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看不見，要人命
手術時間定在午時過後。
裴若衣估計這個手術最少也要做三個小時，她在太醫院選了兩名精通針炙之術的太醫，然後告訴了他們一些用針炙止血的特殊手法。
和他們平時所學大不相同。
兩名太醫一試之下，大為驚訝。
他們對裴若衣又是感激又是佩服。
這種特殊的針炙手法對他們來說，都是師門的不傳之秘，可裴若衣卻毫不藏私地教了他們，這這這……讓他們覺得受之有愧。
裴若衣似乎看出他們心中所想，淡然道：“你們要是覺得欠了我什麼，待會兒手術過程中，幫我做好病人的止血工作，就算是還了我這個人情。”
“我們一定竭盡所能，請裴姑娘放心。”兩名太醫信誓旦旦。
就算裴若衣不說這話，他們也會拿出十二分的心來做好，畢竟，竹君是皇上最器重的人，他們哪敢有半點懈怠。
更何況他們參與的乃是一次聞所未聞的換心手術。
能被挑中做裴若衣的助手，兩名太醫都覺得臉上有光，同僚們誰不羨慕？
太醫們這天不管當不當值的，一個不剩的全都來了。
他們誰都想親眼見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麵。
但除了被裴若衣選中的兩名太醫，還有謝景風和張院使，旁的太醫無一例外，全都被禦林軍攔在了太醫院外麵。
“皇上有旨，今天太醫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禦林軍統領麵無表情地傳達命令。
太醫們不敢抗旨，又心癢難耐，誰都不肯離開，有的人還踮起腳尖，向院子裏張望，雖然什麼也沒看到，還踮得腳趾頭都酸了。
謝景風和張院使到得很早，他們想給裴若衣幫把手，可裴若衣卻說道，她差不多都準備好了。
她選的手術室已經做好了消毒工作。
門窗緊閉，而且窗戶外麵還用厚厚的氈子擋住，免得有風透進去。
屋子裏卻明亮如白晝。
為了保證光源，又不能使用蠟燭，裴若衣想出了一個辦法，用琉璃燈。
琉璃在這個時代算是奢侈品，別說尋常百姓，就連大富大貴之家都買不起一盞。
但皇帝有啊！
聽說她需要大量的琉璃燈，皇帝直接大手一揮，讓人把庫房裏所有的琉璃燈都取了出來，明晃晃的擺滿了一房間。
裴若衣將事先消好毒的衣袍交給了謝景風和張院使。
兩人換好之後才走進手術室。
一進去就被滿室的明亮驚了一下。
給裴若衣當助手的兩名太醫早就等候多時，兩人都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掌心直出汗，額角也不停地淌汗，又不敢用袖子去擦。
因為裴若衣再三交待，一定要保證無菌。
他們不知道什麼是菌，裴若衣就給他們簡單的科普了一下，結果把兩名太醫嚇著了，連呼吸都不敢了。
弄半天他們生活的這個環境裏，有這麼多的菌？
這些菌肉眼看不見，卻能要了人的命？
太可怕了。
裴若衣見了兩人大驚失色的模樣，隻好重新講述，告訴兩人菌不一定都是要命的，還可以救命，但這門學術高深著呢，他們要是想加深了解，可以等手術之後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