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嚴肅,蔣嘯幾人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你說。”
江年就撿著重點說,“我和杜總有意收購一家工廠。剛才就是去了對方廠裏商談,結果對方當我們是冤大頭,找了幾個打手想逼著杜總簽了合同。合同上的金額遠遠超出了那家工廠的現價,隻要簽了合同,這筆交易就是正規的,即使我們報警,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在遭受脅迫的情況下簽訂的合同。”
“而且,有你們的事件發生在先,我對我們的處境並不樂觀。”
蔣嘯感概,“看來被坑的絕對不止一兩個人。可是現在我們就像是寄人籬下的境地,實在也是孤立無援。”
江年說,“所以重點就是這裏。一個兩個是孤立無援,遭受損失後要麼起訴,要麼吃下這個啞巴虧。說實話,我對訴訟的結果也不看好,時間和金錢、精力都會大量耗費進去,結果未必如願。”
“但是如果是一群人呢?一群有著相同身份的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一個商會之類的團體。在團體裏的成員遭受不公損失後,團體會出現支援成員進行訴訟等追究行為。欺負單獨的個體,或許他們有恃無恐,換成麵對的是一個團體,哪怕再肆無忌憚,也得好好想想後果吧。”
越聽江年的話,蔣嘯的眼神越亮。
杜廣明則坐在一邊,微笑著看著其他人的表情。他知道江年的建議有多麼可行,多麼誘人。
都是走南闖北慣了的同行,誰能不知道加入一個有共同利益和身份的團體,能獲得的安全感有多麼珍貴。
江年剛說完,蔣嘯激動地拍了桌子,發出砰地一聲,“好,這個建議好!真是太好了!江老師,要是這個商會能夠組建起,以後咱們在這個地兒行走的底氣可就充足多了,不用凡事小心謹慎畏手畏腳的!”
何偉幾人索性鼓掌,“好,江老師,這事必須做,馬上做!”
江年說,“所以找到你們,就是知道你們的人脈廣。你們把這個意向傳播出去,杜總也會聯係他的人脈。我們定一個時間,期限為半個月,半個月後,定一個地點,有意向參與的人都可以來,大家一起探討商會的運行規則,達成一致後就定下來。”
蔣嘯信心十足,他拍著胸口,“我回去就逐個聯係。”
江年點頭,又說,“為了體現商會組建的必要性,給同行們一個警醒,你們在聯係的時候,把我和杜總遭遇的脅迫事件告知對方,也讓他們防範郭金磊,不要落入陷阱。”
蔣嘯鄭重承諾,“放心好了,江老師,我一定傳達到位。”
“一個一個的聯係太麻煩了。”一個聲音插入眾人熱火朝天的討論裏。
順勢看過去,江年看到一個個子雖高但是很瘦、有點駝背的人。
蔣嘯招呼道,“陳律師來了,坐。”
他對江年介紹著,“江老師,這就是唯一願意接受我們委托的陳仲文律師。陳律師,這是建議我雇傭你的江年江老師。”
陳仲文在江年的旁邊坐下,伸出手,語氣鄭重,“你好,江老師,久仰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