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非逸微皺了下眉頭:“淩晨!”

“王爺!”

“本王不是讓你另找住宅了嗎?為何她還在府上?”赫連非逸有些責怪的視著淩晨,淩晨做事向來以他的命令為從,為何這次沒將事情辦好?

“王……”

“是我讓品淩晨不用外找的,品姑娘既是皇上聖意讓王爺照顧的,那自是要在府上的,怎麼可以讓品姑娘獨自一人住於外宅呢?這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不測,或是再次發生像陸九重那樣的強搶民女的惡霸,我們怎麼像皇上交待,怎麼對得起品姑娘呢!畢竟這裏是京都,可沒有在像漠涼那樣的清溪給品姑娘再次洗靜的!所以,還是在府內安全一點!”雲翹解著讓赫連非逸微怒的事情,而後轉身淺笑著對品柔說道:“品姑娘莫怪!品姑娘可是我們王府的貴客!”

“品柔謝過王妃好意!”品柔對著雲翹側了側身,臉上雖然是一臉的清笑,但明顯的,在雲翹說到陸九重之時,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異樣。

“對了,品姑娘為何站在這門口?”雲翹半笑不笑的問著品柔。

品柔垂了垂眼眸,臉上有著絲絲的清愁:“麗妃娘娘一事,品柔剛聽說了,品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是想告訴王爺與王妃,節哀!王爺的心情品柔很能理解的,就像當初我爹剛離逝那會一樣,品柔的心情一樣很不好過!不過還好幸得王爺不棄與照顧,品柔甚是感激!”品柔聲音婉約,清珠暗隱,一臉悲傷的樣子,實是讓人心生憐愛。

雲翹心中一陣冷笑,品柔,你這戲是不是做的太假了?整個京都的人,誰不知道麗妃與赫連非逸並無母子之情的!赫連非逸的表情,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悲傷不好過的樣子了?哼哼!心中一陣冷哼,不過倒也沒有對著品柔說什麼,隻是對著品柔半笑不笑的說道:“品姑娘真是有心了,雲翹代我們王爺謝過品姑娘好意了!”

見著赫連非逸什麼話也不說,什麼表情也沒有,倒是雲翹說了句代她們王爺謝過她的好意,這話讓品柔聽起來有些那麼的刺耳,對著雲翹幹幹的一笑:“品柔到京都這麼久了,一直蒙王爺與王妃照顧,品柔甚是感激卻無以為報,品柔做了些可口的小菜及點心,還請王爺與王妃賞臉,全當是品柔對王爺與王妃的謝意了!”

“不用了,本王不感興趣!”赫連非逸鐵寒著一張臉,毫不留情的一口就拒絕了。

聽著赫連非逸如此幹脆的回答,品柔的身子微顫了一下,那本就看起來有些柔弱的身子似乎看來起更是不盈一吹了,好似微風吹過,便能將她吹出許丈之遠,再加之她那垂垂隱泛的青珠,更讓人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雲翹想,隻要是個男人,在見到品柔的這樣模樣都會心生憐愛吧!可是,你是不是找錯對像了呢?你對赫連非逸露出這令人垂憐的表情,那豈不是對牛彈琴!哦,不對!怎麼能是對牛彈琴的,這麼說來,她的逸豈不成了牛,而她品柔卻是彈琴之人了!那是對了她的侮辱,也是對赫連非逸的侮辱!品柔這樣子,頂多,勉強也就是個馬屁拍在馬背上了!

輕輕的扯了扯赫連非逸的袖角,對著品柔說道:“品姑娘的好意,我和王爺當然賞臉!”她倒是很想知道品柔想做些什麼?這麼長時間了,她也該是有所行動了,不然怎麼向她的上級交待!轉眸看向赫連非逸:“王爺,品姑娘可是皇上聖意親指的貴客,品姑娘如此善意的邀請,我們怎好拒絕呢!一定要賞臉的!”

赫連非逸轉眸用著不解的眼神看著雲翹,隻見雲翹對著他眨了兩個眼皮,什麼也沒說。

“品柔多謝王妃好意成全!”說著對著雲翹側了側身。

好意成全?為何這話聽起來如此的別扭?還覺的話中有話?雲翹微擰了下眉頭。

“對了,淩晨,你讓紅袖與燕秋也一起到品姑娘的院落來,哦,還有你自己!怎麼說,都是對品姑娘照顧有佳的,品姑娘在謝恩,那當然是一起的!品姑娘,你不介意的哦?”雲翹一臉笑意的對著品柔說道:“怎麼說,淩晨當初在漠涼也是將你父親的身後事辦的很讓你滿意的,還有當初可是紅袖一種將你從漠涼駕車回京都的,燕秋倒更是不用說,你身上所穿的每一套衣服都是燕秋親自幫你打點的!倒是我與王爺,對品姑娘是什麼也沒做過,這要說品姑娘要謝恩的話,應該多多謝謝他們三位!”雲翹好大一翻的長篇大論,說的品柔毫無招架反駁之力。

品柔暗中咬了咬牙,對著雲翹訕訕一笑:“王妃所言極是!品柔確實應該好好的謝過幾位!如果不是幾位,品柔早已不知身在何處了!品柔謝過淩總管!”說著對著淩晨側了側身。

“品姑娘言重,淩晨隻是略盡己能!”淩晨淡淡的說道。

文玉慧端坐在正椅上,手中拿著那把銀剪,臉上帶著萬般得逞的笑意,細看著那剪刀。銀光閃閃,小巧精致,很難想像,皇後就是用的這把剪刀一下一下的剪開了織喬的肚子,再取出了肚子裏麵的赫連非靳!嗬嗬!文玉慧一聲冷笑!

母後,臣媳還真是小看了你了!要不是這無意間遇到了這半瘋半傻的老宮女,臣媳還真不知道,原來看起來慈眉善目,母儀天下的母後竟然是如此心腸歹毒,心狠手辣之人!竟然連剖腹取子這麼陰狠的事情也做的出來!不知赫連非靳如此知道他自己的身世會怎麼樣?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被皇後所害,又會怎麼樣?文玉慧看著那精致的剪刀泛著淺淺的逞笑,心中酌情思量著!

起身,文玉慧拿著那剪刀走至一放於茶幾之上的盆栽之前,對著那細細的木枝,將手中剪刀輕輕一緊,隻聽:“哢嚓”一聲,那有小拇指粗細的木枝就那麼不費吹灰之力的剪斷了!而她手上根本感覺不出自己有多用力!

“見過太子殿下!”太監宮女的聲音傳來,文玉慧轉頭,見著赫連非靳一襲月白色的綢認,身姿昂然的朝著她這邊而來。文玉慧看的有些失神了,他長的真是無人能極,一身月白色的綢衣與他是如此的相襯,那長的比女人還要陰柔的臉,那比女子還在嫵媚的雙眸,就連周通那麼一個大人人都會心儀於他,又何況自己呢!她真是很想他的身邊就她一個女人,可惜,那是遠不可能的!一想到周通,文玉慧那碧波粼粼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層淺不易見的微怒!敢覬覦她的男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隻有一個下場!那便是與那意妃一樣!

“臣妾見過殿下!”文玉慧將那手中的剪刀在那盆栽邊上放下,對著赫連非靳行了行禮。

“你這是在幹什麼?”赫連非靳有些不解的看著那被文玉慧剪下來的小枝。

文玉慧抿唇淺淺然的一笑,拿過那放在一旁的剪刀,對著赫連非靳說道:“臣妾試下這剪刀是否鋒利!”

赫連非靳擰了擰眉,很是不屑的看一眼文玉慧:“結果呢?”她這是在幹什麼?

文玉慧拿著那手中的剪刀,再次對準其中的一枝丫,手輕輕的緊剪刀的把手:“哢嚓!”沒怎麼用力,那如拇指般粗細的枝丫便脫離了盆栽上的丫枝,掉在了地上,文玉慧對著赫連非靳輕笑道:“臣妾挺滿意的,如殿下所言,不用吹灰之力便可以將拇指般粗細的枝丫剪斷!看來確實是把好剪刀!”意有所指的說道。

“既是好東西,那你就好好的保管著吧,別到時候給丟了!”赫連非靳對著她沒好氣的說道,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了!自己這邊火燒眉毛,而她卻有心思玩一把剪刀,偏偏這事卻又不能對她實說,如今自己的身份除了自己還有江川雪之外,絕不能再有第三人知道!很快的,連第二人也會消失了!赫連非靳想著,眸光之中閃過梢縱即逝的寒芒。“本宮還有事,就不打擾玉慧試這剪了!”說罷,轉身離去!

看著赫連非靳那離去的背影,文玉慧手中一個用勁,拿著那剪刀對著那盆栽一通亂剪,沒一會,那盆栽便慘不忍睹,沒了個樣!

這段時間,他來她寢宮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突然之間,那日她無意間瞥見赫連非靳與周通那兩兩相望,四目前對,互訴衷情般的畫麵再次在她麵前閃過!文玉慧一手緊握成拳,一手緊握著那銀剪,上下牙齒咬的直咯咯作響!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周通,你敢覬覦本宮的男人,你該死!

正在自己府內,正為赫連非靳處理著一些瑣事的周通,猛的覺的後背一陣的發涼,渾身打了個寒顫。

綠水雅閣。

依舊客往迎來,金鳳凰依舊是金鳳凰,沒有任何的改變,還是那個有銀子萬事好商量的金鳳凰,其他姑娘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每日笑臉迎著每一個來她們綠水雅閣的客倌。

此刻,金鳳凰輕搖著自己手中的美人扇,千姿百態的笑迎著四方來客,抬眸四處掃了一遍,微皺了下眉頭,對著一旁的姹紫招了招手,問道:“趙定青呢?怎麼沒見著他?”

姹紫聞言,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金鳳凰:“不知道啊,這幾天都沒怎麼見著他,我還以為鳳凰娘知道呢!”

什麼!金鳳凰心下一驚,這幾天都沒怎麼見著他!經著姹紫這麼一說,真還確實,這幾天是沒怎麼見著他人!自那日赫連夜突然之間的微服來了她這綠水雅閣之後,趙定青便變的有些怪怪的!還有那天,他見著赫連夜時的表情告訴她,他一定認識赫連夜!雖然他用了一個很好的理由,但,那眸中的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莫非他記起了以前的一切,回宮去了!那他有沒有對她的身份還有韻兒的身份起疑?畢竟韻兒長的與自己想似了八成!還有,為何她總覺的這幾天有些的心神不寧,總覺的會有事發生一般!是因為趙定青的原因嗎?

“你有多少天未見著趙定青了?”金鳳凰急急的問著姹紫,眸光之中盡是擔憂。

姹紫微思細想一會:“總有個十來天吧,自那日寧王爺與寧王妃還有那古古怪怪的人來了之後,他好像便也有些古怪了,似乎都沒見著過他的人影!”

“這幾日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什麼事情啊!”姹紫微仰著頭一臉細想的表情:“倒是有一件!”

“什麼?”

“不就是宮裏麗妃歿了這事嘛!唉!鳳凰娘,你說這怪不怪的,這麗妃不是寧王的生母嗎?按理說出陵寧王給自己的生母下跪那也實屬正常吧!可是,這皇上竟然說不準寧王給麗妃下跪!雖說吧這麗妃對寧王的態度是人人得知確實不怎麼像個母親對兒子的態度。還有這皇上對麗妃也確實是視而不見的,可是,你說這人都死了,死者為大,那作為兒子的寧王給自己的生母下跪那不是很正常之事嗎?為何這皇上就是不讓寧王給麗妃下跪呢?這完全不合乎情理的嘛!”姹紫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內心的不解及疑惑!

“這事你怎麼知道?”金鳳凰一臉深沉的看著姹紫,這皇家之事,她怎麼會知道的。

姹紫對著金鳳凰:“嗤”的一聲輕笑:“鳳凰娘,你傻了,我們這裏是什麼地方!是綠水雅閣,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黎民百姓,閑聊不就最喜歡來我們這裏了!能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隻不過,我們有操守,謹尊鳳凰娘的教誨,不亂嚼舌根而已!真要是同其他青樓一般,那這事估計都滿天飛了!”姹紫很是一臉自豪的看著金鳳凰。

不許寧王赫連非逸給麗妃下跪?對於赫連夜這一做法,金鳳凰也甚是困惑了!麗妃對自己兒子寧王赫連非逸的態度,她不是沒聽說過,她也很不是解,為何她在這般對自己的兒子,當初她不是一直的求著自己原諒她,讓她生下這個孩子的嗎?為何在孩子生下之後,卻又這般的對他?這真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態度?還是說是因為赫連夜對她的態度注定了她對自己兒子的態度?可是赫連夜這一舉又是為何?

麗瑤,你爭了這麼多到底又得到了什麼呢?

“這位倌爺,裏麵請!”門邊傳來姑娘歡悅的聲音,看來是又有新客來了。

“不好意思,我……想找嫣紅姑娘。”

略帶耳熟的聲音傳到了金鳳凰的耳中,隨著聲音,金鳳凰向著那聲音轉去,在見到那立在門口處的楊展望時,金鳳凰的臉色變了變。楊展望?他怎麼來到她的綠水雅閣了?她這綠水雅閣到底是走什麼運了,前前後後竟然來了這麼多的人!這楊展望又是為何事而來?找嫣紅又是為何事?

金鳳凰對著姹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叫嫣紅出來。

姹紫在接到金鳳凰的眼神之後,倒也沒說什麼,便按著她的意思,去叫嫣紅了,這種事情對於她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隻是這楊大人又是為什麼來找嫣紅?莫非是受寧王妃所托?這是姹紫唯一能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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