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聲在外的好處就是——沒人理。獄卒來給送飯都愛答不理,還語出諷刺說,這間風水寶地,進來的身康體健,活到出去沒問題。甄綿綿問,獄卒大哥,你看我們已量刑定罪,是不是可以分開關押,畢竟有點不大方便。獄卒大哥說,沒地方了,再說,麵對麵的不正合適你們切磋技藝麼,下次就沒這麼容易進來了。

聽聽,說的是人話麼,知道內裏麼就胡說八道。

哼哼唧唧的沈又說,近水樓台好下手,分開關押有諸多不便。

雖然說的也是,可甄綿綿開了眼界,見過死的,沒見過這麼主動找死的。

昏暗陰冷的牢房,甄綿綿把自己用稻草裹了裹,懶怠和沈又說話。

“這麼幹坐著多無趣,表妹,聊聊天吧。”

“說來都是我連累了你,這樣吧,等出去了我去把幾樣東西弄回來物歸原主。”

“誒,表妹,你倒是說句話啊。”

“再不閉嘴我毒啞你。”甄綿綿說道。

“沒人跟你說話你會更無聊的。”沈又這副找死的脾氣真讓人開眼界。

甄綿綿在盤算著怎麼逃跑以及跑了之後怎麼回到凶肆神不知鬼不覺找到解藥怎麼再弄些銀兩供隱姓埋名時候養活自己。

逃跑,好像不大好辦,獄卒們對他們很是防備,送飯也是放在甄綿綿幾乎要把半個腦袋都擠進木柵使勁抻著胳膊才能拿到的地方。

確實不大好辦。

長夜漫漫,沈又問甄綿綿是不是真不打算開凶肆了,甄綿綿說開也會換個風水寶地,免得有喪門星找上門來。

“等你們家沒什麼寶貝可找自然就沒有有心人上門了,嗬嗬。”沈又笑嘻嘻。

這讓甄綿綿警覺起來:“你是來找解藥的。”

“解藥?算是吧,找到這樣東西再花段時日我就可以逍遙過日子了。”沈又說道,“表妹好像對解藥很謹慎哪!”

“那是自然,這種貴重東西給你用不是太浪費了麼。”甄綿綿說道。

“還是說,那藥至今為止表妹也沒有找到?”沈又坐起來往外看看,“唉,這裏麵可真不好,臭不可聞,表妹,咱們跑吧。”

“跑也不跟你一起,災星。”甄綿綿直接拒絕了。

“那好吧,你先跑。”沈又也不生氣。

又到了牢房的晚飯時間,甄綿綿餓了,蹲在門口等飯,眼見今天隻來了一個捕快大哥,她的眼睛就一直盯著那油漬麻花的飯桶。

今天捕快大哥走到了門邊,甄綿綿琢磨著,好機會啊,一抬頭,卻見著了一張熟人的臉,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甄綿綿索性就沒言語,看著他從飯桶裏拿出兩大碗上尖兒的白米飯外帶還有一大碗紅燒肉,甄綿綿口水差點流出來。

宗白繁,好像也沒那麼討厭,或許他該改個名字叫宗白飯!如果他能徇私枉法放了她就更好了,這麼大牢獄她這麼個無名小卒放了就跟放了隻蚊子一樣地。

宗白繁目光閃爍,勉強擠出個笑說,牢裏夥食不好,知道你吃不習慣。

“我想出去。”甄綿綿直接說道。

“這、綿綿,恕我無能為力。”宗白繁四下裏看了看又將聲音壓低了些道,“我早就到嶽父那兒求過情,可是老頭子把我狠狠訓斥了一頓,還下令嚴加看管你們,我也不明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雪上加霜。

不僅不放還嚴加看管,她看來隻能變成蚊子才能逃出生天了。這老頭兒是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