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侍衛們第一時間團團護住了林婉月。
山坡下嘈雜的人群一靜，被這忽然出現的厲鬼驚了一跳。
晴兒看了眼，有些恍惚，“林郎，從前……你也是這樣站在人群裏，一眼就看見了我……你說一見鍾情……”
語氣輕柔，像極了耳鬢廝磨的輕語低喃。
“原來是你？你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們跟我說，保證你魂飛魄散，不會糾纏我的……”
林郎恍然大悟，說的話卻是少有的惡毒、自私，甚視線避開晴兒身上的傷痕，看著晴兒唯一完好的臉，至沒有一絲悔意和歉意。
“蒼天有眼你還活著，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會魂飛魄散，生不如死！”
晴兒最後看了眼聶陽，溫柔的笑了笑，像是晨曦下的最後一顆露珠，幹淨純潔。
隨後揮袖帶著怨氣和血液一卷，掀起一陣腥風，消失了。
“你……”聶陽還沒開口，亭台裏已經沒了晴兒他們的蹤跡。
“我準備的毒藥！你不能便宜了他！”林婉月喝退侍衛，還不忘提醒晴兒不能心軟。
山坡下的眾人的可沒錯過這一幕，喧嘩著說什麼的都有，說的最多的還是二女爭一男，混世魔王惜敗這樣的風流事。
“一張鳥嘴嚼舌根，再胡說八道，小心姑奶奶拔了你的舌頭喂狗！”林婉月楞著眉毛一通臭罵。
“都怪你多管閑事，我要下毒，你死活要攔著，我要砍了他，你也要攔著，現在好了……”
聶陽才懶得慣她的毛病，“我救了你幾次，那時候，你怎麼不說我多管閑事。”
林婉月噎住了，胸口劇烈的起起伏伏，一個反駁的字兒也說不出口。
背後歌舞升平，歡笑依舊，那些看熱鬧的人又在醉生夢死，逍遙莊、鬼樊樓都是迎來送往晝息夜出的所在，這兒的眼淚沒人看見。
出了逍遙莊，聶陽雖然對晴兒說了狠話，還是有點兒不放心晴兒，和林婉月辭行，“此間事了，中秋將至，就此別過。”
“你這就要走了？”林婉月愣了，她應付太虛真人說聶陽明後天就走，但沒想到聶陽說走就走。
聶陽瀟灑揮揮手，還拐了個小秘境，反正也不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你叫什麼名字？晴兒她不肯說……”
“天高水長，告辭。”聶陽拱手大步流星的走了，把胖次放出來循著味兒一路跟上晴兒。
一直出了中州，進了荒山才停下。
不用胖次指路，聶陽也能聞到撲鼻的血腥味兒，悄悄的摸到跟前。
林間這血腥的一角，像地獄露在了人間，林郎被五花大綁，吊了四肢在空中，脖子上也帶了個項圈脖套。
“你越掙紮，脖子上的繩索就套的越緊，這繩子會一點一點勒斷你的皮肉，然後是你的骨頭，你最後能聽到聲音，就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年、兩年……幾十年，你一點兒都沒變啊，也幸好你沒變，不然我可就為難了，我練的手藝怎麼樣？這可都是為你準備的，你得好好享受才行啊，林……郎……”
晴兒巧笑嫣然，像是在賞花看月，明晃晃的大太陽照在身上，聶陽胯下一涼，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晴兒，把林郎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