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前出征

天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雖然已過了巳時,外麵仍舊灰蒙蒙的一片,地上已以積了不少的雨水。

東宮。

赫連非靳光著上身,坐在太師椅上,由著文玉慧在他的箭傷上抹藥。

已經過了十來天了,其實這傷也完全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卻依舊未去上朝。其實他的傷本就不是很重,那短箭射來的速度雖快,卻也沒射中他的要害,隻是射中了他的肩頭而已!

然,他卻故意小傷嚴重化,為的就是要讓赫連夜心疼他,而更加的憎恨加怒於赫連非逸。

文玉慧小心翼翼的為赫連非靳的傷口處抹著太醫特配的上好良藥,邊抹藥邊輕吹著口氣,以此想緩和赫連非靳傷口處的疼痛。

“啟稟殿下,周大人求見!”一太監對著赫連非靳鞠躬很是恭敬的說著。

“讓他進來!”赫連非靳眸光一閃道。

“是!”太監退下。

片刻,周通自外大踏步而來。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錦盒,不知道裏麵放了什麼東西。

周通的視線遠遠的在赫連非靳那受傷的肩頭之上停留了一會,眼神之中流露出了心疼之色!看著那受傷的肩頭,還有那一個圓賀的箭孔,雖已結了疤長了新肉,可是卻還是晃到了他的眼睛。

視線隨著那箭傷轉向赫連非靳那白皙如玉般的肌膚上,心疼的神色隨之轉變為緩和柔軟般的眷戀!久久不願放開他的視線。

周通怔在了原地,傻傻的又帶著癡癡的看著赫連非靳,突然之間,他似是有點嫉妒起文玉慧來了!

赫連非靳將長衫往上一拉,整了下自己的衣衫,起身,文玉慧也隨之起身,幫著他扣著衣服上的盤扣!

“周大人!”赫連非靳一聲輕叫:“周大人今日找本宮有何事?”淡淡的眼光視了周通一眼!

文玉慧扣好赫連非靳衣服上的盤扣,隨著赫連非靳的聲音轉向周通,在見著周通的那個眼神之後,文玉慧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下!怎麼又是這樣的眼神?上次已經見過一次了,這次又來!周通,你用這種眼神看著太子,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文玉慧渾身打了個寒顫!不會吧!視線從周通的身上轉到赫連非靳的身上,肌膚白皙,墨眉有型,狹長的丹鳳眼略帶著色勾意,高挺的鼻梁,唇紅齒白。因為受傷,他的臉色略顯的更加的白皙了,如此一個絕色的男人,就連自己與他站在一起也被生生的比了下去!怪不得周通會為他失神!她突然才起,周通雖身為正四品大官,雖已年過而立卻仍未取妻,府上就連一個姬妾也沒有!按理說不應當!莫非他真的存著那樣的想法?文玉慧渾身打了個寒顫,視轉也再度轉向周通,細細的不著痕跡的打量著他,如果周通真的是打的這樣的主意,那她該如何處理最為妥當?他是太子最為信任的一個人,他也確實可以為了太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是如果他真的對太子是那樣的意思,她該怎麼辦?太子顯然還沒有發現周通對他的異樣,如果他知道,他會怎麼想?文玉慧失神了。

“哦!”隨著赫連非靳的聲音,周通趕緊一個回神,收回自己飄呼在赫連非靳身上的不尋常視線。“下官周通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娘娘!”對著赫連非靳與文玉慧趕緊一個臣禮。

“嗯!”赫連非靳一聲輕應:“免了吧!”抖了抖自己的衣罷,輕輕的晃了下那受傷的肩膀:“找本宮有何事?”

周通上前兩步,將手中那小小的錦盒遞至赫連非靳麵前:“下官聽聞太子殿下受傷,這是下官尋獲的千年血參,希望會對太子殿下有所幫助!”說的風淡雲輕一般,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聽到赫連非靳受箭傷時,他的內心有多驚慌!這十幾天,他費了多少盡力,花了多少心思才將這千年血參弄到手!就是為了將它獻給赫連非靳!並非是邀功,心是心疼!

赫連非靳接過周通遞上來的錦盒,再將它遞於文玉慧,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周通,倒也沒說什麼!

文玉慧接過錦盒,對著周通不露齒的一笑:“周大人費心了!”

“下官應該的!”周通麵不露色的說道。“那些事情下官都已經解決妥當,處理幹淨了!沒留下任何一點的蛛絲馬跡,赫連非逸的人不可能再查出什麼的!不過,讓太子殿下受傷,下官罪難其恕!”

赫連非靳雙眸微瞼,若有所思,左手不自覺的撫了下自己的鼻尖,這動作倒是與皇後如出一轍。“小傷,不礙事!”說著又轉了下那受了傷的肩膀:“確定都處理妥當了?”

“是!”周通很肯定的一點頭:“就連那被扔亂葬崗的屍體,下官也已經梵掉了,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已不會再開口了!”

赫連非靳冷冷的一彎唇角:“如此最好!周大人,你去告訴祿老九,這馬上就要迎歲了,他們也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周通聽赫連非靳一說,很明白的點了下頭:“下官知道該怎麼做了!”

赫連非靳冷冷的揚起一抹彎彎的弧度:“赫連非逸,你休息的也太長了,本宮也該送份禮給你了!不然,本宮這一箭豈不白挨了!”說著手輕輕的撫上了那受傷的肩丫處,一臉的陰沉!

“下官告退!”周通對著赫連非靳一行禮後,退下!

赫連非靳的臉上陰險一片!

寧王府。

赫連非逸一早便去上朝了,身上的傷雖然已愈命,但他的左手行動還是有些不便的,雲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自那日被赫連夜一劍刺穿已過了半月有餘了,他沒有一天因為抱傷而不上朝!雲翹很是替他感到忿忿不平!赫連非靳身上那傷明顯沒有赫連非逸的來的重,但是,赫連非靳卻安安的在東宮裏好吃好住的養著傷,而赫連非逸卻每天帶傷上朝!

半月多過去了,皇帝雖說要嚴查那日刺殺之事,卻也沒見著他有查出個屁來!不過這想想也對,唯一的活口也讓赫連非靳給當著赫連夜的麵給滅了,而且還將罪責推的一幹二淨的,就憑著赫連夜現在這半昏不明的樣子,還能查出個屁來呢!

淩晨暗下裏也有要查,不過似乎赫連非靳手腳做的很是幹淨,都這麼些天了,除了那晚在那屍體上發現是一個太監以及那火焰圖案之外,再無其他發現!

這讓雲翹與赫連非逸好似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一般!就算知道事情就是赫連非靳所為,卻無能為力!

“王妃,淩晨辦事不力!”此刻,淩晨正垂喪著頭,對著雲翹自攬不是:“都過了半個多月了,淩晨卻一點蛛絲馬跡也未能查到!還請王妃責罰!”

雲翹搖了搖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算了!查不到也是意料中的事!他赫連非靳怎麼可能會有留下一點的線索讓我們查到什麼呢!他定是早已讓人處理掉一切了!能查到那太監的身份都已經是意外的收獲,是我們搶在了他們毀己滅跡之前了!算了,淩晨,別再查了,要查也該是皇帝去查!”

淩晨微微一愣,略帶不解:“王妃的意思是……不查了?”

“再查還能查出什麼來呢?半個多月了,他該清理的早清理了!這事也算就這樣過了!我在想著,他們是不是又該耍什麼新花樣了!”雲翹一指撫著嘴角處,一臉的思索狀。

“誒!”一旁的燕秋很是氣憤的直蹬腳!

雲翹一臉不解的轉向燕秋:“燕秋,什麼事?”

燕秋再一蹬腳,恨恨的一咬牙:“我氣不過嘛!”

“對了,燕秋!”雲翹似是想起了什麼來,對著燕秋輕聲說道:“有空,你回趟楚府了,這算算日子,娘也該有五個月的身子了,替我送些補品過去,順便幫我問候一下!這也快到年關迎歲了,也算是出嫁女兒的一份心意了!”想想自己也確實有好長一段時間未曾回楚府了,這段時間來事情真的一件接著一件的,讓她應接不暇!

燕秋微笑著一點頭:“知道了,小姐!燕秋明兒就去!夫人知道小姐的心意一定會很高興的!不過……”燕秋微微一肅:“小姐你不去嗎?相信夫人更想見到是小姐親自去呢!”

雲翹臉眸一垂:“快到年關了,這王府裏事兒也多,我還是不去了!你代我去也是一樣的,心意到了就行!”可是轉念一想,抽出那麼一點的空閑來應該還是可以的吧!相信娘肯定也是很想念自己,很想見到自己的!於是又對著燕秋說道:“那你準備一下,明兒我和你一道回去!”

“哎!”燕秋回答的那叫一個高興!其實也是她有點點的想念夫人與老夫人了!

朝堂。

赫連夜很是威嚴的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鑾座之上,一臉肅穆的附視著朝上的群臣!

朝下群臣個個一臉的肅靜,一個一個垂耷著腦袋!誰都知道這些日子以來,皇帝的脾氣有多壞,有多燥,一是與太子遇刺有關,二是與禦前總管趙定青無故失蹤有關!所以,誰有也不敢無事惹禍上身。

朝堂一片寂靜,靜的能聽到自己那呯呯呯的心跳聲以及自己輕微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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