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外麵的前鋒艦隊,阿道夫-威尼爾笑了,他笑得十分的開心,以一個新進海戰軍官的身份能指揮一支有著兩艘戰列巡洋艦為主力的戰鬥編隊,他感到十足的榮幸。再則,他了解這次海戰對德意誌海軍的意義,此戰戰敗,德意誌的海軍會輸掉未來,不然埃裏希-雷德爾也不會慎重的說出‘勝敗在此一戰’這麼一句話。
瓦登海海域距離泰晤士河口海域並不是很遠,唯一的差別就在於瓦登海海域是德國本土的沿海,是德意誌海軍能夠掌握的海域,而泰晤士河口海域則是英國人的傳統地盤。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埃裏希-雷德爾的氣魄,至少埃裏希-雷德爾是曆代德意誌海軍裏唯一敢提出在泰晤士河口與英國海軍一戰的德意誌海軍指揮官。
前鋒艦隊剛接近泰晤士河口海域,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響了起來,一時間各戰艦內的紅燈警報器閃爍不斷,擴音器裏麵重複著相同的一句話,誰都知道這不是在演習,而是真正的戰鬥。
阿道夫-威尼爾深呼吸,將目光盯在海航圖上,命令不斷從他的嘴裏說出。
“各戰艦注意!”
“襲擊艦(CA,德意誌級)全速前進,航向定標西麵,‘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的艦長漢斯-朗斯多爾夫負責前隊指揮,嚐試彈射艦載機進行偵察任務。”
“驅逐艦指揮官注意,轉換防潛陣形。”
“全體輕巡洋艦指揮官進行防空準備,擊落一切未明飛行物。”
“‘格奈森瑙’號、‘沙恩霍斯特’號戰列巡洋艦主炮射擊準備!”
話聲剛落,前鋒艦隊的各艘戰艦緩慢的拉開間距,負責前鋒探索的四艘襲擊艦升上德意誌海軍戰旗,以高速航行姿態向西麵前進。通訊器裏傳來漢斯-朗斯多爾夫的命令,一架Ar-196式水上飛機從‘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的彈射器飛快的竄上去,它還沒來得及調整自己的姿態就一頭栽進水麵。
風太大了,海浪一直撲打在艦體側舷上,排水量在11700噸的襲擊艦在惡劣的天氣下艱難的前進,第一次嚐試彈射艦載機的作業失敗,第二次彈射作業還在進行,直至第四次,襲擊艦的指揮官漢斯-朗斯多爾夫才放棄彈射水上飛機。
戰爭果然是殘酷的,原先彈射失敗的艦載機很快沉入海底,不是沒人想要停下來救助他們,隻是戰時不允許發生這樣拖延時間的事情。艦載機飛行員的心裏會想些什麼?或許,他們執行命令的同時,心裏一直在思念自己的親人,在這一刻,什麼帝國、什麼複興已經離他們遠去……
‘劈啪——’一條醒目的閃電在天際邊劃過,雨下的更大了,能見度變得異常模糊。但是也因為這樣,戰艦煙囪冒出去的黑煙並不是非常明顯,黑煙一出煙囪就被強勁的海風刮散,除非靠得太近,不然根本不可能從遠距發現幾艘間距拉開的戰艦。
在這樣的條件下,阿道夫-威尼爾第一個念頭絕對不是擔憂,而是變得更加的興奮,他有一種狂熱的獻身精神,惡劣的天氣影響了能見度,但也為前鋒艦隊接近英國救援隊創造了機會。在一聲大喝下,前鋒艦隊瘋狂的提速,就有如一群不知死活的瘋子,在海浪中全速前進,他們的目的是發現敵艦。
海員極度需要富有冒險精神,這也使得海員的年齡層一直顯得非常年輕化,這一代的德意誌海兵不缺少冒險精神,這就是他們敢於在惡劣天氣下全速前進的主要原因。既然艦載機無法充當‘眼睛’,那麼他們就選擇讓自己的戰艦更加的靠近敵人,他們深深明白這樣的危險性,但是沒有人害怕,戰爭必然會有人死去,隻要有價值,他們不介意自己年輕的生命早早逝去。
“前方發現國籍不明、數量不明、型號不明的艦隊!”
通訊頻道裏突然發出的聲音讓‘格拉夫-施佩海軍上將’號的艦橋指揮室內的所有海軍軍官精神一振,由於視野的關係,從指揮室的角度還沒有發現了望手報告上來的不明艦隊。
漢斯-朗斯多爾夫果斷的命令襲擊艦編隊後撤,並將不明艦隊的坐標報告給旗艦的弗裏克。他也依稀能看見遠方天空的煙霧,這說明不明艦隊的建製肯定非常龐大,不然不可能在烏雲密布的海域聚攏一片戰艦煙囪冒出來沒有被吹散的煙霧。
這支前鋒艦隊的旗艦是‘沙恩霍斯特’號戰列巡洋艦,原因是這艘39年服役的戰列巡洋艦上裝載著先進的通訊設備,可以發揮高效率將前方發現的敵情迅速的轉達後方。
弗裏克同樣下達了後撤的命令,並將敵艦隊坐標彙報給主力艦隊的埃裏希-雷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