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華沒什麼胃口,草草吃了幾口應付了事,吩咐傭人把飯菜撤下桌。
傭人正要收拾,莊秉清回來了。
於是傭人的處境有些為難。她不確定這個時間莊生是不是已經用過餐。
秦素華說,“愣著做什麼?做事去。”
傭人手腳麻利地把飯菜收拾走,趕緊離開戰場。
莊秉清把領帶抓鬆,盯著秦素華,“最近在做什麼?”
秦素華說,“吃飯,睡覺,下午茶,打麻將。怎麼了?”
莊秉清冷笑,“其他的呢?”
秦素華說,“我還能做什麼?”她譏諷地看著莊秉清,“我連主卡的資格都沒有,還是用的你的附屬卡。超過額度你就不會簽字,家裏的開支也是直接經過你,我一分錢都見不到,我能做什麼?”
“我是秦家出生的大小姐,瞎了眼嫁給你,如今在本城,哪個人不在背後笑我。你換了多少個情人,外人都比我清楚。”
“怎麼?我老老實實做一個瞎子聾子,你還不滿意?”
“我去死,你就滿意了?!”
秦素華越說越激動,情緒上來,她拿起桌上的杯子,朝著莊秉清扔過去,“姓莊的,你別逼我!”
妻子很激動,莊秉清反倒冷靜下來,他不再有疑問。
這樣的瘋女人,怎麼有本事陰他?
莊秉清皮笑肉不笑,裝出一副在外人麵前情深義重的丈夫形象,柔聲安撫著秦素華,“老婆,我錯了,我不再問了,好不好?”
“額度我會上調一些,不過你也不能太過度。今時不同往日,能夠節省就節省些。”
秦素華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發青。
她索性不再理會莊秉清,捂著胸口回到房間。
夫妻倆早就分房住了,而且莊秉清很少在家裏住。
看著秦素華顫巍巍的背影,莊秉清不禁發自心底的痛快。
當初他為了追求到秦素華耗費了多少尊嚴和精力,終於在十年前全部報複回去。
他親眼看到秦家那群曾經把他的尊嚴踩在腳下的渣滓,在資產灰飛煙滅後痛不欲生的樣子,不顧形象不顧體麵地嚎啕大哭。
站在背後的他,攥緊了拳頭才能忍住大笑的衝動。
之後的幾年,他從心理上慢慢折磨著秦素華,把在秦素華那裏受過的委屈和仇恨慢慢地加倍地返還給了她。
看著當年意氣風發的豪門大小姐,一步步淪為情緒起伏極大的瘋女人,莊秉清心裏無比的暢快。
莊秉清在這邊回味著勝利的滋味,踏上樓梯的、背對著他的秦素華的表情,從極度的憤恨沉澱為深重的陰鬱。
她的唇邊浮現出一絲冷笑。
莊秉清,這世上不止你會演戲。
秦素華回到自己房間,敏銳地覺察到桌麵上的不同。
她拿出一本書,書的位置和她放置前不同。
翻開書,裏麵夾著一張紙。
“秦女士,如果願意聯手,請回複在信紙上。”
她拿著信紙,坐進了椅子裏。
接受她委托的人回複過她,說是本來都要得手了,中途出現一個人,把梁家華和孩子救走了。
那人狼狽地說,“救走梁家華和那個孩子的人力氣很大,要不是她沒有抓到我的心思,我可能都回不來了。”
秦素華的視線落在手裏的信紙上。
遞出這張信紙的人,和巷子裏的第三方,是同一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