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交心(1 / 3)

這話將於光左嚇出一渾身的白毛汗,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確實是利益攻心,而忘了其它,兒子所說的這話,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到時皇上要是真要出氣,自己不就是一個現成的倒黴鬼,愛怎麼收拾怎麼收拾了?到時別說是恢複於家風光,反倒是於家沒滿門抄斬,就已經是萬幸了,如今菜市口那兒的鮮血還沒洗淨,於光左並不想要自己一家人跟著綁了上去,當下看於舒豔這個出餿主意的人,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說不定有世外高人,能證實她……”於舒豔心裏大急,不由想起前世時看過的小說情節,一下子脫口而出這句話,但在於光左越來越陰森的目光下,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後如蚊子般,嘴唇蠕動了幾下,也就萎縮的不敢再多言。

“更何況,就算退一萬步說,有什麼世外高人作證,爹僥幸成功了,可這樣的醜事兒,皇家可能拿出來公之於眾嗎?”於舒晉冷冷看了還有些不服氣的於舒豔一眼,這才轉頭衝著自己父親道。

“據傳當年的太子和如今的太子妃就是舊識,太子妃兄妹當初更是早在多年前曾經救過太子一命,如今也算是一樁佳話,太子與太子妃大婚兩年多,如今依舊是伉儷情深,聽了這樣的話,不管是真是假,都會遷怒到我們身上。”而太子就等於是未來的國君,如今皇上雖然春秋鼎盛,可是總歸已經是三十多快四十人了,太子則是年輕力壯,兒子又是太子妃所親生,於家如果真去幹那揭發的事兒,就等於是將老中青三代皇帝包括未來的皇帝全得罪了個遍。

於光左更是嚇得心跳險些停了下來,臉色青白,額頭一片冷汗。不錯!皇帝是絕不對允許皇家發生這樣一件醜聞,到時為了掩人耳目,就算太子妃倒黴,那他們於家這樣知道內情的人,也絕對逃脫不了滅口的命運,也就是說,於舒豔這個自以為是的主意,如果他們真去幹了那所謂的揭發事件,倒真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不管是成功也好,還是不成功也好,他們都不會活下來。

原本以為於舒豔真是給於家出了一個好計謀,此時於光左才發現,這個女人簡直是生來要他於家命的,此時不但不能將這秘密捅出去,還得將這事兒捂得緊緊的,如果一旦走漏了風聲,於家的項上人頭就保不住了。這於舒豔以前就是個專會捅禍事兒的,之前自己怎麼昏了頭會相信她的鬼話?於光左冷汗淋淋,幸虧兒子這兩年經曆大事之後變得冷靜了幾分,不然後果真真是不堪設想了。

一想到這兒,於光左就覺得坐立不安,連忙站起身來,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幾下,這才抬頭對於舒晉道。

“不錯!晉兒說得有道理,這賤人簡直是不害死我們不罷休的,如今這件事不但不能去揭發,反倒還要死死捂住,不能外傳!”說完,於光左轉頭看了於舒豔一眼,眼睛微微眯了眯,目光裏帶著一股冷冽與殺氣,看得於舒豔渾身發毛了,於光左這才突然笑了起來,語氣淡漠道。

“至於這個賤人,在被送去江浙之前,歡喜得發了一場高熱,失了聲,從此不能講話了!”至於她會不會再用手寫字,一來於光左最多隻能讓於舒豔不能開口說話,在她身體上動手腳實在太引人注目了些,二來也是因為他能肯定袁林道並不會讓於舒豔活下去讓他丟人現眼,到她人一死,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能保住秘密的?因此他也不俱。

於舒豔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直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搖了搖頭,珠兒眼皮微低,身子不停顫抖,好在於光左也相信她的忠心,畢竟一大家子都是於家的家生子,好幾代都跟著於家,甚至可以說是已經與於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如果於家出事兒,就算一些後來買來沒簽死契的人能逃得過去,他們這樣的家子也肯定是逃不了,從之前她能交出於舒豔的信就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看了於舒豔一眼,於光左這才沒有停留,扶著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神失了光澤的羅氏走了出去,於舒晉則是又看了於舒豔一眼,這才甩了甩袖子離開,屋子裏隻留了一個渾身是傷,癱倒在地上的於舒豔,此時人一走,對於未來的害怕與惶恐,對於明繡的不甘,以及剛剛被打之後的憤恨,她如同被抽幹了力氣般,睡在地上,聽著外頭不時有人走動的聲音,接著窗戶處漸漸被人用木條拿釘子釘了起來,她是再也沒有逃走的可能了。

屋時漸漸昏暗了下來,在於家人還在被今日發生的事情震得有些神情恍恍,滿心以為自己已經死守住秘密的時候,卻不知於家上下都已經布滿了探子,其中大半是周臨淵派來的,也有隆盛帝派過來,怕於舒豔逃走的,畢竟他留著於舒豔還有些用,今日發生的事情,周臨淵手底下的人,在第一時間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就情知有些不對,隻將隆盛帝的人隔開了一些,但是這事兒事關重大,暗衛們也沒敢隱瞞,也不知道隆盛帝的人究竟聽到了多少,隻是在當天就將今日的事情傳回了太子府。

在周臨淵收到這些消息時,自個兒愣了半晌,顯然以他的冷靜睿智來說,要接受這樣一些隻有傳聞中才聽說過的事情,確實還是需要了一點時間,他聽到於舒豔說自己妻子是什麼鬼上身時,眼裏閃過一道寒氣,不管明繡是什麼,總之他喜歡的就是這姑娘。周臨淵並不擔心於舒豔造的這些謠,可是他卻怕這件事被隆盛帝聽到了,讓他心裏對明繡有所不滿,因此就有些失了冷靜,隻是在明繡麵前,他卻是將這些風雨擋得緊緊的,不希望有一絲寒冷濺到妻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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