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被人用鞋襪堵了嘴，拖了下去卸腿紮針。
聶陽趁著眾人不注意，放了晴兒出來，“裝作找人，才找過來！快！”
林婉月氣不已，又在研究那些毒藥。
晴兒在莊門叫人：“林郎！你好狠的心啊！一別數十載，你在這皇城裏修仙，是逍遙又自在，留我一個在博朗江邊，苦守孤燈無依無靠！林郎……”
林婉月聽出來人是晴兒，“好姐姐，你終於來了！快，請進來！把那方如玉也帶過來！就在那邊兒最高的亭台上行刑！”
聶陽算是明白了，大小姐林婉月是惡心和這樣醃臢人同姓，所以心裏膈應，一直叫他的化名，不想得提一個林字。
晴兒和林婉月兩個人姐姐妹妹的互相稱呼了一遍，剛巧改了名兒的林郎也被拖上來了。
看起來好模好樣，每動一寸，他的臉色都白一分，一雙賊眼已經沒了輕浮亂飛的勁兒，雙腿劃過地麵帶起兩行血痕。
這樣大的動靜，引了逍遙莊的人來，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不知道是誰惹了這位千金大小姐。
“被拖上去的是哪家的公子？也太可憐了……”
“公子？遇上這位大小姐，皇子都是路邊的螞蟻，看看熱鬧就行了，別亂開口惹火上身！”
“我怎麼看著……那個人像是那個風流方如玉？”
“他？怎麼就拉了他？難不成，這方如玉還和林小姐有過一段？！”
山坡下的人越來越多。
……
林婉月引著晴兒認人：“晴兒姐姐，你看，這可是你要找的人？”
晴兒這才看向了地上，死狗一樣的人，怔了好一陣兒，開口的聲音都在抖：“……林郎……”
‘方如玉’低垂的頭的慢慢抬起，眯眼看著晴兒，視線停在她臉上。
“你是誰？”
他抬眼的時候，晴兒臉上似喜似悲，甚至還有一點兒隱隱的期待。
“我是誰？我是誰？問的好啊……我是誰呢？”林婉月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眼見又開始迷糊了。
林婉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奪了侍衛的刀就要砍人！精心挑選的毒藥都被扔在了一邊兒。
聶陽一邊壓著刀柄，一邊兒還要提防晴兒的再次失控。
“林婉月，這不是你的仇！晴兒，這個是不是你找的人？”
“你撒開！這個混賬羔子就該千刀萬剮！”林婉月怒氣衝衝又去拔其他人的刀。
聶陽一把扯起她的後領，“你先消停會兒，還輪不到你衝動。”
“你？你……你叫什麼名兒來著？你給本小姐鬆開！”
聶陽把林婉月拎到了一邊兒，怒吼一聲：“晴兒！你的仇！報不報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你耳朵上的痣都還在！我是誰？老娘就是你的現世報！”
“月下歡好、共度良宵的時候！你記得，殺了人，修了仙法，你翻臉不認人了？”
“老娘聽信你的花言巧語，把傍身銀子都給了你，穿著嫁衣死在了洞房花燭夜！你親手砍了我！我是誰？我是來索你命的鬼！”
晴兒露了死相，頭滿臉是血跡，嫁衣上龍鳳呈祥的圖樣也都變了模樣，前胸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湧，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蠕動著，皮肉翻起愈合又裂開，骨肉筋膜都在掙紮，猩紅的怨氣吞吐如有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