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交心(2 / 3)

此時明繡靠在周臨淵身上,夫妻倆享受著這難得的清閑,她卻不知道周臨淵是昨日接到暗衛的回報時,才突然連夜處理完手邊的事,跟著回到太子府陪著妻子,因為他不敢賭,他不知道隆盛帝派去的暗衛到底聽到了多少,如果是聽到了一些,他會怎麼做,是派人來試探明繡,或者是還是做出其它?提前做些事情,一來是算二皇子的賬,二來也是將這隱患提早消滅,將一切危險都提前扼殺。

靠在周臨淵懷裏,雖然渾身酸軟,不過明繡依舊能感覺得到周臨淵與平日的不同之處,隻是她也沒往歪處想去,兩人再說了一會兒話,她枕著周臨淵的手臂,鼻端聞著那令人安心的熟悉氣息,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周臨淵沒有叫醒她,隻是憐惜的摸了摸她細滑的秀發,披散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是半幹了,美人榻本來睡一個人還算綽綽有餘,可是擠了兩個之後就稍嫌擁護了些,周臨淵緊緊將她摟在懷裏,隻是明繡的滿頭長發也跟著滑下榻去,露出她精致美麗的臉龐來,他一邊溫柔的撫了撫她臉蛋,看到她脖子處的細微紅痕時,眼神微微一閃,不過看她眼睛下頭的青黑,憐惜的親了親她臉蛋,跟著一道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開始思索了起來。

原本以為隆盛帝會有所舉動的,周臨淵這些日子都空了下來陪在明繡身邊,隻是事情過去了大半個月,宮裏依舊沒什麼消息傳來,心神緊張了這麼一段時間,周臨淵卻是絲毫不敢放鬆,他更是不敢去想,萬一僥幸隆盛帝沒發現的那事兒,對於明繡,他是絲毫僥幸都不敢去賭,因此這段時間以來,被蒙在鼓裏的明繡,就成了最為幸福的人,每天兒子丈夫都陪在身邊,日子過得簡單而又寧靜,已經許多年沒有這樣悠閑的時候,她甚至都快忘了這樣悠閑自在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滋味兒。

漸漸的時間又過了一個多月,此時已經是十二月初了,上京因為靠近北方的原因,冷得十分快,此時的京城已經漸漸寒風凜冽,在明繡得知於舒豔會被隆盛帝賜給袁林道那天起,都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時間,之前周臨淵的話,就像是她聽過的錯覺般,這段時間裏京裏安靜得厲害,也沒有暴出於舒豔會被隆盛帝親自下旨賜給江浙總督的事情。

眼看著年關漸漸逼近,京裏雖然已經飄起了大雪,不過上京裏的氣氛卻是絲毫沒有隨著天氣而清冷了下來,反倒是比平時更熱鬧了幾分,街上叫賣年貨的,以及為過年準備置辦東西的,甚至來來往往的達官貴人,都給這京城憑空增添了幾分熱鬧,明繡剛從宮裏頭回來,此時坐在馬車上頭,周臨淵從身後摟著她,刀刻似的下巴擱在她肩上,看她輕輕將車窗拉開了一些,透過眼睛望著外頭有些津津有味的樣子,不由笑道。

“怎麼了?想要去逛一逛?”

明繡搖了搖頭,雖然眼睛裏帶著喜歡晶亮,可是卻也知道自己此時身份不同,如果因自己一時的任性,到時出了什麼差錯,隻是連累別人而已,再說這樣以旁觀者的身份,感受著在家快過年時的快樂氣氛,也是一種享受。周臨淵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她身邊陪著她,這兩個月來簡直可以說是寸步不離,開始她隻想著也許是他喜歡纏著自己,可是漸漸的,明繡也能感覺出一絲不對勁兒來,最近進宮時,周臨淵雖然如以往般清冷疏遠的模樣,可是和他親近的明繡卻能感覺得到他閑適下頭隱藏的緊張。

一想到這些,明繡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她就是再遲鈍,也能感覺得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之處,周臨淵將她看得很緊,而在進宮時又隱隱滿懷戒備,再加上今日進宮時,皇後已經說了隆盛帝正式下旨,要將於舒豔以及京裏原本跟二皇子曖昧不清的幾家的大家小姐一道賜給袁林道為妾,旨意已經下了,說是在臘月二十八之前就得要起程,這一連串的事兒加起來,讓明繡不由得開始浮想聯翩。

再加上那於舒豔又不是個省心的,專幹損人到最後也能利了已的事兒,讓她心裏多少有些不踏實,此時馬車上頭就自己夫妻二人,後頭雖然有護衛,可是卻隔得有些遠,外頭趕車的也隔著車廂門,她猶豫了一下,將車窗重新又推了關上,隻是將馬車廂頂上的天窗微微掀開了些,露出絲亮光進來,上頭又有沙網將雪花給撈住,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半晌,她這才看著周臨淵道。

“臨淵哥哥,最近出了什麼事兒嗎?”

聽她這麼一問,周臨淵明顯愣了一下,半晌之後,俊美無濤的臉孔上第一次露出苦笑的神色來,明繡看得呆了呆,對於他露出這樣表情的驚訝,竟然超過了她之前的擔憂,實在是周臨淵平素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很令人信賴心安,好像這世界上就沒什麼事兒是能難得倒他一般,從沒看他露出過這樣無奈中又帶著幾絲冷銳的神色,正在有些發呆間,她聽周臨淵淡淡的說道。

“果然是瞞不過你。”

周臨淵一邊說著,一邊替她整了整身上的披風,這車廂裏原本是有火籠的,可是明繡不愛在車上熏著炭火,說悶熱得慌,空氣不流通還有一些稀奇古怪類似會中毒的理由,開始怕她凍著,不過後來周臨淵看她雖然冷得小臉通紅,但是卻精神奕奕的樣子,偶爾冷得狠了還往自己懷裏鑽時,態度自然軟了下來,不再像以前那麼堅持,他也樂得抱著美人兒,這車上也就極少再有燃炭的時候。

此時摸了摸明繡的手,小手冰涼細滑,在這樣的凍人溫度之下,她手滑膩得不可思議,猶如上好的羊脂一般,讓人把玩著愛不釋手,如柔若無骨般,周臨淵摸了兩下,有些心疼的將她手揣進自己領口裏,用自己的體溫替她溫暖著小手,看明繡滿臉疑惑,但是卻堅持的神情,睫毛垂了下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拉開自己身上的貂皮蓬,一把將她裹了進來,半晌之後才親了親她腦袋,有些冷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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