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江一役,獨立團新成立的輕步兵營警偵營本就打得慘烈,營長趙長風本人重傷失去一條胳膊,一連長兼副營長嚴七官戰死,副營長雷雄代理警偵營營長,警偵營官兵傷亡近三分之一;雪恥營亦是打出了雪恥營的血性,營長謝長隆戰死,全營傷亡近二分之一;磐石營則是自營長淩洪以下,全營能回歸廣德防線的,不過人。
而那會兒兵荒馬亂,無法補充任何編製,於是,由暫領獨立團最高指揮官的團副張儒浩決定,於廣德之戰之前,將三營暫時合並成立第二營,由雷雄擔任第二營營長。
獨立團由戰前的第一步兵營,刺刀營、敢死營、磐石營、雪恥營、警偵營六大步兵營重新變成四個步兵營,其餘諸部雖也損失慘重,但編製未變。兵力,已經由鬆江戰前的5000餘人銳減至500餘,減員近000人。
第集團軍警衛團的傷亡一樣不,由戰前的00人,減員至00人。
兩團合兵一處加上第集團軍第144師,第145師,第146師,第147師,第十三獨立旅,奉命扼守廣德長興一帶,全軍六萬餘人要替首都防禦最重要的一條生命線。
那是首都唯一能從內陸撤出的路,不管是平民還是軍人。廣德防線若失,則日軍不僅前往首都一馬平川,首都之民再也沒了逃生之路。
而水路,在首都保衛戰之初,就因為唐上將的“慷慨激昂”,已經燒了渡口大大的船隻,滔滔江水已經成了首都所有軍民不可能離開的絕路。
早在大戰之前,劉浪就已經跟劉湘商量過,若日寇分三麵向首都進攻,那第集團軍務必扼守廣德一帶。病重中的劉湘堅持了這一決定,和曾經時空中一樣,派出了第集團軍絕大部分的精銳。
日軍第十軍在鬆江遭遇重創,不光是戰力最強的“地表最強師團”第六師團被滅了個幹淨,在9月份剛被重建的第18師團再次證明,日寇不過是紙老虎一枚罷了,如果沒有重炮和飛機的支持,他們就是個渣。
兩個師團會和兩個重炮旅團還有五艘輕型驅逐艦和幾十架轟炸機圍攻中方不過兩萬多人,固然是讓中國軍隊這邊受創嚴重,但其實他們也被打到哭。
等他們花費了整整一個白擊潰了中國軍人最後一道防線後,卻發現,他們已經無力對撤退中的中國軍隊主力進行追擊。兩個師團,還能動用的步兵兵力,竟然不超過個滿編步兵聯隊,要知道,在戰前,他們可是擁有8個步兵聯隊的兵力。
這一仗打下來,對於柳川平助來,就像王八啃骨頭,肉沒吃多少,卻把自己大牙都崩掉了流了一嘴的血。
堂堂第十軍基本上算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類型,若再像曾經的時空中一樣還“下克上”貿然向中國首都進攻那無疑是找死的行為。但日軍不光有柳川平助和穀壽夫這樣的戰爭狂人,還有閑院宮載仁和朝香宮鳩彥王這樣在軍中占據很多話語權的日本皇室親王,他們基本代表了日本皇室對待這場戰爭的態度。
在閑院宮載仁的主導下,朝香鳩彥王由一介閑職的軍事參議官被任命為日軍淞滬派遣軍司令官,並代替鬆井石根成為淞滬所有日軍前線最高司令官,日軍在短暫受挫後開始大步向中國首都發起進攻。
超過十二萬兵力的日軍分三個方向向中國首都進行合圍,而攻擊廣德方向的日軍則是獨立團的老對手,崩掉大牙的第十軍剩餘的一個半師團,不過他們還有從華北戰場上緊急調過來的第五師團國崎支隊。
日軍獨立支隊實際上是以一個步兵旅團為主,騎、炮、工、輜為輔組建的一個混合旅團,作戰能力要更強於一個步兵旅團,兵力高達8000餘人。
雖然第十軍在鬆江一役徹底被打疼,三個步兵師團僅餘不到一半,但重炮旅團還有一個,戰鬥力依舊凶悍,再加上新入戰場的國崎支隊,總兵力也高達五萬人。
對於六萬中國守軍來,廣德之戰依舊是一場血戰,而且是不能後退半步的血戰。
劉浪雖沒有親身經曆,但一封封發自獨立團團部的戰報,卻將那一周的屍山血海盡展現於劉浪眼前。
1月1日,駐守泗安縣145師與日寇率先接戰,三日夜中,泗安縣城被日寇重炮轟擊炮彈近萬發,縣城五度易手,終失陷。陣地失陷,145師殘餘兵力僅存不過一個步兵營,145師師長饒中將自戕於前線殺身成仁,地同悲。
1月4日,144師與日寇血戰兩晝夜,損失過半,失祠山崗要地,144師師長郭中將身負重傷。
1月日,我獨立團、警衛團兩部與日寇國崎支隊及114師團第18步兵旅團對陣於界碑至廣德城防線。
日軍兵力超過一萬三千人,尚有飛機重炮助陣,雖經鬆江一戰,我部兩團僅餘不足六千餘,但無人有畏戰之心,自別離於團座之日,全軍上下皆下定決心與犯我國都之寇死戰。此戰,有我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