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吐血

朝堂。

赫連夜明黃色的龍袍在身,袍上飛龍蜿蜒,腰係赤金玉帶,頭束金冠,一臉肅穆且霸氣十足的威坐在那龍椅之上,眼神掃視著堂下一幹眾臣,掃過赫連非靳,最後直將視線無比威嚴的定格在赫連非逸身上。

朝堂之上出奇的安靜,唯有輕輕的呼吸聲在各人自己的耳邊響起。

“寧王,你沒什麼話要與朕說嗎?”赫連夜淩厲的眸光直直的射在赫連非逸的身上,一臉肅殺的盯著赫連非逸說道。

“父皇!”赫連非逸正想說什麼,卻被赫連非靳搶先一步開口,隻見赫連非靳對著赫連抱拳一行禮,而後彬彬有禮的說道:“兒臣覺的此次剿滅賊匪寧王功不可沒,理當論功行賞!”

“嗬!”赫連夜一聲冷哼,淩厲的雙眸掃一眼赫連非靳再轉向赫連非逸:“論功行賞是嗎?”

赫連非逸對著赫連夜抱拳一鞠禮:“回父皇,兒臣不敢居臣!此次對於剿匪一事,兒臣自知有愧,兒臣無功卻有過!”

“哦?”赫連夜好整以暇的看著赫連非逸:“朕倒是想聽聽你如何無功有過了?”

“兒臣無功,出征兩月有餘卻能尋得匪窩。兒臣有過,匪頭並非兒臣親自剿滅!”赫連非逸微躬著身對著赫連夜恭恭敬敬的說道。

“賊匪不是你親自剿滅,那你倒是告訴朕,是誰剿的?”赫連夜雙眸死寂般的盯著赫連非逸。

“回父皇,是一名叫品柔的漠涼女子!兒臣已將她帶會京都,此刻正在殿外候著,父皇是否召見?”赫連非逸微低著頭,雙手作揖在前,對著赫連夜說道。

“嗬嗬!”赫連夜對著赫連非逸一陣冷哼哼的輕笑:“朕倒是初次聽說了,原來你寧王赫連非逸也有剿不掉的山匪!這倒是讓朕大開眼界啊!既已在殿外候著,那朕倒是要見見這比你寧王赫連非逸還在厲害的女子!宣!”

“皇上宣民女品柔覲見!”朝堂之上的太監一聲大喊。

聽到赫連夜宣品柔覲見的聖意後,淩晨便帶著品柔自殿外而進。品柔有些戰戰兢兢的走到宮廷長廊之上,右手握於左手之上平放於自己的腹前,一步一兢的跟在淩晨與領路太監的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出了什麼差錯。

“草民淩晨見過皇上,皇上萬歲!”淩晨對著正前方鑾殿之上的赫連夜鞠躬行禮。

“民女品柔見過皇上,皇上萬歲!”品柔學著淩晨的說辭也對著赫連夜一行禮,隻是淩晨是鞠躬而她則是雙手放於左側,側身行禮,眸光卻有意無意的飄向一旁的赫連非逸,似是在求問著他,她接下來該怎麼做?

赫連非逸無視品柔那若有若無的求救信號,眼角連瞄都不瞄一眼她,依舊麵無表情的站於朝堂之上,等著赫連夜的發話。

赫連夜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堂下的品柔,柔柔弱弱,一副的戰戰兢兢樣,在他未開口之前,依舊微側著身子。

赫連夜朝著品柔作了個起身的手勢:“朕聽寧王說,那賊匪是你剿掉的?朕倒是好奇你一柔弱的女子如何將一匪頭給滅了?就連寧王也做不到的事,你是怎麼做到的?”

“通!”的,品柔在大堂之上對著赫連夜直直的跪了下去。她的這一動作,倒是讓堂上眾大臣既訝異又不解,均用著疑惑的眼神看向她,唯赫連非逸麵不改色,一動不動的立站於原地。

“皇上開恩,民女有罪!”品柔對著赫連夜雙手著地,直磕一響頭。

赫連夜也被她這一舉動給怔著了:“何罪之有?”

“民女……民女……是,漠涼縣令陸九重是民女所殺,可是,可是,民女隻是防身,是她欲對民女不軌在先的,民女隻是……隻是……錯手,不,不!不是!是他自己撲上來的,是他自己撲到民女麵前,才正中民女手中的剪刀的!民女不是有意的,皇上開恩!”

赫連夜更是不解了,臉上的表情也更是難看了,那眸中的暗淡也是越來越濃了!

堂上所有的大臣也是越來越困惑了,一個個都不知道這寧王賣的是什麼藥,這女子說的又是怎麼回事?這賊匪與漠涼縣令有何關?還有這寧王又是何意?他不是說是這女子滅了匪頭的嗎?可是這女子卻說她是不小心才殺了漠涼縣令的,糊塗了,真的糊塗了!

赫連非逸完全的置身事外,一臉看好戲般的看著跪於地上的品柔,依舊是一臉的漠然,眼角斜了下站於一旁的赫連非靳,隻見他也是一臉的無動於衷,反而是赫連非離臉上倒是一閃而過與其他眾臣臉上一般的異訝表情。

赫連夜眸光直直的射向赫連非逸,眉頭緊擰:“寧王,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手指直指著那跪在地上的品柔,大有一副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朕今兒就辦了你的表情。

赫連非逸對著赫連夜一行禮:“父皇,品姑娘還未將事情的始未說完呢!”

“回……回皇上,縣令陸大人既是賊匪碌老九!”

品柔的一句話震倒了全朝堂上的人,一個個用著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品柔。

品柔在朝堂之上戰戰兢兢的,結結巴巴的又將那日的事情說了個一遍,而後雙膝跪地,等著赫連夜的一聲令下。

“如此說來,這陸九重還真是死有餘辜了!”赫連夜掃視朝堂一圈:“你既然殺匪有功,朕赥你無罪!”

“謝皇上開恩!”品柔對著赫連夜直磕頭謝恩。

赫連非離上前一步:“父皇,那麼如何安置這姑娘?”

對於赫連非離的舉止,赫連非逸微怔了一下,他這是什麼意思?

“即是寧王帶回來的人,那就安置於寧王府吧!”赫連夜漫不經心的說道,而後一個起身,不給任何人再有說話的餘地,直接說了退朝二字!

“退朝……”主事太監一聲高喊。

朝下群臣齊喊吾皇萬歲。

“四皇兄,恭喜四皇兄得勝歸來!”赫連非靳淺笑著對赫連非逸道賀。

“是呀!臣弟也恭喜四皇兄得勝而歸!”赫連非離附和著赫連非靳也對著赫連非逸賀喜!

赫連非逸對著赫連非靳一行君臣禮:“太子言重,這次滅匪臣無功!”

赫連非靳的笑容僵了一下,輕輕一拍赫連非逸的肩頭:“四皇兄快回府吧,一路風塵卜卜的,也累了,回去歇歇吧!不管怎麼說,四皇兄的功勞都是無人能比的!”

“太子所言極是!皇兄趕緊回府吧,相信皇嫂也等急了!”赫連非離再次附著赫連非靳的話說道,邊說還邊意味深長的看一眼那已在淩晨的帶領下先行一步的品柔的背影!

赫連非逸抿了抿唇,對著赫連非靳一作揖:“那臣先告退!”

見著赫連非逸離去的背影,赫連非靳與赫連非離眸中各自閃著異光。

東宮。

赫連非靳一進東宮,還未換下朝服,便聽下人來報周通覲見。

“下官周通見過太子!”周通一進來便對著赫連非靳鞠躬行禮,且一麵的懼色。

赫連非靳一個轉身,陰森森的看著周通,半響才及不為爽的說道:“周大人,你辦事真是讓本宮好生的驚訝啊!”

“下官惶恐!”周通也是意識到了,這次確實是他做事不力。

赫連非靳走進周通幾步,雙眸直直的審視著周通,因為太過憤怒周通這次的辦事,故陰寒的臉直接逼近在了離周通不到兩個拳頭的距離,而周通卻在此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將那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於是,在就周通這一抬頭的瞬間,他的鼻尖無意間的輕觸到了赫連非靳的鼻尖,周通隻覺的渾身一個激流而過,那一直來都隻有一個鐵青表情的臉上瞬間的竟然泛過了絲絲的潮暈,雙眸之中更是泛出了點點的慕意,且一眨不眨的望著赫連非靳。

赫連非靳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輕觸給怔著了,半晌竟然沒了任何的反應,隻是憧憧的怔在了原地。

不遠處,文玉慧剛好手端著一份果盤朝這而來,在見到周通與赫連非靳那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的,文玉慧似是被釘住了雙腳一般,那腿怎麼也無法挪動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周通對赫連非靳的意思,她是有個大概的猜測的,隻是為何赫連非逸對周通也會是的樣?為什麼?怪不得這段日子他都沒怎麼來自己的宮內了,而暗問之下,那些宮女也說沒見著赫連非靳到過多的到過哪個妃子的寢宮!莫不是,他是與周通對上眼了?那他豈不是有斷袖……怎麼會這樣!那她算什麼了?不行,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稍無聲息的,往後退了幾步,在人還在錦簾後便先傳出了柔軟的輕聲:“殿下!”

隨著文玉慧的這一聲輕喚,赫連非靳與周通才雙雙回過神來,赫連非靳伸手輕撫了下自己的鼻尖,狠剮一眼周通,而周通則心虛的低下了頭。心虛,此刻的他確實是心虛的!他怎麼可以表現的如此明顯!一直以來,他都將對赫連非靳的心思深藏在心底,從未在臉上表露出過!他全心全意的為赫連非靳辦事,他年過而立卻無妻房,他不女子沒有任何的好意,唯見到赫連非靳時心亂如麻!他小心的守著自己的秘密不讓任何人看破,他隻想默默的守在赫連非靳的身邊,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送上他的性命也無願!可是,剛才那無意間鼻尖相互的輕觸卻讓他失了神,也迷了意。“下官逾越!”低頭彎腰作揖!

“矣,周大人也在!”文玉慧輕柔的臉上略顯過訝色。

“下官見過太子妃!”周通對著文玉慧行禮。

文玉慧將果盤在桌上輕放下,轉身對著赫連非靳輕柔一笑:“臣妾不打擾殿下與周大人商談要事,臣妾先行告退!”說完對著赫連非靳一側身,轉身離去,隻是在轉身掠過周通身邊之時,那鳳眸之中閃過一比不顯查覺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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