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一天一夜(2 / 3)

“茵兒,你再也不是在我懷中猶如小貓一樣的人了,你真的長大了。”

“碩哥哥”她聽到心碎的聲音。

“茵兒,你長大了,真的……”

“碩哥哥”她搖頭,淚如雨下,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多想再看看這個讓她愛的深入骨子裏的人。

“傻茵兒,我想聽你唱歌好不?”邪魅的桃花眼裏眨著晶瑩的東西看著她。

她點頭,聲音沙啞如生鏽的鐵門,在這荒蕪的邊境中回響。

看見脆弱的人看到哭泣的人。

某人為愛而心傷痛。

某人奉獻付出全部的心。

沒看到有任何回報。

我隻是想要問那樣做是為了誰。

一直做下去疲憊嗎?

為了愛甚麽都願意承受。

為了某人甚麽都願意做。

奉獻付出一切為了愛而做。

但如果愛了之後沒有甚麽好。

而且久而久之沒有任何回報。

為何去愛要忍受到何時不明白。

直到遇見你使我哭泣擁有的愛讓我傷痛。

我可以奉獻付出全部的心。

所看見的就隻有淚痕。

現在知道讓我麵對承受的事情。

和某人在一起擁有希望。

即使愛了之後沒有甚麽好。

沒有任何回報我依然承受下去。

自己遇到後才知道才明白。

為了某人甚麽都願意做我為你而做為愛而做。

即使愛了以後沒有甚麽好。

自己遇到才明白。

歌聲穿透整個寂寞的邊境,空靈一般回蕩在這裏,久久的不能散去,風中夾雜著聲音“對不起,茵兒,我愛你。”

“碩哥哥,你睡覺了嗎?你睜開眼睛好不好?好不好?”她輕輕的拽著碩哥哥的衣袖,可是碩哥哥還是麵帶著淡淡的笑容,卻再也不肯再看她來。

她望著自己的手,鮮血順著手指滴答滴答的流著,而她的碩哥哥永遠的躺在那裏,再也站不起來了,她走上前,輕輕的撫摸著碩哥哥的那張臉,竟然還帶著一絲餘溫,淚為什麼流不下來?為什麼?她掐著自己的臉蛋,可是還是流不出來,仿如幹枯的泉水,失去了泉眼。

“公子,公子”一襲白衣的女子忽然躥了出來,她撲在她的碩哥哥身上,淚流滿臉。

她知道這個白衣女子,她叫兔兒,碩哥哥說兔兒是他喜歡的女子,那她呢?她算什麼呢?

她緩緩的轉身,她要離開了。

“你叫茵兒對嗎?”身後哭泣的女子忽然叫住了她。

“有事嗎?”她沒有回身,她無法麵對這個白衣女子。

“公子算是解脫了,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嗎?”白衣女子來到她的麵前,白皙清秀的麵容上帶著她無法忽略的悲傷。

“你說吧!”她低下頭。

“可以把公子交給我媽?”

她一怔,隨後譏諷的笑“要詢問我嗎?你不說碩……他的……他的”她感覺嗓子像進了一把傻子,根本說不出來。

“你真的這麼想嗎?”白衣女子忽然語氣變的冰冷起來。

“難道不是嗎?”她快要撐不住了,在這麼下去她會在這個女子麵前喪失最後的尊嚴,她不要,她不要這個女子看扁她,不要。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她下意識的捂住臉,驚異的看著麵前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哭笑著,“我真為公子不值,真的不值。”

“你知道公子為了你做了什麼嗎?”

“你根本就不知道,還在那邊怨恨著公子,如果不是因為你,公子會死嗎?根本就不會,你就是個害人精。”

“為了不背叛你,即使公子在最失控的情況下也沒有傷害一名女子,即使黑衣人怎麼逼迫公子,公子也沒有讓黑衣人得逞。”

“公子受了多少痛苦,你能體會嗎?你根本不能。”

“不可能的”她搖著頭。

“不可能是嗎?公子卻這麼做了,最後他怕自己因為失去理智而傷害你,才會做出這個選擇。”

白衣女子忽然仰頭,幽幽的道:“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你,你得到了公子的心,可是我又恨你,你擁有了公子的心卻在肆意的踐踏著。”

“我沒有。”

“沒有?那你身邊的男子又作何解釋?”

“我……我。”

“無話可說了吧!我在替公子感到可悲。”

“可悲……”

那天飄起了大雪,曾記得別人說過六月飛雪是因為這個人有著冤屈,有著不平,可是她的碩哥哥呢?是不是因為……

“痕兒,該回家了”冷雪夜抱起坐在地上的水漠痕輕柔的道。

她伸出手,接住碩大的雪花,神情的平靜讓冷雪夜不由的心顫“痕兒。”

她轉過頭,清澈的眸裏淡的如水般平靜,但是如果有著一絲的波動,那就是暴風雨的來臨“夜,你知道嗎?是我殺的碩哥哥,我親手殺的。”

“我知道”冷雪夜緊緊的抱住冰涼的身體,聲音沙啞低沉,他無法去想象她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夜,我連碩哥哥都能下得了手,你會不會害怕我?”她仰著小臉,眸裏蓄滿了淚水。

他搖頭,“傻瓜,如果非要選擇一死,那麼我也情願死你的手裏。”

“你們都那麼想,可是我呢?我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夜,我的心丟了,我找不到丟在哪裏了。”

“丟了還能找回來的。”

“會嗎?”會的。

“碩哥哥,路過奈何橋的時候。

記得少喝半碗孟婆湯。

那樣,你才不會忘記我的容貌。

如果真的有來生。

你一定不要在是帶著血咒的天皇子、不要在是王爺,好不好?

即使是個很貧窮很貧窮的人。

或是長的很難看很難看的人。

隻要,不要再讓我們的交集沒有終點。

那時,不管你出生在哪個地方。

我都會找到你,而你也要一眼認出我。

然後我們永遠在一起……”

曾幾何時,她喜歡仰著頭望著天邊,看著天邊的晚霞,紅紅的,好似他血紅的紅眸,微風吹過,吹起她的發絲,長長的發絲飄搖在空中。

“痕兒,該吃藥了”站在她身後的冷雪夜輕輕的道。

她回過頭,笑了“好。”

冷雪夜將藥放在石椅上,幽黑的眸子盯著她看,“痕兒,我們成婚吧!”

她輕輕一顫,隨後笑道:“好。”

八天之後,冷雪夜與水漠痕大婚。

“漠漠,你真的好漂亮”冷雪切看著一身鳳冠霞帔的水漠痕,羨慕的道。

水漠痕笑了笑道:“切兒,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成親?”

切兒看了一眼藍衣,道:“藍衣說不能和主子一起成親,那樣做就是不尊重主子。”

水漠痕無奈的搖搖頭“切兒,這話你也能容忍?”

切爾一臉嬌羞的道:“有句話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既然我覺得要嫁給他了,就必然要以他為天。”

“切兒,你變的很賢惠。”

切兒嬌怒道:“我冷雪切一直都很賢惠好不?”

水漠痕點點頭,笑容中帶著一絲狡黠“賢惠?確實很賢惠。”

“漠漠,你什麼意思?要不是看在今天是你的大婚日子,我絕對不會輕饒你的”冷雪切牙癢癢的道。

“我知道切兒不會的”水漠痕笑的一臉燦爛。

“切兒,幫我把這個帶上好嗎?”水漠痕拿著那塊紫色的玉佩遞給冷雪切。

冷雪切一怔,隨後接了過來,神色淡著一絲憂傷“漠漠,能忘記嗎?”

水漠痕拿著胭脂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久,她將胭脂放回原處,望著銅鏡的她,她淡淡的笑著,眉眼之間都是笑意,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感覺到自己那麼的悲傷?

切兒歎了一口氣,將玉佩帶在她的胸前,她看到玉佩散發著幽幽的紫光,冰涼的感覺讓她有一瞬間恍惚。

她依稀的記得,七年前的這一天,碩哥哥一襲紅衣來到皇宮,而她焦急的等待著,直到那雙修長瓷白的手伸過來,她遞了上去,她以為那會是很冰涼的觸感,可是卻出乎她意料的溫暖,暖暖的將她不安的心裏打消。

“漠漠”冷雪切喚著失了神的水漠痕。

她淡淡的笑了笑,“忘不掉,怎麼會忘得掉?”

“那你和八弟?”

“切兒,縱然忘不掉,縱然永遠會在心裏有他的位子,但是我們依然會幸福的,因為我們深知道這是我們所能做的事情。”

切兒不懂的看著水漠痕道:“我不懂,很深奧。”

她淡著一絲戲謔的笑道:“都懂了,你不是比我還聰明了嗎?”

“漠漠,你……”切兒氣道。

“切兒,好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難道切兒要一直氣下去嗎?”

“真拿你沒辦法,不過漠漠你要對八弟好,他為了你付出了很多”切兒一臉正色的道。

“我知道”她豈會不知道?還有無情,如果他要是在的話會不會也會這般祝福她呢?

“新郎來了”藍衣高興的在門外喊著。

婚禮很簡單,這是冷雪夜和她的意思,她無法釋懷碩哥哥死了如果還要辦個隆重的婚禮,她覺得對不起碩哥哥。

冷雪夜一襲紅衣,步履軒昂的走了進來,他黑亮的長發束起,俊美如玉的麵上帶著一絲笑意,在紅衣的襯托下顯得尤為魅惑人心。

“八弟,漠漠交給你了,你可不許欺負漠漠哦”切兒一臉嬉笑的道。

冷雪夜點頭道:“二姐,你放心絕對不會的。”

“漠漠,要對八弟好”切兒美眸中劃過一絲憂慮。

“漠漠要叫二姐”切兒故作不滿的道。

“二姐。”

“漠漠,多叫幾聲,我很喜歡聽呢”切兒笑道。

水漠痕忽略冷雪切,抬起頭清澈的眸子看著冷雪夜“夜,我們走。”

冷雪夜點頭,伸出白皙的手,她放了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暖,暖至全身,她笑了,聲音很輕“夜,我們會幸福的對不?”

“會的,一定會的”低沉的聲音在耳邊久久回蕩。

“新人來了”赤衣站在門口,笑道。

傾煙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兩人,她似乎恍然隔世,回到了幾萬年以前,她與雪堰哥哥成親的場景,那時,她也如現在這般幸福呢?

“娘”冷雪夜拿起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天後”身後的紫衣見傾煙失了神,忙喚了一聲。

傾煙回神,一邊接過茶杯,一邊溫柔的笑道:“好,我的夜兒終於要成親了”輕輕的品了一口,茶水進入口中,為什麼這茶會這麼苦?

“娘”水漠痕也拿起了一杯茶水,遞了上去,記得,當年和碩哥哥成親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走這個程序。

傾煙接了過來,品了一口,然後扶起水漠痕,柔和的道:“痕兒,你們要幸福。”

“娘,會的”冷雪夜一手攬過水漠痕的腰,霸道的宣布著。

傾煙點頭,“你們要一起攜手共度餘生,娘相信你們。”

水漠痕點頭,她仰望著天邊,恰巧天邊奇異的出現了七彩虹,她忍不住喊道:“彩虹,彩虹。”

傾煙笑了“這是個好彩頭。”

“公子,您這樣甘心?”一襲白衣的女子望著宅院裏一片紅火景色,輕聲的問著站在身邊的男子。

男子銀紫色的長發隨風飄舞,麵容美如天神一般,毫無瑕疵,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宇間透著淡淡的傷感,“這樣就好,隻要她能得到幸福,我已滿足。”

“公子,您可以跟她說,您根本就沒有死”白衣女子急切的道,隻是眸底劃過一絲淡淡的漠落。

男子苦澀的笑了一下,隨後憂傷的道:“她跟著八弟一定會幸福的,何況八弟比我付出的多。”

“公子。”

“兔兒,以後我隻能和你相依為命了,你會嫌棄嗎?”男子抬起頭,邪魅的桃花眼猶如浩瀚的星空,讓兔兒根本找不到方向,迷失了某一個角落裏。

“怎麼嫌棄公子呢?”兔兒搖頭。

“這樣最好,我們找個田園,做個桃源人吧!”男子輕聲道,依稀記得他的茵兒,總說想去過桃花源的生活,那麼就由他去實現吧。

“公子,您說真的?”兔兒有些不相信的道,天知道她等了有多久?天知道她有多期盼?想到這裏眸子不由得泛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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