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軍東西南三城三個步兵團的守軍,重新補充了800輜重營士兵和超過1600名新兵,兵力和前一相比基本沒有太大變化。
但戰鬥力卻是下降了最少一半,老兵新兵的比例,由一前的四比一上升到可怕的一比一。
日軍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昨夜柳川平助留下了一個步兵補充旅團給第六師團補充了足足5000補充兵,四個遭受重創的步兵聯隊幾乎恢複至滿員,但戰鬥力同樣也不可避免的下降。
中日雙方在第二的巷戰中,就像是表麵上吃飽喝足但卻已經變得虛弱的兩頭巨獸,重新進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角鬥場,廝殺甚至比前一來得更慘烈幾分。
不僅僅是因為雙方都是新兵比例上升,戰鬥剛打響,因為經驗問題,新兵的傷亡就迅速上升,更是因為到了上午,獨立團車隊距離鬆江越來越近的情報傳至第六師團。
雖然獨立團因為上日軍海航的不停轟炸騷擾,不得不經常性進入山野擺出陣勢和日軍飛機鏖戰,但穀壽夫知道,中國人的援軍終究會抵達。
如果放在兩前,穀壽夫或許還沒把中國軍隊放在眼中,管他什麼獨立團不獨立團的,在號稱“地表最強師團”的第六師團麵前,來多少人都是一盤菜。但在鬆江打了這兩後,就算穀壽夫不願意承認,但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光是城內的中國第4軍萬把號人,就已經足夠讓他焦頭爛額了,如果再來個幾千人進入城內,他是真的要腦殼疼,尤其是還是傳中擊潰過第8師團的狠人劉浪帶領的獨立團。
所以,他必須得在中國人的援軍趕到之前,拿下整座城市,就算拿不下整個,也最少得拿下一半,這樣他才可以投入更多的兵力和重火力,隻要給他能施展重火力的空間,就算中國人來援軍了也沒用。
從收到情報的那一刻開始,瘋狂的穀壽夫就開始向城內投入了更多的步兵,西城區兩個步兵聯隊除留了一個步兵大隊做預備隊以外,五個步兵大隊共計5000兵力全部投入進去,另外兩個城區各一個步兵聯隊更是除聯隊部警衛中隊沒有動用以外三個步兵大隊全部進入戰場。
光是步兵,穀壽夫於三個城區就投入了11個步兵大隊共計萬人以上。
但這,還不是全部,穀壽夫甚至將炮兵聯隊的6門野炮分為東西南三個方向支援東西南三城。不是遠在6000米外的炮擊,而是將野炮拉至城牆內部,對目標抵近炮擊。
而炮兵觀察手更是登上氣球,就在距離前線不過千米的位置對城中進行觀察,給炮兵提供炮擊坐標,不光是炮擊有中國軍人固守的樓房和街道,甚至對城中可能成為指揮所的樓房,以及中國迫擊炮和山炮進行炮擊。
這一招,頗有點兒給大炮上了刺刀的意思,對城內的中國軍人也造成了極大的損失。陸軍中將一看穀壽夫近乎是翻出了底牌直接梭哈的意思,也不再藏著掖著,不光是動用了機關炮對日軍炮兵觀察手進行千米之外的打靶射擊,更是動用隱藏已久的16門山炮對日軍炮兵進行反擊。
雙方炮兵的距離,最遠不過1500米,野炮對山炮,迫擊炮對步兵炮,日軍有不怕死飄上高空的炮兵觀察手,中國有潛入戰場充當眼睛的特種兵,針尖對麥芒,刺刀對刺刀。
原本比步兵戰死率要低得多的炮兵,在這種拚刺刀式的炮戰中,傷亡比例竟然遠高於步兵。
不過兩時的炮戰,第4軍16門山炮竟然就戰損超過1門,僅餘4門被藏於軍部大樓裏的山炮還在瘋狂開炮。
中國炮兵幾乎算是全軍覆沒。
也就是迫擊炮因為炮身輕,打幾炮就可以在日軍炮火過來之前扛著炮跑路,損失相對一些,但也損失了近乎百分之五十。
而日軍,卻也沒好到哪兒去,冒著巨大風險在近距離升起的觀察氣球,成為藏在樓裏機關炮的活靶子,東西南三城,日軍損失了超過15支氣球包括在上麵無法逃脫被摔成肉醬的炮兵觀測手。
威力更大移動更困難的75口徑野炮成為中國山炮的重點攻擊目標,特種兵精準的坐標偵察成為他們損失慘重的主因之一,超過18門野炮被炸毀。
尤其是可怕的炮彈殉爆,爆炸範圍達00米的00發炮彈的殉爆不光是帶走了近百名日軍炮兵的命,更是順帶把日軍第六炮兵聯隊最高指揮官炸成了飛灰。那也是第六師團在鬆江一戰中戰死的第二個聯隊長級大佐軍官。
雖然,那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還隻是雙方炮兵的死傷,雙方共計投入兩萬餘的步兵在方圓不過平方公裏的城池中忘我廝殺,傷亡更是慘重到可怕。
交戰的雙方,甚至已經停止了搬運己方戰死者的屍骸,因為,連擔架兵都已經提著槍上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