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生生死死亦相隨
藍衣不由的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在馬耳邊說了幾句話，千裏駒立刻用一種冷雪切說不上來的目光看著她，冷雪切渾身打著寒戰“藍衣，你到底跟它說了什麼？”
藍衣壞笑了一下道：“我隻是說從此以後她就是你的主子了。”
“你……”冷雪切羞紅了臉，不安的看著藍衣。
“我說兩位，可不可以走了？”青衣在兩人身後無奈的道。
冷雪切瞥了青衣一眼道：“你可以先走，我們沒有擋著你的道。”
青衣一臉無奈的道：“我也想先走，可是我這千裏駒……”
“千裏駒怎麼了？”冷雪切問。
藍衣勾唇一笑，隨後湊到冷雪切的耳邊輕語，冷雪切聽完，看著青衣不由的一臉壞笑“怪不得你總跟在我們身後，原來你的千裏駒是一頭處在發情的母駒。”
青衣抽動了幾下嘴角，道：“這也不是我願意的”他要是早知道才不會騎這匹馬呢？
冷雪切望著前麵已經消失的影子，道：“我們快走吧！八弟他們都走了好遠。”
三人翻身上馬，追逐著冷雪夜兩人而去。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水漠痕與冷雪夜到了天雪的邊境，望著緋色的天空，水漠痕心顫了一下。
依稀記得幾日前，她在這裏親手殺了她的碩哥哥，親眼看到碩哥哥的血流滿雙手，碩哥哥從她眼前緩緩倒地。
心莫名的疼痛起來，很疼。
冷雪夜緊緊的摟著懷裏的人，他能體會她的感受，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當水漠痕暈倒的時候，夏西碩出現在他的麵前。
銀紫色的頭發在月光下傾灑著它獨有的絕代風華，魅惑的桃花眼光華流轉，隻是那眸底有著不能碰觸的傷痕，那是伴隨一生的傷口。
俊美如天神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傷感，另他也不由得一顫。
他手執玉簫，直逼夏西碩“你來這裏為何？”
夏西碩眸裏流光溢彩般的璀璨，他淡然一笑，雙眸神情的看著桌子上爬著的人，道：“八弟，代我好好照顧她。”
他一怔，隨後冰冷的道：“不用你這般如此，她是個有思想的人，不是你推來推去的玩偶。”
夏西碩緩緩回身，紫色的長袍在月光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八弟，我知道你也喜歡她。”
“喜不喜歡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多管。”
“八弟，何必動氣。”
“你到底來這裏所謂何事？”
夏西碩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帶著一絲淺傷“八弟，出了那些事情，我不可能再陪在她的身邊了，她身邊需要有個人來陪她，而你是最好的人選。”
“我說了她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人偶。”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令她很傷心，可是不斬斷她的情跟，她就無法殺了我。”
“殺了你”他震驚的往後退。
“對，我就要她殺了我。”
“你這樣做事殘忍的”他直指著夏西碩。
夏西碩看著他，魅惑的桃花眼帶著他無法忽視的哀傷“我不想有一天我失去了理智而傷害了她，所以代替我保護她好嗎？”
“八弟，謝謝你。”
“可是她……”
“夜，夜你怎麼了？”水漠痕見冷雪夜失了神，連忙喚著。
“沒事”冷雪夜溫和的道，他將頭埋在水漠痕的脖頸。
“怎麼了？夜”水漠痕問。
冷雪夜抬起頭，將水漠痕擁在懷裏，聲音飄忽沙啞“痕兒，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即使死也死在一起，好不好？”
“夜，你到底怎麼了？你現在有些不對勁”水漠痕在冷雪夜的懷裏問。
“沒事，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冷雪夜淡淡的說著，話語中帶著一絲惆悵。
“夜。”
“痕兒，我沒事，我們趕緊去見父皇”說罷，冷雪夜翻身下馬，接著水漠痕也在冷雪夜的幫助下下了馬。
“夜，你聽什麼聲音”水漠痕自從吃了傾煙給的仙丸，她就發現她能看到千米之外的東西，聽千米之外的聲音。
“痕兒，我沒有聽到”冷雪夜有些迷茫的搖搖頭。
水漠痕定晴的看著遠處，忽然遠處一些黑點慢慢的向這邊奔來，黑點一點一點的接近，猛然，水漠痕腦中形成了那些人的容貌“怪體”她吃驚的喊道。
冷雪夜也當下一怔，隨後道：“痕兒，你可看清楚了？”
水漠痕鄭重的點頭“看來溯鳴鳴已經等不及了。”
“主子，漠漠”冷雪切、藍衣與青衣也趕了過來。
“天啊！那是什麼？”冷雪切看著不遠那些快速向這邊移來的小黑點驚道。
“怪體”水漠痕話音一落，冷雪切陡然顫了一下。
藍衣從冷雪切的身後環住她，輕聲道：“切兒，不怕，有我呢？”
冷雪切激動的心情平緩了一些，她感激的看著藍衣“藍衣，謝謝你。”
藍衣寵溺的看著冷雪切道：“切兒，你我還用如此客氣嘛？”
“如此親親我我，給我這個單身的人留點餘地好不？”一向不苟言笑的青衣也聊侃著冷雪切，此時，他們都知道一會兒即將有場硬戰要打了，無人對付那人非人非鬼的怪體，不知道最後誰能贏著站在這裏。
“快來了”水漠痕緊盯著怪體，手裏的長劍也做好了馬上投入戰鬥的準備。
“羲兒，你真的決定了嗎？”在去往夢都的路上，女媧忍不住再一次的確認。
無情點頭，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堅定“娘，孩兒已經決定了。”
“羲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傻一次就夠了，為什麼還要傻第二次？”
傻？無情唇角帶著一抹苦笑“娘，孩兒真的很傻，明知道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卻終是舍不得她，忍不住去想她，甚至想要為她去做些什麼。”
“羲兒，你知道你的職責的。”
無情點頭，隨後看向女媧“等到事情結束之後，孩兒會和您一起回去的，以後再也不問世事。”
“哎”女媧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娘，謝謝您”無情感激的看著女媧。
女媧搖頭，溫和的道：“不用謝我，你有權利去這樣做，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娘都會支持你的，直到你厭倦的那一天到來。”
兩人來到了夢都，夢都在最東邊的一處無涯峰上，這裏常年煙霧籠罩，看不到對麵的景色，即使是仙人如果仙力不高，也會因為這煙霧迷失了判斷的方向。
無情定眼望去傳說中的夢都，看到的隻有一層厚厚的迷霧，略微能看到一頂尖尖的峰頂，其餘的則再也看不到，無情定晴，讓仙力彙聚在眼睛，霎時金光在現，卻也隻能看到無涯峰的表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甚至找不出怎麼進無涯峰。
“羲兒，不要過多浪費仙力，你的眼睛才剛好，不能過度用眼”女媧勸著無情。
“娘，為什麼我看不到進無涯峰的路？”無情收回仙力，金色的雙眸立刻有些黯淡，不似剛才的萬丈金光。
“傳聞夢都道人是與天長存的，他不受天帝的管轄，據說沒有天的時候就有了他，他存在於三界之外，是個不老不死，不因天地改變而該改變的人，此人個性難以捉摸，通常都會以你最為珍貴的東西交換，無論對象是誰，哪怕是掌管仙界的天帝，哪怕是一貧如洗的乞丐，他都照收不誤。”
“女媧，這麼說老朋友，似乎有些不合情理”猶如清風一般的聲音飄渺而至。
無情環顧四周，卻並未見到說話的人。
“他在無涯峰裏，這是他的傳聲”女媧解釋著。
無情點頭，心裏有些暗暗佩服，此人的仙力已經達到無法捉摸的地步，與天地並存也不為過，甚至更為久遠。
無情雙手抱拳“在下無情特來拜見夢都道人，希望夢都道人可以……”
未等無情說完，隻見一道金光自無涯峰頂射出，接著前麵就有了一條路，此路是用雲霧搭建而成的，接著聲音傳至到來“進來吧！”
無情走了上去，驚訝這雲霧一踩就立刻變無，收回腳還是一條路。
“羲兒，看著前方”女媧在無情的身後提醒著。
無情點頭，不再看著腳下徑直往前走，到了無涯峰頂，有一道門，用手推開，門消失了，走進去猶如在夢境中一般，不存在於任何一個空間，隻有白色，四周都是白色，看不到任何的景物，仿佛這裏隻有他和女媧。
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出，接著，一位身著白衣的老道人出現在無情的麵前，此人相貌祥和，神色異常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動，好似無情和女媧就是這裏的擺設，長長的白色胡須拖至腳下，唇角勾著一抹平淡的笑容。
“夢都道人別來無恙”女媧走上前，笑道。
夢都道人捋捋胡須，也笑道：“女媧，你我有幾萬年不曾見麵了，今個怎麼有空來我無涯峰？”
女媧淡笑了笑道：“夢都道人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和老朋友打著太極？”
“哈哈……，女媧還是如從前爽朗”夢都道人捋著胡須大笑。
“夢都道人誇讚了。”
“既然是老朋友，想必也知道我這裏的規矩”夢都道人收起笑容，一臉平靜的道。
女媧點頭“知道，也和羲兒說了，可是他已經下定決心了，我這個做娘的在阻攔就說不過去了。”
夢都道人點頭，隨後看向無情道：“小子還是如以前那般癡情。”
“道人認識我？”
夢都道人笑了笑“上次你就來找的我，結果弄的魂飛魄散，要不是礙於女媧的麵子上，你早就不存在於這裏了，飄到哪裏就無人得知了。”
“多謝道人”無情知道夢都道人再說他的前世。
“好好的一個小子，為什麼要如此癡情？”夢都道人惋惜的道。
無情抬起頭，眸中劃過璀璨的光芒“為了她，值得。”
夢都道人看著女媧無奈的神色，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這也是世界所走的軌跡，我也無法更改。”
“道人，你這話什麼意思？”女媧疑惑地看著夢都道人。
“我剛才說什麼了？”夢都道人一臉平靜，仿佛他剛才什麼都沒有說過。
“你剛剛說了”女媧急切的看著夢都道人。
夢都道人笑了笑，隨後道：“非也，非也，女媧莫要太執著世間的定律，一切順其自然，這樣或許有著驚喜出現。”
女媧知道夢都道人是不會告訴她的，無奈的點點頭“我已經一切順其自然了，現在隻希望羲兒能了結這些事情和我回天雪峰。”
“小子，說說你想要做的事情”夢都道人看著無情問道。
“我想知道痕兒的命運，以及怎麼幫她除掉溯鳴鳴”無情說完，目不轉睛的看著夢都道人。
夢都道人捋著胡須，麵上沉靜如水，隨後歎了一口氣道：“溯鳴鳴，他或許是毀滅的棋子。”
“什麼意思？”無情眸中閃露著焦急。
夢都道人捋著胡須的手在空中一揮，在無情的麵前立刻出現一副圖，看到此圖女媧也頗為震驚“這……這不是我生溯鳴鳴的場景嗎？”
夢都道人點頭，隨後指著圖中某一處細小的東西道：“你看這是什麼？”
一顆奇異的石頭在溯鳴鳴即將降生的時候，快速的進入溯鳴鳴的體中，“那是什麼？”女媧一臉驚愕的問。
夢都道人搖頭“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它是代表著隕落的開始。”
“道人你的意思是溯鳴鳴會毀滅這裏？”
“不，是毀滅三界以及各個時空。”
此話一出，無情甚為震驚“那不是無論天與地，乃至這裏除外的異時空都會受此劫難？”
“是的”夢都道人幹脆的答道。
“那怎麼才能挽救這一切？”無情有些急了，毀滅？那麼他的痕兒豈不是也要毀滅？他不要，即使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毀滅，隻有他的痕兒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