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義時的習慣是想不明白就幹脆不想,又想起克倫伯格和約翰還在越後,就著人把這兩位給請過來讓他們做好準備返回自己的故鄉,約翰得知自己的同胞來到越後別提有多開心,本以為這輩子沒機會踏上家鄉的土地,或許要淪落到客死他鄉的結局,這個消息無異於一劑強心劑讓他高興的不得了。
克倫伯格卻顯得不甚在意,他告訴吉良義時其實家鄉已經沒有親人在世,他自己的夫人和兩個孩子都死在幾十年前的瘟疫中,他也在那場瘟疫中在臉上留下幾道疤痕,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結過婚始終鰥居到現在,自己這幾年在日本過的挺舒適根本不想回家。
吉良義時這才發現克倫伯格始終獨身,原以為他都快六十歲的人一定有妻子兒女等著他,可實際上妻子兒女沒有一堆遠親到是不少,克倫伯格不喜歡那些吸血鬼似的遠親,不打算把這些年積攢的財富無償贈予他們,因為這幫遠親腦袋裏隻想著繼承他的遺產,才不會安心侍奉他到死後再繼承遺產,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親戚弄死搶走遺產,到不如老死在他鄉異地。
吉良義時一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就不顧克倫伯格的嚴詞拒絕,為他張羅著找一個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為他傳宗接代,不管他的心死掉也好還是其他原因而鰥居,都必須留下一個正式的後代以證明他確實存在過並留下痕跡。
第二天起個大早,吉良義時就帶著五十名武士趕往港口,卻碰到一個年輕人擋住他的去路,這個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左右,高大魁梧比吉良義時還要高出一些,穿著一身皮製袍子腰胯一把片手劍,十分無禮的盯著吉良義時上下打量著。
吉良義時不知道這個家夥是幹什麼的,想繞過去又被他擋住於是就有些不快的說道:“請你讓開道路,不要擋住別人的行進,謝謝!”
而這個高大的青年卻抽掉手上的白手套,朝吉良義時猛地丟過去,帶著傲慢與不屑語氣說道:“我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為美麗的克勞迪婭而向你發起挑戰!失敗的一方將永遠放棄追求克勞迪婭的資格。”
“挑戰?為了愛情?這是怎麼回事?”吉良義時有些荒誕的盯著他說道:“你叫弗朗西斯是吧?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我在說一次請讓開。”
“哼!怎麼敢做不敢承認嗎?昨天克勞迪婭為了和你幽會,特意支開我的堂兄還有船上的船員,沒想到你竟然沒有在穿上過夜,才兩個小時就灰溜溜的跑出來,你一定是因為****困難努力兩個小時失敗最後羞憤的逃出來的蠢蛋!
這種軟蛋男人不配做克勞迪婭的男人,我弗朗西斯德雷克要用事實證明,克勞迪婭選擇你是個錯誤!你應該滾回你的小城堡當領主,而不應該踏上約克號的甲板。”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汙言穢語層出不窮,讓身旁不懂南蠻與的旗本武士也發覺有些不對勁。
幾個機靈的武士迅速抽出太刀比劃著陣形要對這個高大的南蠻人動手,卻看到吉良義時一揮手製止他們的行動,那弗朗西斯德雷克抱著膀子冷笑道:“算你識相沒有讓這些矮矬子動手,否則我會讓他們得到一個深刻的教訓。”
“大話不必說的太滿!說吧,該怎麼比試,我接下了!”吉良義時冷冷的注視著這個年輕人,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那個德雷克,你說過的話必須要付出代價,你的價碼不夠和我賭博,所以我要加碼!”
“噢!你要加什麼碼?”弗朗西斯德雷克歪著腦袋說道:“不會是跪下來磕頭之類的賭注吧?那真是太滑稽了!”
“放心!我是個紳士,不會像你那麼粗俗無禮。”吉良義時活動者脖頸,露出陰鷙的眼神道:“如果我輸了,將給你五千磅白銀,並承諾永遠不會追求克勞迪婭更不會再碰她一下,如果你輸了,必須要永遠效忠於克勞迪婭做她的忠誠騎士,並承諾永遠不會追求克勞迪婭更不會再碰她一下。”
“這個籌碼太重!五千磅不行……”弗朗西斯德雷克渾身一震,驚訝的盯著一臉鄭重其事的吉良義時,有些遲疑地說道:“最少要一萬磅白銀!”
“哼!你覺得你這條命值得一萬磅白銀嗎?”吉良義時拋下一句話就不理他,附近的英格蘭水手也悄然的聚集過來,聽到這句話紛紛跟著哄笑起來,一萬磅白銀是筆了不得的驚人財富,可以買幾艘大船裝備火炮以及精英水手,有這筆錢說不定幾年的功夫就能成為一方霸主。
弗朗西斯德雷克這才發覺這個提議很蠢,但仍然不服氣的強調:“我擁有出色的航海天賦,未來將成為偉大的船長,在我堂兄的幫助下我會變的更偉大!隻要你敢賭一萬磅白銀,我就敢壓上一輩子!”
吉良義時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立刻接上一句:“好!這是你說的就這麼定了!有在場的旁聽者作證!有上帝作證!起誓吧!”
所謂話趕話就是激將法的一種表現方式,硬趕著你把原本沒打算說的話說出來,弗朗西斯德雷克原本隻是一句拿捏吉良義時的戲言,卻不想被三兩句給逼迫到牆角裏,不得不硬著頭皮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就連吉良義時這個臨濟宗信眾也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具體哪個更有效力似乎不用多說。
經過一番商量最終決定用拳腳比試伸手,弗朗西斯德雷克知道接下來他要和克勞迪婭談正事,用刀劍比試捅出大簍子那可是自找麻煩,用拳腳給吉良義時來個深刻的教訓,讓這個家夥知道盎格魯撒克遜的男兒不是他能比擬的。
待會兒的商業談判裏讓這他頂著鼻青臉腫的造型去見克勞迪婭,不但可以在心上人的麵前狠狠打擊自己的情敵,讓克勞迪婭對這個東東方的約瑟夫的評價降低,順便還能從賭約裏撈來一筆巨額財富,這一舉多得的好事簡直美如畫。
吉良義時從他的奸詐表情裏猜出幾分緣由,暗道這個家夥才二十出頭就有這麼多小心思,難怪將來會成為叱吒風雲的海上霸主,隻可惜他碰到的卻是吉良義時這個怪胎,就憑他那手打野外架練出來的西洋拳,根本不是吉良義時這個經過係統技擊訓練者的對手。
交手沒幾個回合就被輕鬆放倒,隻是仗著身強力壯以及堅韌的脾性又頑強的站起來繼續戰鬥,但是雙方的力量並不具備壓倒性的差距,技巧上又是吉良義時取得絕對優勢,連續放翻七八次終於讓他意識到不是對手,隻能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就想走人。
“等等!”
“那個誓言我會遵守的!哼!”弗朗西斯德雷克恨恨的拋下一句話就要擠出人群,圍觀的水手吹著怪異的口哨起哄惹的他大為不快,揮舞著拳頭發泄幾句就急匆匆的消失在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