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君蘭舟氣喘籲籲,望著她粉嫩的麵頰和嫣紅的雙唇,心中的感動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洶湧。她為了他,竟肯如此委屈自己。
他豈能讓她受委屈?他疼惜她,尊重她都來不及,那種事情即便沒有男人會不渴望,卻不能要她做。
君蘭舟反客為主,再次將她壓下,炙熱的唇封住她還預勸說的口,火熱的欲|望擠進她並緊的大腿之間,緩緩動了起來。
阮筠婷心中疼惜的蹙眉。她不想委屈他的,可她的力道抵不過他的蠻力,想要服侍他也不可能了,隻有並緊腿……
帳中柔情繾綣,溫暖如春。
而同一時間的慈安宮中,卻冷如嚴冬。
韓肅負手站在太後的麵前,“母後,還不讓趙嬤嬤把人交給朕嗎?”
“皇帝說什麼,哀家聽不懂。”太後麵色微白,強作鎮定。
一旁的趙嬤嬤早已經顫抖不已。
韓肅冷著臉嚴肅的道:“母後,趙嬤嬤所作所為是否是您指示,朕不追究。趙嬤嬤是母後您身邊得力的嬤嬤,所以朕也饒過她。可此時必須要有人來承擔。您不交出人來,朕隻好自己去拿人。”
“你敢!”太後怒火衝天的抓起枕邊放著的蘋果大笑的手爐砸向韓肅:“韓文淵,你是我生的!如今竟然來威脅起你母親來!你個不孝子!你對得起我嗎!”
韓肅不閃不躲,負手以胸口接了那一暖手爐。
手爐砸中韓肅胸口的時候,太後似乎聽見了悶悶的響聲。
她知道韓肅會武,一定能躲得開,才下的手,誰知道他竟然不躲。太後臉色慘白:“文淵,你怎麼樣!”
韓肅歎了口氣,語氣盡量轉為平和,“母後,兒子知道你是為了朕好。可你不了解朕的心情,也不了解事情的利害,如此擅作主張,當真讓朕很是為難。朕的堂兄弟們,完整健全的就剩下個老十,老十又年幼。朕鏟除那些有能力與朕一爭高下的皇子是理所應當,可若是連個四歲的孩子都不放過,天下人會如何想?若是他有個什麼,不論是不是朕動手,朕都會被戴上不仁不義的帽子,那四個老頑固更有說法來拿捏朕了。”
太後聞言沉默不語。她也知道韓肅說的是對的。
韓肅見狀,又道:“母後或許不了解,靖王心思敏銳,足智多謀,筠婷也是女中豪傑,善於謀劃,見微知著。這次的事,她很有可能已經猜想到是朕,幸虧朕派人將那個無知的婢女滅了,也算斷了她們的一個線索,若是她得知朕竟連孩子都不放過,她會如何看朕?”
“你!”前頭的話還說得過去,這一段卻將太後的火氣點了起來,“筠婷,筠婷,你腦子裏隻裝了個阮筠婷?江山你要不要坐穩?百姓你要不要考慮?天家的顏麵你要不要!哀家看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禍害!早知如此,哀家也不拐彎抹角還要給她安個罪名,直接賜死她了事,豈不幹淨?那樣大家都幹淨!”
韓肅沒想到太後竟然是這麼想,不可置信的問:“母後難道不是為了替朕鏟除異己,而是要陷害筠婷!”
“是,哀家就是看那個狐媚子不順眼,就是要處置她,你當如何!”
太後蹭的站起身,因為起的急,身形晃動了一下,一旁的趙嬤嬤連忙雙手扶住:“太後!”
“你心疼了?大可以不必用下人來撒氣,衝著哀家來!”
韓肅麵色鐵青,當年王府中選妃的片段衝進了腦海,拉著阮筠婷絕望的連私奔都想過的記憶再次重溯,韓肅一口氣堵在胸口:“母後,你為何偏要看不慣筠婷!為何三番兩次的阻止我們!”
“因為你們根本沒有可能!”太後怒吼:“她早前滿身麻煩,現在又嫁作人婦,連孩子都生了,你對她還執迷不悔,難道還要做天下人的笑柄不成?你是皇帝啊!你不做聖君,至少不要做昏君,你的心思該放在朝政上,哪裏有隻圍著一個女人轉的道理!你從前不是如此昏聵的孩子啊!”
麵對母親的控訴和質問,韓肅閉了閉眼。
“朕何嚐不知您說的對?可是朕放不開,放不下。她就像一根刺,狠狠的紮在那裏!”
“那哀家就幫你把這根刺拔掉!”
韓肅眉頭緊鎖,與太後對視。
這個刺該拔掉嗎?不,他舍不得!他寧可殺君蘭舟,都不能傷害阮筠婷一絲一毫。她那麼倔強,如今要強迫她與自己在一起已經不可能,可他至少不能允許她跟著君蘭舟!他會妒忌,會如同深宅怨婦那般妒忌,韓肅討厭這樣的自己!
太後看著兒子的表情,已經猜得到他的想法,心中對於阮筠婷必殺的信念又深了幾重。
韓肅平靜心情,正色道:“母後,你若還顧念你我二人的母子之情,往後就再也不要插手兒子與筠婷之間的事。那個去與靖王府婢女接頭的嬤嬤,朕也可以不再追究。但朕不想再看到母後對付筠婷!”
太後氣的手直發抖。狠狠的盯著韓肅。
韓肅行了一禮,眼角餘光掃了趙嬤嬤一眼,嚇得趙嬤嬤渾身發抖,這才離開了慈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