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戲要做全套。
章文華打定主意要跟郭元啟和莊秉清競爭影帝獎杯,把自己全部情緒帶入進去,貢獻出了一出震驚和屈辱的演技。
他狠狠地拍了桌子,作勢要起身,“郭生,你以為我章文華是什麼人?這種喪良心的事,我才不會做。我更不會坑我的同鄉。”
“告辭!”
然後一腔熱血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擋在門口的莊秉清潑了一盆涼水,莊秉清一隻手使勁,按住了章文華的肩膀,把他的氣勢按下,麵上卻還帶著笑臉,裝模作樣,“章兄,何出此言啊?坐下慢慢聊才是,郭總的話剛說到一半,你怎麼也要給一個麵子,你說是不是?”
按在章文華肩膀上的那隻手沒有鬆開,反而更加了幾分力氣,語氣也明顯陰沉下來,“章兄,你是個聰明人,從你自己選擇走進這扇門,就應該知道,進來容易,出去難。”
章文華悲憤不已,他看著莊秉清,“怎麼的,你們還能明搶不成?”
郭元啟哈哈大笑,此刻的笑聲,才是他一貫的作風,“章生,本來呢,我是打算跟你好聲好氣的。可惜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唉,其實呢,”郭元啟為章文華分析著,“有時候,仁慈反而是一種前進的阻力。章生,我知道你有追求有野心,絕對不會甘心守著一畝三分地。而且,不是我瞧不起,你現在的一畝三分地,”郭元啟輕蔑地說,“進入門檻太低,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去分一杯羹。這些情況,不用我細說,章生是老江湖了,應該早有察覺吧。否則也不會赴了這次的約。”
隨著他的話,章文華的表情變了,從一開始的強硬到憤怒,到苦澀,到麻木,看得郭元啟心裏更有底氣。
這頭肥羊算是被他穩住了。雖然他有更強硬的手段,但是能精誠合作,何必非要用撕破臉的辦法達成目的呢?
這樣的外地商人,拿捏是好拿捏,不過倔強起來,倒也能和他鬥上幾天。
他現在的情況吧,能不費一兵一卒拿下章文華,那是最好的。
要是傷及根本了,整個公司都搖搖欲墜,說不定要跟別人姓了。
元啟建築對於郭元啟而言,是他打拚得來的心血結晶,就算抱著它死,他也不會把它拱手讓人。
他的發家史不清白,沒有切斷的尾巴太多,有些尾巴作為把柄落入競爭對手那裏。如果不是處境太糟糕了,他也不會鋌而走險,和莊秉清合謀第二出。
上一出的當事人梁家華,至今下落不明。要是他被那群外地商人找到,後續就麻煩了。
如今郭元啟最大的優勢就是外地商人在本城的人脈和根基太淺,隻要梁家華永遠不露麵,她們是無法把損失和元啟建築聯係起來的。
聯係不起來,自然就無法起訴。
這是最後一次。郭元啟在心裏再一次強調,等到渡過資金的危機,他絕對不會再做這種事。
夭壽的嘞,做了這種缺德事,他這幾個月光是在廟裏的供奉,起碼撒出去了一套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