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天一夜(3 / 3)

男子沒有看到兔兒的神情,他看著院子裏那兩人刺眼的紅衣,心裏猛的被刺痛了,很痛,很痛,痛到幾乎忘記了怎麼去呼吸,他看到那張熟悉的容顏帶著燦爛的笑顏,突然,他發現他根本不可能去真的做到祝福。

“兔兒,我們走吧!”男子轉身,停頓了一下,卻再也沒有回頭,任由風吹開了他的發繩,任由風吹亂了他的發絲。

兔兒望著男子有些落寞的背影,狠狠的咬著下唇。

縱然你心裏依然有她。

縱然你未曾對我動過半點心。

縱然我隻是她的替身。

但是,我無怨無悔。

我相信時間可以征服一切。

最後,你會接受我的。

“公子,等等兔兒”兔兒快速的追上了男子,她朝著院子裏的微微的一笑,你也要幸福!

“八弟的大婚日子,怎麼沒有人來通知朕?”門外一輪椅上的男子故作不滿地道。

“冷雪粲,你怎麼來了?”水漠痕欣喜的走上前。

冷雪粲輕笑“怎麼看樣子似乎沒有人歡迎朕呢?”

“這話說的,可沒有人說不歡迎你”冷雪切走上前,推著冷雪粲做的輪椅來到院子裏。

冷雪粲滑到冷雪夜的麵前,手裏拿著一個禮盒,道:“恭喜你,八弟。”

冷雪夜黑色的眸子裏劃過一絲驚異,待看見冷雪粲那波瀾不驚的懷著好意的眸底,他冷冷的接了過來,生硬的說了一句“謝謝。”

冷雪粲勾著唇角笑了笑,帶著一絲戲謔的道:“八弟妹你怎麼教育的八弟?怎麼這麼會說話了?以前可是見到朕就是罵的。”

水漠痕聽聞,掩嘴笑道:“你看吧!這都是我的魅力大。”

眾人聽後,倒地不起。

“冷雪粲,你來不是為了說這些事情的吧?”傾煙忽然站起身子,一步步來到冷雪粲的麵前,表情異常嚴肅。

“還是母後厲害!”冷雪粲溫和的眸子劃過一絲冰冷,隨後帶著一絲愧疚的看著水漠痕道:“朕真不想這個時候來打擾你們,但是,真的是……”

“你說吧!”水漠痕將手搭在冷雪粲的肩上,他此來必是有事情相求吧。

冷雪粲微微點頭“溯鳴鳴已經出現在天雪國,現在天雪已是一片怨聲載道,想必不久就會向南蠻襲來。”

“天雪”水漠痕生生的退後好幾步,幸好冷雪夜即使扶住,要不一定會摔在地上的。

“父皇怎麼樣?”水漠痕上前一把抓住冷雪粲的衣襟,慌忙的問。

“痕兒,你冷靜下”冷雪夜連忙去拉水漠痕。

水漠痕卻不肯放手,看著冷雪粲,冷雪粲並未掙紮,眸間帶著一絲她看不懂的哀傷“應該都沒事,至少夜軍的報告沒有你父皇的消息。”

水漠痕慢慢的鬆開緊抓著冷雪粲的衣襟,身子也滑落了下去,卻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緩緩的回身,是冷雪夜。

“夜,我想……”

“我知道,明天我們就回去,或是現在就動手?”冷雪夜看著水漠痕的神情,不由的心裏有些不安。

“你有什麼打算?”隨後冷雪夜看著冷雪粲,麵色嚴肅的問。

冷雪粲垂下腦袋,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眸裏精光閃爍“我要把皇位還給你。”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這冷雪粲是不是的了什麼病?或是腦子壞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王位竟然還要還給別人。

“你說的可是真的?”冷雪切不相信的問。

冷雪粲點頭,打開手裏的禮盒,夜軍璽在陽光下尤為奪目“你說我是不是說真的?”

“你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冷雪切不放心的看著冷雪粲道,一下子轉變這麼多,她豈能接受,她可忘不了當初冷雪粲是怎麼對她們的。

冷雪粲勾唇冷笑“既然不相信就算了。”

“夜兒,答應他”站在一邊的傾煙忽然開口道。

冷雪夜望著傾煙,傾煙慎重的點頭,冷雪夜單手接過冷雪粲手裏的夜軍璽道:“好,我接受了。”

冷雪粲猶如釋重般的吐了一口氣道:“八弟,曾經所做的一切,你恨我不?”

冷雪夜輕笑了一下,嘴角劃出一抹最美的弧度“都過去了,現在我有了最重視的東西,那些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現在我隻想我的痕兒活的開心,快樂。”

“好了,我該走了”冷雪粲轉身,想要離去。

“雪堰”傾煙輕聲喚道。

冷雪粲渾身一顫,隨後回頭笑道:“母後,你認錯人了。”

“不,我怎麼會認錯,你是雪堰、你是雪堰”傾煙上前拽住冷雪粲。

“我不是”冷雪粲一把甩開傾煙。

“娘,你怎麼樣?”冷雪夜放下水漠痕,扶起傾煙。

“喂,你到底是不是雪堰?”冷雪切一臉怒容的看著冷雪粲。

“不是,母後認錯人了”冷雪粲一臉冰冷的道。

傾煙搖頭“雪堰,為什麼不認我了?我是傾煙,我是傾煙。”

“母後,兒臣在說一遍,我是冷雪粲。”

“不,你就是雪堰,我認得他的,認得的”傾煙搖著頭。

“八弟,好好照顧母後”說罷,冷雪粲離開了,落寞的身影讓冷雪夜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雪堰,雪堰,不要走,不要走”傾煙癱坐在地上,傷心的哭著,這樣的她像個小孩子一樣。

“煙姨,不要這樣”水漠痕走上前,輕輕環住傾煙。

溫暖的懷抱更加勾憶起傾煙的回憶,她記得曾經雪堰也是像水漠痕這般擁住她,告訴她,他們會有一個很可愛很聰明的孩子,那個孩子就叫雪夜。

“雪堰不想見我嗎?”傾煙像個迷路的小孩子一樣在水漠痕的懷裏尋找著最溫暖的地方。

“怎麼會?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水漠痕輕聲道,她剛剛觀察了冷雪粲,在聯想到他所作的事情,她可以肯定冷雪粲是雪堰的幾率很大,隻是為什麼冷雪粲不承認自己是雪堰,應該是有些原因的。

“那為什麼不肯承認他是雪堰,那種眼神,那種神情我絕對不會認錯的”傾煙她不明白,難道雪堰不想見到她嗎?不想和她在一起嗎?既然出現了為什麼不承認呢?

“煙姨,你想想,現在時機合適嗎?溯鳴鳴在暗,我們在明,你說要是知道雪堰叔叔還活著,那麼他還會頻繁的出現嗎?”水漠痕將自己的顧慮一一說了出來。

水漠痕的話猶如清醒的藥劑將傾煙模糊的大腦變的清晰起來,她從水漠痕的懷裏起來,隨後整理了下儀容,道:“痕兒,謝謝你提醒了我,確實現在這個時刻,雪堰不適合與我相認,我差點就誤會了雪堰,誤會了雪堰對我沒有了愛。”

水漠痕點頭“雪堰叔叔已經暗示了煙姨您好幾次,否則也不會時時刻刻提醒著您是天後的身份。”

“天後?”冷雪夜細細的咀嚼起來。

“怎麼了?夜兒?”傾煙注意到冷雪夜的神情,心裏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冷雪夜見眾人的目光投向他,沉思了一會兒,不慌不忙的道:“他在提醒著天宮,是不是天宮即將發生什麼事情?”

冷雪夜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將眾人澆醒,水漠痕也點頭“煙姨,你下來時有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

傾煙回憶了一下,隨後道:“沒有,況且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現在連天上一個小時都沒有過,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對,肯定是有原因的,娘要不我和您回去走一趟吧!”冷雪夜越想越不放心。

“煙姨,我也去”水漠痕道。

“痕兒,怎麼還叫我煙姨?”

水漠痕一怔,隨後道:“這個時候娘也不忘捉弄我。”

傾煙上前一步,環住水漠痕道:“傻孩子,好好替我照顧夜兒。”

水漠痕點頭“娘,我會的。”

傾煙點頭“我自己會回去一趟,你們都不要跟著了,夜兒,你陪痕兒回天雪,不用擔心我。”

“娘,您……”

“娘沒事”傾煙一口拒絕道。

“赤衣、紫衣你們隨天後走一趟,無比保護好天後的安全”冷雪夜低沉的道。

“屬下遵命”赤衣、紫衣道。

“娘,您自己多加小心,有什麼事情立刻讓紫衣回來報告”冷雪夜擔憂的道。

“夜兒,你怎麼這麼擔心娘呢?娘可是天後,誰敢這個不要命的敢和天後作對?”

“皇上,一群怪異的人已經衝進了皇宮,您在不走就晚了”小林子在一旁著急的道。

雪傾天擺擺手,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神情“小林子,保護好母後和雪妃,趕緊撤退吧!”

“皇上,您呢?”小林子一臉驚異的問。

雪傾天輕笑了笑“朕怎麼可以離開這裏?朕的歸處就是這裏,朕要與這裏的列祖列宗一起長存。”

“皇上”小林子不甘心的喚著。

雪傾天轉頭,將玉璽交給小林子“小林子,以後見到紫兒了,告訴她,父皇對不起她。”

“皇上,您要去哪裏?”小林子試圖拉住雪傾天的衣袖,但是那衣袖猶如流水一般從他手裏溜走。

“皇上……”小林子搖頭。

雪傾天沒有理會身後小林子的叫喊,向著宮外一步一步的走著,此刻,他才真的感覺到寒冷,“紫兒,對不起,父皇沒有給予你什麼,卻留下了一身重擔,但是父皇相信你,因為你是這天下的真命天女。”

步履輕盈,氣宇軒昂,向那毀滅走去“紫兒,保重。”

在一片荒蕪的大地上,幾匹千裏駒飛快的奔跑著,幾人正是冷雪夜、水漠痕、冷雪切、藍衣、青衣。

一陣凜冽寒風忽然從水漠痕耳邊劃過,她頓時感覺到心裏猛的一抽,韁繩從手裏滑出去,跌下馬去。

跟在身後的冷雪切見狀,立刻飛身將水漠痕接在懷裏“痕兒,你那裏不舒服?”

水漠痕看著有些陰暗的天,她的心也如那天一樣,陰冷暗沉,她呐呐的道:“父皇。”

“漠漠,你怎麼了?”什麼後幾人也紛紛下了馬,冷雪切快速來到水漠痕身邊,但見水漠痕眼神有些哀傷,心裏一動,她似乎察覺到一些事情正在快速的變化。

心又猛的抽了幾下,水漠痕抓住冷雪夜的衣襟,“夜,父皇……父皇是不是。”

“痕兒,沒有親眼看到不要這麼早下結論”冷雪夜打斷了水漠痕的話,他豈會不知道懷裏的人在擔憂著什麼?說實話他的心裏也漸漸的有些不安,尤其是離天雪越近,心裏的不安越加強烈,更何況懷裏的人?

“可是。”水漠痕輕輕按住胸口,幽幽的道:“這裏很不安。”

冷雪夜點頭“既然心裏不安,我們就應該加快速度。”

水漠痕點頭“好,爭取今晚到達天雪。”

冷雪夜將水漠痕抱起,水漠痕急了“放我下來。”

冷雪夜勾唇道:“我怕,下次你就來個四腳朝天了。”

水漠痕聽到這話,臉頰泛紅,她知道她的騎馬技術超級爛“那我和切兒一匹馬。”

藍衣聽聞將切兒環在懷裏,道:“我的娘子隻能跟我一匹。”

“你……”水漠痕有些氣結。

“痕兒,我們都是夫妻了,你還這麼見外嗎?”冷雪夜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吐氣。

唰下,水漠痕的臉如蘋果一般,通紅“夜,你怎麼……”

“痕兒,我們該上路了”冷雪夜不等水漠痕說完,就將她強行的抱上了他的千裏駒。

水漠痕也不在掙紮,這樣或許還能快些,冷雪夜翻身上馬,動作優雅快速,他一手扣住水漠痕的腰肢,一手抓住韁繩,兩腿一夾,馬兒長嘯一聲,頓時,馬如騰空而起,飛奔起來。

冷雪切見狀,不禁咂咂嘴吧“藍衣,八弟的千裏駒怎麼那麼好?你這怎麼這麼爛?而且它看起來像驢?”

話音未落,藍衣身邊的千裏駒用鼻孔在冷雪切的臉上噴了兩到熱氣,冷雪切嚇的連連後退。

藍衣見此,不由的笑著拍拍他的千裏駒“切兒,我這千裏駒誰要是說它的壞話,它可不樂意了,一會兒它絕對不會讓你坐在它背上的。”

藍衣說完,千裏駒還配合著叫了兩聲,冷雪切怒了,敢情一匹馬不像馬驢不像驢的畜牲都能欺負他了,她的臉麵何在,她指著藍衣的千裏駒怒罵道:“我看你就是一頭驢。”

“嘶嘶”藍衣的千裏駒忽然轉過身子,將屁股衝給冷雪切,猛然後腿一抬,向冷雪切踢去,藍衣手變砍刀向馬腿砍去,由於力道不是很重,千裏駒隻是哀嚎了一聲,隨後用兩隻馬眼哀怨的看著藍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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