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皇帝也聽話
裴若衣在房間裏用屏風做了個隔斷。
她知道皇帝和謝景風等人肯定要旁觀的，那就在屏風的另一邊觀看好了，條件就是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許出聲。
就連皇帝也不例外。
皇帝當然一口答允。
塗公公領著滕閣老來到太醫院的時候，他沒想到裴若衣會要求得這麼嚴格。
那間特殊的手術室，並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所有進去的人都必須穿消毒好的衣服，還要用消毒後的手帕蒙住麵，隻露出一雙眼睛。
最最重要的是，名額有限！
就連他都進不去。
更別提滕閣老了。
但比那些被攔在太醫院門口的太醫們還是強了不少，最起碼他們可以在房門外麵等著。
塗公公不由苦笑道：“對不住了，閣老，咱家能力有限，幫不到您老人家，要不，您去旁邊的房間坐會兒？”
他是擔心滕閣老年紀大了，站久了會支持不住。
盡管他並不清楚滕閣老怎麼會對這個換心手術如此執著，非要親眼觀看。
滕閣老卻搖搖頭：“無妨，我就在這裏站著。”
午時快到的時候，皇帝和竹君終於來了。
皇帝一臉的倦容，一看就是昨夜未曾睡好，而竹君卻是精神奕奕，一雙眼睛極是有神，隻是臉色有些蒼白，任是誰也想不到，他隻有不到三天的時間可活了。
皇帝一走進來，就看到院子裏的滕閣老，不由一怔。
“閣老，你怎麼來這裏了？”他問。
滕閣老上前行禮：“老臣聽說竹君先生要做換心手術，特來觀看，還請皇上恩準，能容老臣一觀。”
“這個……”
皇帝心想，這滕閣老許久不上朝，一來就提這麼古怪的要求，竹君換個心，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考慮到滕閣老乃是三朝元老，對自已又是忠心耿耿，立下許多功勳，皇帝一直頗為敬重他。
他提的要求，皇帝不好直接拒絕。
“不必。”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皇帝一看，說話的人正是竹君。
竹君直直地向準備好的手術室走了過去，看都不看滕閣老一眼。
倒讓皇帝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這竹君連滕閣老的麵子也不給，難怪他敢給自已碰那麼多的軟釘子，他心裏一下子就平衡了。
“閣老，竹君不想讓人旁觀，要不，你去旁邊的房間歇歇？”
皇帝衝著塗公公使了個眼色。
塗公公馬上過來，扶著滕閣老。
“是，奴才這就扶閣老去休息一下。”
滕閣老卻呆呆看著竹君的背影，滿是皺紋的眼角耷拉了一下，顯得心事重重。
要說皇帝沒看出點什麼門道兒，那是假的。
但現在不是追問這事的時候。
皇帝更擔心的是馬上要進行的換心手術。
他雖然是皇帝，想進入手術室也必須要換上消毒好的龍袍，然後才走了進去。
屏風後麵，裴若衣帶著兩名太醫正在進行術前的最後準備工作。
見皇帝進來，謝景風和張院使都過來行禮。
屏風的這邊，擺放著幾張椅子，是給他們準備的。
皇帝就在居中的龍椅上坐了下來，好奇地看了看周圍。
密不通風，但空氣中有一種清爽幹淨的氣味。
就在這時裴若衣從屏風後麵走了進來，拿了三條消過毒的帕子，分別交給三人。
“這是做什麼？”皇帝問道。
“請皇上戴在臉上，蒙住口鼻。”裴若衣道，“這樣可以保證手術的成功機率。”
一聽後麵這話，皇帝立刻就把帕子蒙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