了!皇後知道了那藥中的紫藤花,定然是不會放過他的,而他如此說這一切是皇上讓他做的,那自然的也是無法活命的!如果他說是太子授意的,那麼一家上下也是在黃泉路上相見了!不管怎麼做,他都隻有死路一條!盧太醫整個人就像被人抽去了筋了般,渾然的軟了!

不遠處,文玉慧冷冷的彎起了唇角,雙眸之中盡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寒!赫連非靳,原來你竟讓盧太醫在母後的藥裏加藥!那是不是說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這麼對她!你放心,我這麼愛你,不會揭穿你的,而且還會幫你!隻有我才是要與你一生一世的女人,隻有我才會對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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