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卻看他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我是罪人!我該死!我是罪人……我該死……”
我看不下去了,雖然我對季曉濤滿滿的都是討厭,可是讓他如此的喪失心智走向死亡,我還是於心不忍。
可是眼下他一心想死,從客車上跳下來之後,就直接衝進超市買了一把水果刀,對著自己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
不過他沒有割對地方,手指頭掉了兩個滾到腳底下,他用力的踩了兩腳。
我感覺毛骨悚然,那時候太陽才剛剛升起來,在清晨的陽光下,季曉濤顯得那麼的年輕稚嫩。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就這樣死了似乎有些殘忍。
我衝上去對他說:“你看著我,你還認識我嗎……你是季曉濤!你不是罪人!”
他仿佛回過一點神來,喃喃地說:“救我……救我…”
我想救他,可是我沒這個本事,眼下我隻能帶他回家去找姨媽。
我們兩個剛要走,這裏的警察就迎了上來,他們聽說這醫院出了靈異事件,讓我們跟著去做個筆錄,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去了警察局。
季曉濤的狀態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時而好像很清醒,時而就又想死。我無可奈何的帶著他做好筆錄之後,再次返回回老家的客車。
在車上他一直傻笑,嘴角還在淌著那種讓我惡心的東西。車到半路的時候,司機突然告訴我說今天是七月十五,他要回家給去世的親人燒紙,所以就不往前走了。
我當時心裏那個生氣,還有那麼遠的山路,他不送我們我們怎麼走?
車上一共有五個乘客,加上我和季曉濤其他三個都說沒關係。
我和司機理論:“我還帶著個病人呢!你這樣把我放下來,我們怎麼走?”
司機看了看我,眼神變得冰冷起來:“我管你怎麼走!今天是七月十五陰間過節,我可不想過前麵的黃石嶺!”
我這才明白,原來司機說要回去給親人燒紙不過是借口,他是膽怯不想走黃石嶺那段路。
黃石嶺一直以來都是當地人比較忌諱的地方,據說很多年前,有一個很厲害的王爺帶兵在這打仗,後來他最親近的手下背叛了他,於是全軍覆沒死在了這裏。
七月十五是鬼節人人皆知,陰氣重在所難免。我們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是五點多,農村的天黑得早,五點多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影影錯錯樹影斑駁。
我帶著神誌不清的季曉濤,感覺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腦海中不停的浮現著那個泡在飲水機中的死嬰,還有她母親掙紮糾結的表情。
季曉濤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冷笑,我憤怒的看著他,沒有好氣的說:“都是因為你!要不然我根本就不用今天晚上往回走!”
“啊!”他突然一聲慘叫,猛地向我撲了上來。
我措手不及被他按在地上,拚命的掙紮卻無濟於事。
此刻的季曉濤力氣異常的大,他嘴裏不住流淌的那東西就要落在我的臉上,濃重的腥臭味兒讓我惡心的胃裏翻江倒海。
我拚命的大喊:“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性,我是要救你啊!”
季曉濤似乎根本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了,他眼睛裏冒著凶狠的光,扭曲的表情和垂涎的樣子,根本就是一隻喪心病狂的野鬼。
我開始拚命的喊救命,可是這荒郊野嶺誰來救我?
季曉濤發出兩聲冷笑,突然,他聲音極其奇怪的開口道:“沒人救的了你,你逃不掉了!”
我愣住了,這個聲音我似乎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